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碎的心与命运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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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破碎的心与命运的齿轮

 

医院消防通道里,老旧的白炽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在冰冷的金属台阶上投下斑驳光影。地场卫蜷缩成一团,黑色风衣下摆垂落在台阶边缘,随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轻轻晃动。口袋里的情侣项链硌得大腿生疼,金属棱角仿佛化作尖锐的冰棱,可这点肉体的痛,远不及心口被撕裂的万分之一。他仰头望着布满水渍的天花板,雅雪取下项链时决绝的眼神、那句 “去守护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如同被施了循环咒的影像,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像淬了毒的匕首,反复剜着他的心。

他蜷缩得更紧,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试图用黑暗掩盖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金属台阶的寒意透过布料渗进骨髓,却比不上心中蔓延的刺骨冰凉。地场卫狠狠咬住下唇,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却依旧压抑不住喉咙里溢出的呜咽,那声音破碎又绝望,在空旷的消防通道里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消防通道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混杂着向日葵花茎摩擦塑料袋的窸窣。那脚步声在台阶上方戛然而止,随即响起布料摩擦的轻响——有人蹲下身,试图与蜷缩的身影平视。

“阿卫?” 月野兔轻柔又带着担忧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地场卫如惊弓之鸟,慌忙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他抬头,看见少女抱着一束向日葵站在台阶上,标志性的金色长发随意扎成丸子头,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被晨光染成琥珀色,发梢还沾着暗物质碎屑,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幽蓝。月野兔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坐下,向日葵的清香混着硝烟味萦绕,塑料包装纸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月野兔的目光扫过地场卫攥得发白的指节,那里还留着雅雪挣脱时的红痕。她将脸埋进向日葵蓬松的花盘,花瓣拂过睫毛,痒痒的触感却没能驱散心头的酸涩。走廊尽头传来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混着远处消毒水的气味,在凝滞的空气里发酵成浓稠的哀伤。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唯有地场卫压抑的呼吸声在通道里回响。月野兔绞着裙摆,终于打破寂静:“每次危险来临时,你总是毫不犹豫地冲在前面。” 她的声音很轻,指尖无意识着向日葵花茎,花瓣上的露水沾湿了她的指尖,“就像... 就像有什么使命在驱使着你,和雅雪姐姐战斗时的眼神一模一样。”月野兔顿了顿,指尖缠绕着向日葵的细茎,在他手背画出轻柔的弧线:“上次怪兽袭击图书馆,你为了护住那本星图典籍,后背被利爪划出那么长的口子,却还笑着说‘这是守护的勋章’。”她仰起脸,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露珠,“现在换我守护你一小会儿,好不好?”

地场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苦涩哽住喉咙。月野兔突然将向日葵塞进他怀里,花朵的重量让他下意识接住。“这花向阳而生,再阴暗的角落也能找到光。” 她站起身,裙摆随着动作轻扬,“雅雪姐姐刚醒就开始研究星图,连早餐都没吃。” 说到这,她狡黠地眨眨眼,“要不要去给她送点粥?你最会把握火候了。”月野兔盯着他攥着向日葵茎秆的手,那里还留着与雅雪争执时的淤青。她张了张嘴,想说“你可是她最在意的人”,却在触及地场卫空洞的眼神时咽下话语。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远处传来担架滚轮的声响,混着某个病房家属压抑的哭声,在寂静中撕开尖锐的裂缝。

地场卫低头看着怀中的向日葵,金黄的花瓣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想起雅雪说分手时,窗外的月桂树也是这样刺眼地盛放。“不用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月野兔的笑容僵在脸上,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转身默默离开,金属门合上的瞬间,将地场卫重新困在黑暗的角落。

地场卫望着月野兔离去的背影,金属门闭合时发出的咔嗒声,像是为他与雅雪的感情画上了冰冷的句点。他抱紧怀中渐渐失去温度的向日葵,花瓣上残留的露水顺着指缝滴落,在黑色风衣上晕开深色痕迹,如同未干的泪痕。远处传来医院广播机械的报时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扑棱棱的振翅声惊得他浑身一颤,这才惊觉天光己经大亮。

与此同时,顶楼 VIP 病房里,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雅雪身着素白病号服,静静地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银千年全息星图,后颈的月牙胎记泛起微光,与星图上的银月标记遥相呼应。木野真琴坐在床边的藤椅上,藤蔓如温顺的宠物,轻轻卷起滑落的毛毯,动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了这份寂静。水野亚美推了推护目镜,镜片后的眼眸专注而严肃,数据流在镜片上疯狂跳动,映得她眼底一片猩红。“检测到月球背面的能量波动,和日之法典的共鸣频率......” 她的声音透着一丝兴奋与紧张。

“是银千年的遗迹。” 雅雪的指尖缓缓抚过星图上闪烁的银月标记,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颤抖。她披上绣着月桂纹章的白色披风,玫瑰护腕在腕间绽放,每片花瓣都流转着王血的银芒。火野丽突然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火焰在掌心明灭不定,映得她的脸庞忽明忽暗:“殿下,你的心跳频率不对!” 雅雪轻轻抽回手,唇角勾起一抹倔强的笑:“作为长公主,我不能软弱。” 可提到 “长公主” 时,她的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发颤,暴露了内心深处的不安。

火野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窗外突然掠过的黑影打断。那黑影裹挟着暗物质特有的幽蓝,在玻璃上划出诡异的弧线,惊得藤蔓盆栽的叶片都蜷成了防御姿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窗外,雅雪的披风被穿堂风掀起,露出腰间半露的银月徽章——那是银千年皇室血脉的证明,此刻正随着能量波动微微发烫。

另一边,爱野美奈子倚靠着窗台,咬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着金星链鞭,金属链节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恢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银千年时她与银雪长公主的点点滴滴,此刻都成了扎在心头的刺。她想起长公主手把手教她使用链鞭的场景,长公主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想起长公主在她受挫时温柔的鼓励,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而现在,长公主却要独自扛起一切。“我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这么拼命吗?”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哽咽,眼眶也渐渐泛红。

天王遥握紧星剑,剑身发出嗡嗡的共鸣,剑刃上寒光闪烁。“她是银千年的长公主,这是她的使命。” 话虽如此,她的眼神却泄露了担忧,紧抿的嘴唇显示出她内心的纠结。海王满轻抚竖琴,悠扬的旋律中带着一丝苦涩,琴弦的震颤仿佛也在诉说着无奈:“或许,我们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持她。”

突然,水晶球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幽蓝的光晕在表面流转,将众人的脸庞映得阴晴不定。冥王雪奈焦急的声音从中传来:“城西暗物质能量异常!雅雪殿下,您必须立刻集结队伍!”话音未落,雅雪己经披上披风,月光权杖在手,周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场。火野丽还想阻拦,却只抓到了一片衣角,雅雪的身影己经消失在病房门口,只留下空荡荡的走廊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 消毒水的气味愈发浓重,地场卫机械地数着消防通道墙壁上剥落的墙皮,每一片的边角都像极了他破碎的心。

他的思绪在痛苦与迷茫中不断拉扯,忽然,一阵尖锐的蜂鸣声刺破寂静,水晶球悬浮在他眼前,表面泛起令人不安的幽蓝波纹。 冥王雪奈的声音从水晶球传来,带着一丝急切:“城西暗物质漩涡增强!雅雪殿下己经带队出发!”地场卫浑身一震,水晶球的幽蓝光芒映得他脸色惨白如纸。他死死盯着水晶球,喉结上下滚动,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在喉咙里。月野兔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站在他身后,手指紧张地揪着裙摆,欲言又止。

水晶球画面切换,雅雪站在天台,猎猎风声中,月光权杖首指苍穹,身后是严阵以待的守护战士。“告诉地场卫,不必分心。” 雅雪的声音清冷如霜,地场卫却听出了尾音的颤抖,“小兔才是他该守护的人。” 月野兔的手指骤然收紧,眼眶泛红,抬头偷偷看了眼地场卫的反应。地场卫望着雅雪决绝的背影,记忆闪回图书馆初见,那时她抱着古籍,对他露出的灿烂微笑,如今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地场卫踉跄着扶住墙壁,水晶球的幽蓝光影在他瞳孔里疯狂跳动。月野兔踮起脚尖,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冰凉的耳垂:“一起去吗?她...需要你。”话音未落,消防通道的白炽灯突然爆裂,飞溅的玻璃碴中,地场卫攥紧月光胸针,金属棱角刺破皮肤,血珠滴落在向日葵枯萎的花瓣上,宛如命运的血契。

黑暗中,地场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消防通道的墙壁在身后硌得生疼。月野兔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温度透过冰冷的金属胸针传来。“我们还来得及。”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在逞强,就像你每次受伤都要笑着说没事一样。”地场卫望着掌心渗血的伤口,突然想起雅雪为他包扎时总是小心翼翼的模样。远处传来警车尖锐的鸣笛声,混着暗物质的嗡鸣,在空气中交织成战歌前奏。他深吸一口气,松开攥得发皱的向日葵,花瓣簌簌落在台阶上,如同散落的星光。

他缓缓站起身,风衣下摆扫落台阶上的残瓣。月野兔手腕翻转,星月棒在掌心亮起微光,映得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面上微微晃动。地场卫将渗血的掌心贴上冰冷的金属门,暗物质的震颤顺着指尖传来,仿佛在叩击他躁动不安的心脏。当推开门的瞬间,走廊里的消毒水味裹挟着远方战场的硝烟扑面而来,他知道,这场关于守护与抉择的战斗,真正拉开了帷幕。

当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金色的光芒洒在大地上。雅雪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星之权杖与月光权杖共鸣,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在月球背面撕开银色裂隙。“银千年的子民们,你们的公主回来了!” 她的声音响彻云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坚定。而在地球另一端,地场卫握紧月野兔的手,城西传来暗物质的咆哮,震得地面微微颤抖。远处的天空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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