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西合，升学宴的喧嚣渐渐散去。沈知鸢站在慕家花园的玻璃花房里，指尖无意识地着颈间那枚银杏项链。琉璃灯透过玻璃折射进来，在她月白色的旗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躲在这里做什么？"
慕凛霄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惊得她指尖一颤。转身时，他己经站在离她不过半步的距离，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花茶。
"宾客都走了？"她接过茶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嗯。"他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指尖上，"累了吗？"
沈知鸢轻轻摇头，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夜风穿过花房的缝隙，带着玫瑰的芬芳拂过她的鬓角。慕凛霄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耳畔。
"花瓣。"他摊开掌心，一片粉色的玫瑰花瓣静静躺着。
沈知鸢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忽然发现他右眼眼角有一颗很淡的泪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即将触及时猛然回神，慌忙收回手。
"我...我只是..."
慕凛霄忽然向前一步，她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花架的立柱。琉璃灯的光晕笼罩着他们，将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细密的阴影。
"沈知鸢。"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闭眼。"
"什...？"
话音未落，微凉的唇己经覆了上来。沈知鸢睁大眼睛，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唇上的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淡淡的花茶香。
这个吻很轻，像蝴蝶掠过花瓣，一触即离。
慕凛霄退开半步，耳尖红得几乎透明。他抿了抿唇，喉结上下滚动："我..."
沈知鸢突然揪住他的领带，踮起脚尖再次贴了上去。
这次她闭上了眼睛，清晰地感受到他瞬间僵硬的脊背，和随后更加热烈的回应。他的手掌轻轻托住她的后颈，指尖没入她散落的发丝。
远处传来烟花的声响，照亮了花房里相拥的身影。沈知鸢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和她的一样。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慕凛霄的领带被她扯得歪歪扭扭，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也乱了。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沈知鸢红着脸整理他的领带："慕少爷这么不端庄？"
"对你不需要。"他抓住她作乱的手，在指尖轻轻一吻。
花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迅速分开。沈知越的声音由远及近："姐？凛霄哥？妈找你们..."
推门进来的少年看到花房里的场景，猛地刹住脚步。慕凛霄的领带歪着，沈知鸢的唇膏花了，两人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沈知越转身就跑，差点撞上玻璃门。
沈知鸢羞得把脸埋进慕凛霄怀里，听见他胸腔传来低低的笑声。他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晚了，他肯定去告状了。"
"都怪你..."
"嗯，怪我。"他笑着认错，却没有丝毫悔意。
月光透过玻璃洒落，将两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沈知鸢想，这大概就是青梅竹马最好的模样——从两小无猜到情窦初开，每一步都有彼此相伴。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最甜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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