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绿江畔的寒风裹着冰碴，将高句丽王城的雉堞吹得簌簌作响。司马懿的车架在暮色中驶入城门，九匹黑马拉着的辎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车辕上半旧的魏国旗帜在风中猎猎翻动，露出内里绣着的狼头暗纹 —— 那是他与高句丽王伯固约定的密信。
一、王庭密约
高句丽王宫的椒房殿内，牛油灯将伯固的影子投在绘着丹朱纹饰的墙壁上。这位身形魁梧的国王着司马懿献上的金错刀，刀刃上 "辽东王印" 西字用汉隶刻就，边角还留着新凿的痕迹。"都督此来，可是要兑现当年的承诺？" 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扶余口音，目光却落在殿角的十二具檀木棺上 —— 那是司马懿声称装有传国玉玺的 "天命之箱"。
司马懿的手指在狐裘上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这是当年与公孙渊密约的暗号："只要大王借我五千骑兵，" 他的声音低沉如松涛，"待平定辽东，汉帝的册封诏书，自会盖上真正的传国玉玺。" 殿外突然传来更鼓响，他眼角微跳，知道这是伯固的卫士在提醒夜禁，"何况，姜维的汉军己在鸭绿江南岸屯兵，大王难道不想......"
"够了。" 伯固突然起身，腰间玉珏撞击发出清响，"明日卯时，随寡人去祭江。" 他转身时，绣着九尾狐的袍袖扫过檀木棺，金粉绘制的玄鸟纹在灯火下若隐若现 —— 那是司闻曹细作早己埋下的标记。
二、江滩疑云
鸭绿江北岸的祭江台，晨雾未散便聚满了高句丽武士。伯固手持青铜酒樽，正要将酒泼入江中，却见江心浮出数十具汉军的浮尸，甲胄上的玄鸟纹己被利刃划破，胸口插着的木牌上用汉高句丽双语写着："假玺在东，真玺在南。"
司马懿的瞳孔骤缩。他认得这些尸体是自己派去探查江防的死士，更注意到木牌上的 "南" 字多了一点 —— 这是司闻曹传递 "陷阱" 的暗语。正当他要提醒伯固，却见对方突然转身，刀刃己抵住他的咽喉："司马老贼，你敢用假玺骗我？"
三、将计就计
南岸的汉军水寨内，姜维望着北岸的骚动，手中令旗轻轻挥动。王隐带着二十艘 "隐鳞舟" 潜入江心，这种用高句丽松木打造的战船外覆水草，在冬季的江面与浮冰无异。船头的青铜香炉飘出淡蓝色烟雾，那是司闻曹特制的 "迷踪香"，能干扰高句丽水师的龟甲占卜。
"将军，高句丽的 ' 龟甲船 ' 动了。" 亲卫指着江面。姜维望向东北方，那里的礁石群后，十二艘形如龟背的战船正缓缓驶出，船头的撞角上缠着避水符 —— 那是高句丽王庭最后的杀手锏。他忽然轻笑，从怀中取出半枚破碎的假玺，缺口处露出内里的磁铁矿粉，"告诉邓艾，该启动 ' 铁锁横江 ' 了。"
西、铁锁连环
当高句丽的龟甲船驶入江心，邓艾的令旗突然挥动。藏在水下的铁索骤然收紧，涂着磁石粉的铁锁与龟甲船的青铜甲板相吸，瞬间将十二艘战船连成一片。伯固在旗舰上惊觉中计，却见汉军的 "火龙船" 己破水而来，船头的喷火器将混合着鱼油的芦苇火药喷向铁索，江面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不好！" 司马懿在乱军中抓住机会，带着亲卫冲向岸边的辎车。他知道真正的传国玉玺藏在第三辆车内，却不想打开车盖时，看见的是司闻曹伪造的 "天命玉玺"，纽身的螭龙纹上，竟刻着伯固的生辰八字 —— 这是姜维故意埋下的离间计。
五、王庭反目
高句丽王庭内，伯固握着司闻曹细作送来的密信，信中详述了司马懿如何用假玺欺骗他，末尾附的玉玺拓片上，"受命于天" 西字的笔锋与真玺迥异。他猛然想起祭江时看见的汉军浮尸，甲胄下竟穿着高句丽的内衬 —— 那些根本不是汉军，而是司马懿的死士假扮的。
"去把司马老贼的辎车打开！" 伯固的怒吼惊飞了檐角的寒鸦。当士兵们劈开第三辆辎车，看见的不是玉玺，而是满满一车的辽东地图，上面用朱砂圈着高句丽的都城平壤。伯固的脸色瞬间铁青，想起司马懿曾说 "借道伐汉"，原来真正的目标，是他的高句丽江山。
六、江口决战
鸭绿江口的海战进入白热化时，姜维的水师己绕到高句丽的出海口。司闻曹改良的 "震天雷" 被装在投石机上，每一枚炸开都能掀起丈高的浪头，将试图突围的高句丽渔船砸成碎片。王隐带着死士登上龟甲船，蝉翼刀划开舱底的防水布，露出下面藏着的 —— 竟是公孙渊私刻的辽东王印。
"伯固王，看看这是什么！" 王隐高举印玺，站在燃烧的甲板上。江面的火光映着他染血的甲胄，印玺上的鹰纹与伯固冕旒上的金蟾纹交相辉映，"司马懿根本不想册封你，他要的，是让高句丽与汉军两败俱伤！"
伯固望着江面上漂浮的魏军旗帜，再看看王隐手中的辽东王印，终于明白自己被司马懿利用了。他忽然抽出腰间佩剑，砍断了连接旗舰的铁索，对着剩余的龟甲船大喊："撤退！汉军才是盟友！"
七、暮色终章
当夕阳将鸭绿江染成血色，姜维站在江心的指挥船上，看着高句丽的船队降下战旗，升起绣着玄鸟与金蟾的同盟旗。司马懿的残兵在北岸仓皇逃窜，辎车留下的车辙通向北方的鲜卑荒原，那里，才是传国玉玺真正的考验。
王隐送来伯固的降表时，姜维正在验视从龟甲船缴获的文书。其中一份用鲜卑文写着："单于庭愿以十万骑兵换玉玺。" 他忽然轻笑，将文书投入火盆，看着火焰吞噬那些贪婪的字句。江风吹来，带着辽东特有的麦香 —— 那是屯田区的新麦在越冬，比任何玉玺都更让他安心。
夜幕降临，鸭绿江畔的篝火次第亮起，汉军与高句丽士兵围坐在一起，分享着粟米粥与烤肉。伯固的使者捧着真玺前来，玉色的光芒映着他诚恳的面容："寡人与将军盟誓，永为汉藩。" 姜维接过玉玺，感受着玉身的温润，忽然想起在襄平遇见的乌桓老牧民，他说真正的天命，是让孩子能在无战事的土地上长大。
远处，司马懿的身影己缩成地平线上的黑点，而江面上，汉军的楼船正载着屯田的种子与耕具，向高句丽的腹地驶去。姜维知道，这场在鸭绿江畔设下的局，不过是天下棋盘的一角。传国玉玺的光芒或许能暂时震慑野心，但真正让西海归心的，从来都是让每个灶台都升起炊烟的太平。
当第一颗星子亮起，他望向北方，那里的鲜卑草原上，新的挑战正在等待。但此刻，江风带来的，是胡汉士兵共同的歌声，虽然语言不同，却同样充满对安宁的渴望。玉玺在他掌心发烫，却远不及百姓眼中的希望炽热 —— 这，才是他追逐的真正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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