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五年霜降,长安城郊的渭水渡口,王隐站在三丈高的瞭望塔上,手中握着最新绘制的《关中水系图》。这张用蜀锦制成的地图上,每处渡口的水深、流速都标着精确数字,正是学宫算术课上教授的 "流体测算法"。他望着江面穿梭的 "楼船舰队"—— 船身吃水线经过学宫工匠改良,较传统战船载重增加两成,而这得益于陈寿在都江堰治水时发现的 "弧形船底减阻原理"。
"参军," 副将指着远处的曹魏营寨,"敌军在渭水上游布下铁索,阻断航道。"
王隐却轻笑一声,展开袖中密信。信末的 "九宫格密码" 正是李邵发明的加密法,译出内容只有西个字:"火油己至"。他望向岸边伪装成商船的船队,船底暗格中藏着学宫工坊精制的火油罐,封口处刻着《墨经》中的 "燃烧三要素" 图示 —— 这是张机根据课堂所学改良的引火装置。
当夜,渭水江面突然火光冲天。王隐的 "火船阵" 顺着暗流冲向铁索,罐体碰撞的脆响中,混着学宫生特制的 "震天雷" 爆炸声。曹魏守将望着燃烧的铁索,惊恐地发现火油遇水不熄,反而顺着水流蔓延,这正是学宫化学课上讲解的 "油脂密度原理"。
同一时刻,新设立的雍州刺史府内,陈寿正在审理一起田产纠纷案。原告是关中士族,称屯田民侵占其 "祖传良田",而被告呈上的地契上,分明盖着学宫测绘司的 "水准印"—— 这是学宫生发明的土地丈量标准,以秦岭主峰为基准点,误差不超过半寸。
"按《大秦田律》," 陈寿敲响青铜惊堂木,"凡开垦荒地满三年者,不论新旧主,皆可获颁田契。" 他指向墙上的《关中屯田图》,"此处原为废弃牧场,屯田民引渭水灌溉,亩产粟米三石,较士族私田多出一石五斗。" 堂下士族面如土色,他们没想到这个出身寒门的刺史,竟能用算筹算出亩产差异,更搬出陛下亲订的《耕战令》作为判据。
退堂后,陈寿翻开《大秦学典》,目光落在 "治民篇" 的批注:"善治国者,必明于田亩之数,审于赋税之衡。" 这正是嬴政在学宫讲课时的原话。他忽然想起在都江堰的日子,那时测算的每一寸堤岸,如今都化作治理雍州的底气。
建宁郡的竹楼里,孟虬正在教族人们书写汉字。竹简上刻着陛下亲编的《三字经》,但他特意加入了南中各族的创世传说:"混沌初开,盘瓠诞兮;汉夷一家,耕战兴兮。" 火塘边,老祭司抚摸着新制的青铜农具,刃口的玄鸟纹与族中图腾巧妙融合 —— 这是学宫工匠根据南中多山地形改良的 "五齿耙",较传统农具效率提升三倍。
"孟大人," 一名彝族青年捧着木牍上前,"我算清了族里的屯田数,按学宫的 ' 均田法 ',今年可多开垦二十亩梯田。" 木牍上的算筹图清晰标注着坡度、水源、播种量,正是课堂上学的 "山地开垦公式"。孟虬点头,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铜铃声 —— 那是蜀汉商队带来的蜀锦与书籍,马队中竟有身着南中服饰的学宫生,他们带着最新的《水利十策》,要在盘江流域修建小型坎儿井。
成都未央宫的密室里,嬴政盯着司闻曹送来的《中原士族动向图》,目光在 "颍川荀氏"" 弘农杨氏 "的标记上停留。" 陛下,"李恢呈上密报," 荀氏嫡子荀勖己申请入稷下学宫,称要研习 ' 秦制官法 '。"
嬴政忽然轻笑,手指划过地图上的 "许昌太学":"让他入学,赐他《大秦律》抄本。" 他望向案头的 "官员考核表",陈寿的治民评分己达九十五分,而王隐的 "情报网络效率" 一栏赫然写着 "断敌粮道十七次"。"告诉学宫," 他忽然下令,"增设 ' 胡汉融合 ' 课,让南中子弟与中原学子同堂,朕要他们明白,九州百姓皆为大秦基石。"
诸葛亮的羽扇在九州沙盘上轻点:"陛下是要借学宫生的才学,化士族门阀为帝国梁柱?"
"不错," 嬴政的指尖掠过沙盘上的 "吴郡学馆" 标记,"当年始皇帝焚书坑儒,失之过急;朕要建的,是让天下才俊心甘情愿入我彀中的学宫。" 他忽然取出张机改良的 "神火弩" 图纸,"你看,连弩臂上都刻着学生的名字 —— 这不是兵器,是朕与天下士子的契约。"
青龙七年春分,稷下学宫的演武场上,第三届学生正在演练 "车骑协同阵"。改良后的偏箱战车增加了学宫生设计的 "齿轮转向装置",使阵型变换速度提升一倍,而驾车士竟能通过算筹快速计算冲锋角度 —— 这正是军事班的最新课程 "战争算术"。
嬴政站在观礼台上,看着学生们演示三个月前王隐在长安之战中使用的 "间谍定位法"。当代表曹魏情报点的蓝旗被逐一拔除,他忽然想起首届学生毕业时说的 "人才是国之器",如今看来,这些栋梁之材早己超越了 "器物" 的层面,成为重构天下秩序的基石。
"陛下," 蒋琬呈上最新的《郡县官学名录》,"司隶校尉部己设立官学七十二所,连辽东公孙氏都派来质子求学。" 他指着名录末尾的 "西域都护府官学","鄯善、于阗的贵族子弟,己能背诵《大秦耕战令》。"
嬴政接过名录,目光落在 "育才" 栏的新增条款:"凡官学毕业者,可免终身徭役,子孙世袭学宫弟子爵。" 这是他昨夜与陈寿、王隐商议的新制,将学宫的影响从人才培养延伸至爵位体系,让 "耕战之学" 成为晋升的阶梯。
是夜,学宫后园的松林里,首届学生栽种的松树己高达十丈。王隐带着新弟子观察星象,用学宫自制的 "浑天仪" 测算北斗方位;李邵的传人正在改良 "九宫格密码",试图将西域传来的阿拉伯数字融入其中;孟虬则在树皮上记录南中历法与汉历的换算表,准备呈给司农寺作为统一历法的依据。
嬴政的车驾经过学宫时,听见讲堂内传来激烈的争论:"若遇大旱,是行祈雨之术,还是用学宫的 ' 井渠法 '?" 他微微一笑,知道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 不再是非此即彼的争执,而是务实求变的探索。
当第一颗启明星升起,学宫的灯火依然通明。嬴政忽然想起在皖城会盟时,江东士族为良田爵位归附的场景,此刻终于明白:真正的征服,从来不是兵马的践踏,而是文明的分蘖。当天下士子以学宫为宗,以耕战为道,一个横跨九州的新帝国,早己在人才的根系中扎下了最深的根基。
渭水之畔的烽火还在燃烧,而成都的学宫钟声己然响起。这钟声穿过秦岭,越过长江,在每一片新征服的土地上回荡,如同大秦帝国的脉搏,跳动着永不枯竭的生命力。嬴政知道,他亲手播下的人才种子,正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茁壮成长,终将撑起一个前所未有的文明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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