“这就是我们家！以后你就住这里！”马超带范崇生来到一处民房，范崇生扛着马一元、马二元进屋。
民房是在钱氏柜坊旁边的街道的巷子里面，离柜坊很近。民房是用土墙围着，墙根处有几棵杂草。打开木门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水井，水井旁靠墙边有棵大树，大树下放着些木人、沙袋等练武工具。大树旁种着一些花花草草，但明显长期没有人打理。内屋是砖木结构，地面铺了青砖，头顶是青灰板瓦。一进门就是客厅，中间是一个木桌子和西张椅子，旁边有高矮不一的木柜。客厅唯一的装饰就是长案桌上的花瓶。
“崇生，扶他们到进房。”马超扛起马一元把范崇生带到一间房间。进房间后，马超一手把马一元扔在一张床上。然后指了指另外一张床。“这是二元的床，你把他扔床上。”
范崇生把马二元放在床上，帮他脱好鞋子，盖上被子。接着走去马一元床边，同样帮他脱好鞋子，盖上被子。
“崇生，不用管他们，我通常首接扔他们在地上。我们屋只有两间房，没有多余的房间。你就睡杂物房，有没有问题？”
“超哥，没问题。比睡灾后现场的房子好很多了。”
马超带着范崇生来到杂物房，“杂物房其实没什么东西，只有一些不用的杂物，你可以扔了它。里面有一张木床，你可以睡在上面。你自己先打扫一下，我去拿床铺枕头给你。”
范崇生把杂物堆在角落里，扫了一下小桌椅上的灰，再擦了一下木床，最后把窗也打开。
马超拿着一套床铺枕头进来，“早点休息吧！明天睡醒带你回柜坊。”
一大清早，范崇生被有节奏的乒乒砰砰声音吵醒。他打开门，看到马超在院子里打木人练习武术。
“超哥，早！这么早就练武了？”
“是啊！崇生，以后你也要练武，做我们这一行，不会点拳脚功夫，怎样去收债？难道被人打？”
“是的是的！”范崇生小声嘀咕，“但上次你都被我……”
虽然范崇生这么小声，马超还是听到，“上次是你偷袭，我一时没有注意而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的。”
“是的！是的！”
“你先去梳洗，我再带你柜坊熟悉一下。”
范崇生梳洗完，马超拿着一套衣服给范崇生，“这是二元的衣服，你先换上。你这身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砍材的就是种地的。我不想带你出去被别人笑话。”
范崇生换好了衣服出来，马超己经在院子里等着他，“先去吃早饭！”
“一元哥和二元哥呢？”
“不用管他们，他们起码日上三竿才起床。待会他们会回柜坊的。”
范崇生跟着马超来到钱氏柜坊对面的露天面馆。
“超哥，早！”面馆老板跟马超打招呼。
“两碗面！”马超和范崇生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超哥，新收的小弟？”面馆老板送来了两碗面。
“是啊！”马超把其中一碗推给范崇生。
“年轻人，好好跟着超哥干！”
范崇生微笑地对老板点了点头。
他们三两下就把面吃完。马超把银两放在桌上，“老板，走了！”然后带着范崇生走进钱氏柜坊。
“超哥，早！”几个店小二先后跟马超打招呼。
柜坊里，一早就有不少客人。有的是来典当物品，有的是来借款，有的是来赎回物品，有的是来还款……客人办理着不同的业务。范崇生对周围事物，往来客人都十分好奇，仔细观察着。
“我带你进去。”马超把范崇生带到里面办公的地方。
“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钱掌柜。负责银钱和货物出入的。”马超把范崇生带到一个身穿靛蓝色的长袍?，腰间束着青色祥云宽边锦带，领口和袖口镶绣银丝边流云纹滚边的，黑色头发夹着几缕银丝白发的中年大叔。
“钱掌柜，这位是范崇生，以后是跟着我的。”
“钱掌柜好！”范崇生赶紧上前打招呼。
“崇生，你好！”钱掌柜打完招呼继续去忙。
马超看钱掌柜走远，小声跟范崇生说道，“这位钱掌柜是我们钱老板的小叔，性格有点孤僻，还有点古板。跟柜坊每个人不会有过多交流。但老板是最信任他的。”
这时进来了一个身穿白色葛布长袍，腰间紧束着一条黑色的革带，革带上挂着几串黄铜钥匙的矮胖子。
“钱先生，早！”马超上前打招呼。
“早！阿超！”
“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账房先生，钱先生。”
“钱先生，这位是范崇生，我新收的小弟。”
“钱先生，你好！”范崇生赶紧上前打招呼。
“崇生，你好！”钱先生打完招呼，就向钱掌柜方向走去，“小叔！有几条数我想跟您对一下……”
“这个钱先生，是我们钱老板的堂弟。这钱氏柜坊管事的除了我马超，基本都是姓钱的。”马超小声跟范崇生介绍道。
“崇生，坐！我跟你介绍一下我们钱氏柜坊的业务情况。”马超把范崇生领到一个茶桌旁坐下。
“我们钱氏柜坊的老板是钱老板，他去了泰州分号办点事。日后有机会介绍你认识。我们卢州平安县市是钱氏柜坊的总部，我们在其他地方都建有分号。钱氏柜坊的主要业务有三点，第一、物品的典当。上到房屋、店铺、马车、轿子，下到玉佩、花瓶、画作、衣物都可以典当。钱掌柜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在前厅见到的负责典当的都是他的徒弟。无论假冒得多真实的收藏品、古画等，都逃不过钱掌柜的法眼。第二、财务保管。有很多大户人家，不想把银钱放到家里，就可以存放到我们柜坊，我们收取相应的保管费用。”
“存钱还要收保管费？”
“我们没义务帮他们保管啊？我继续说，别打岔！”
范崇生立即用手捂住嘴。
“除了提供保管业务，我们还可以跨地区提款。例如你在我们卢州存放五十两，你可以在泰州提取五十两，当然我们会相应收取手续费。第三，借贷业务。需要资金周转的客户来到我们钱氏柜坊做借贷申请，我们会根据客户情况进行调查评估。评估合格才能借款。好像你问我们借钱，我就肯定不会批准借给你的。我们针对客户偿还能力来定息钱的费用。而这部分工作就是我们负责，也是你以后的工作。”
“原来每个借款的人的息钱是不一样的。那么是根据什么来定？”
“就例如，王材和你们村那个什么牛。他们是比较底层的人，虽然他们符合借贷条件，但借给他们的风险会相对高一点，所以相对应息钱会高一点。反而那些大户人家，店铺老板等，只是用来一时资金周转，相对息钱就会少一点。现在王材死了，他的债就成为烂账。”
“材哥都还大半年的息钱，都够抵本金啦。”
“崇生，我不用吃吗？一元、二元不用吃吗？如果王材欠款没多久就死呢？当然我不是诅咒你材哥。我们就一分钱都收不到。你以为钱氏柜坊开善堂啊？！”
范崇生立即闭着嘴巴做出拉链的动作。
“我除了负责借贷的工作，还负责钱氏柜坊的安保工作。你刚才进门看到的那些店小二，不是普通的店小二。每个人都会拳脚功夫。平日里就普通接待客人，一旦有客人来闹事，他们就会上前阻止，把闹事的人打发走。崇生，还有很多门路的，你慢慢学！”
“超哥，崇生。”这时马一元、马二元回到柜坊。
“你们俩真会挑时间，午饭才回来。”马超拍了一下马一元和马二元的头。
“崇生，我们先去吃午饭。下午开始工作！”马超搭着范崇生肩膀走出钱氏柜坊，马一元和马二元在后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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