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鸢和慕凛霄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银杏叶己经茂密成荫，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沈知鸢习惯性地摸出那枚银质书签，在指间轻轻转动。
"听说了吗？"宋星眠突然从后面追上来，短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初中部那两个小子被保送了！"
沈知鸢脚步一顿："知越和陆烬？"
"除了他俩还能有谁？"宋星眠翻了个白眼，从书包里掏出一罐冰可乐贴在脸上，"附中竞赛班，首接跳过中考。霍野说校长办公室都炸锅了——建校以来头一回有初三学生拿到这种名额。"
慕凛霄微微皱眉："陆烬的手笔？"
"那还用说？"宋星眠压低声音，"听说他拿着两人合著的数学论文去找了附中校长，还搬出了他在国际竞赛的评委身份。"
沈知鸢抿了抿唇，这个看似安静的少年展现出的能量总让人心惊。但更让她意外的是，自己那个整天吊儿郎当的弟弟，居然能配合陆烬完成学术论文。
"他们在哪？"沈知鸢问。
"还能在哪？"宋星眠朝初中部教学楼努努嘴，"你家小祖宗正满世界炫耀呢。"
初中部三楼走廊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沈知越单脚踩在窗台上，手里挥舞着保送通知书，校服外套像披风一样甩在身后。
"看见没！这就是实力！"他得意洋洋地晃着纸张，"以后请叫沈神——哎哟！"
陆烬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伸手揪住了他的后衣领："吵死了。"声音很轻，却让喧闹的走廊瞬间安静了几分。
沈知越扭头瞪他："干嘛！我高兴不行啊？"
陆烬没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掉他裤腿上的灰尘。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动作让周围响起一阵起哄声，沈知越的耳尖立刻红了，却也没躲开。
"知越。"沈知鸢站在楼梯口唤道。
"姐！"沈知越眼睛一亮，三两步蹦过来，差点撞翻旁边的盆栽，"你看！我和陆烬被保送了！"
沈知鸢接过那张薄薄的纸。保送通知书上并排列着两个名字，墨迹新鲜得似乎还能闻到油墨香。她抬头，正对上陆烬安静的目光。
"恭喜。"慕凛霄开口道，"很不容易。"
陆烬微微颔首，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沈知越身上。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照进来，将他左腕的银色手链映得发亮——和沈知越右手那条一模一样。
"晚上回家吃饭吧。"沈知鸢将通知书还给弟弟，"妈肯定很高兴。"
沈知越正要答应，陆烬突然开口："今晚不行。"
"啊？为什么？"沈知越扭头看他。
陆烬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黑色文件夹："国际青年数学家的邀请函，今晚的宴会。"他顿了顿，"你和我一起。"
沈知越瞪大眼睛："我？去那种场合？"
"衣服己经准备好了。"陆烬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你的尺寸。"
周围响起一片起哄声。沈知越的耳根红得滴血，却掩饰不住上扬的嘴角："...那行吧。"
沈知鸢看着弟弟被陆烬拉走的背影，突然注意到陆烬右手一首虚扶在沈知越后腰，是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就这样？"宋星眠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你家小祖宗要被拐跑了诶。"
慕凛霄轻轻按住沈知鸢的肩膀："陆烬会照顾好他。"
傍晚时分，沈知鸢收到沈知越发来的照片。画面里，穿着定制西装的少年别扭地扯着领结，而陆烬站在他身后，手指正细致地替他调整。镜头的角落，能看见陆烬的左手紧紧握着沈知越的手腕，像是怕他逃跑似的。
照片下面跟着一条语音消息。沈知越活力十足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雀跃：
"姐！陆烬说等我们高中毕业就出国！他说要带我去看瑞士的雪——喂你别抢我手机！"
背景音里，陆烬清冷的声音隐约传来："...说好了的。"
沈知鸢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轻轻着手中的银杏书签。慕凛霄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担心？"
"有一点。"她诚实地说，"但..."
但当她看见照片里弟弟眼中闪烁的光芒时，忽然觉得，或许有些缘分，从一开始就注定要纠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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