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时，沈知鸢己经换好了那件藕荷色的旗袍——这是慕老太太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对着镜子将长发挽起，又悄悄别上了那枚银杏叶形状的发卡，那是慕凛霄初中时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知鸢，该出发了。"沈母在楼下唤道，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爸爸己经去车库了。"
沈家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慕家老宅的庭院时，沈知鸢透过车窗看见慕凛霄正站在回廊下。
他难得地穿了件靛青色的中式立领衬衫，阳光透过百年银杏的枝叶，在他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小鸢来啦！"慕老太太的声音从花厅传来。
老人家拄着檀木拐杖，银发梳得一丝不苟，"快来看看，我让人从苏州带了新鲜的鸡头米。"
沈知鸢刚要上前，衣袖却被轻轻拉住。慕凛霄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身侧，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腕："爷爷在书房等你。"
书房里飘着淡淡的檀香。慕老爷子正在擦拭那套珍贵的乾隆年间的青花茶具，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小鸢啊，来帮爷爷看看这个茶海。"
沈知鸢刚要上前，忽然感觉慕凛霄在她腰间轻轻一托——就像小时候她够不到书架时那样。这个熟悉的动作让两人都怔了怔，随即相视一笑。
"你们两个，"慕老爷子突然开口，精明的目光在镜片后闪烁，"当爷爷老糊涂了？"他慢悠悠地取出一个锦盒，"这套茶具，本来就是留给孙媳妇的。"
沈知鸢的脸瞬间红得像院里的枫叶。慕凛霄却镇定自若地接过锦盒："谢谢爷爷。"
他指尖在盒底轻轻一按，露出里面并排放着的两只茶盏——一只是他周岁时用的，另一只，赫然刻着沈知鸢的名字。
家宴开始前，沈知鸢独自在回廊下透气。
暮秋的风带着凉意，她忽然感到肩上一沉——慕凛霄的外套还带着体温和淡淡的沉水香。
"冷吗？"他站在半步之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却悄悄用小指勾住她的指尖。
沈知鸢摇摇头，忽然听见花厅里传来大人们的谈笑声。慕妈妈正在说："这两个孩子从小就要好，我们做长辈的..."
"妈。"慕凛霄突然提高声音，牵着沈知鸢走进花厅，"明年校庆，知鸢要表演古筝。"
满室灯光下，两家长辈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沈父手里的茶杯顿了顿，突然笑道："老慕啊，看来那套茶具是时候拿出来了。"
窗外，银杏叶簌簌落下，像一场金色的雨。慕凛霄在桌布下轻轻捏了捏沈知鸢的手心，那里静静躺着一枚温润的玉坠——和他脖子上挂了二十年的那块，原本就是一对。
——
校庆筹备会上，沈知鸢正在整理节目单，沈知越突然从后门探出头："姐！妈让我问你今晚回不回家吃饭。"他眨眨眼，故意提高音量，"慕阿姨又送来一盒桂花糕哦～"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宋星眠一把勾住沈知鸢的肩膀："某些人现在见家长比见我们还勤快呢！"
"沈知越！"沈知鸢红着脸去抓弟弟，少年却泥鳅似的溜到门口，正好撞上抱着器材进来的霍野。
"沈知越，"霍野单手拎住沈知越的后领，另一只手晃着手机，"你上次要的篮球赛视频..."
"野哥最好了！"沈知越瞬间变脸，凑过去看屏幕，突然瞪大眼睛，"等等！这不是我姐和慕学长在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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