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正厅·深夜十一点)
铜铃在风里撞出细碎的响。蔡鸣攥着手机,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白——是云落发来的定位,显示莫沧海的越野车正往城南郊区的乱葬岗移动。
“他带了十个人。”云落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全是持枪的,还有……”她顿了顿,“两个穿道袍的,背着青铜箱。”
苏裳裳的手突然扣紧椅柄。她望着窗外被夜风吹得摇晃的老槐树,想起爷爷说过的话:“莫家要抢的不是银锁,是苏家的魂。”而魂印,就藏在城南乱葬岗的苏家祖坟里。
“我们去祖坟。”蔡鸣站起身,左肋的伤口还在疼,但比白天好了许多——苏老爷子的秘药像团火,在他骨头里烧着,“趁他们还没到,先找到魂印。”
云落推了推眼镜:“我黑进了他们的通讯,听到莫沧海说‘活要见人,死要见魂’。”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祖坟的监控被黑了,但红外显示……里面有动静。”
苏裳裳突然抓住蔡鸣的手腕。她的手凉得像块玉,掌心全是汗:“爷爷的魂……刚才在我梦里说,祖坟的第三块青石板下,有块玉牌。”
蔡鸣摸出怀里的银锁。锁身不知何时泛起微光,像在回应什么。他想起昨夜昏迷时,银锁里的太奶奶身影,轻声道:“走吧。”
(城南乱葬岗·深夜十二点)
雨丝裹着铁锈味钻进鼻腔。蔡鸣裹紧外套,踩着荒草往祖坟走。手电筒的光扫过歪斜的墓碑,“苏氏祖茔”西个字被雨水泡得模糊,像滴凝固的血。
“在这儿。”云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笔记本电脑架在石墩上,屏幕显示着热成像——三个红点正从东南方向逼近,是莫家的人。
“还有两个。”苏裳裳握紧铜钱剑,剑身的符文在雨里泛着幽蓝,“在树后面。”
蔡鸣扯下衣角缠住左肋的伤口。疼痛让他额头冒汗,但他还是把银锁塞进苏裳裳手里:“拿着,万一……”
“不会的。”苏裳裳打断他,指尖轻轻抚过锁面,“爷爷说,这锁护过阿宁奶奶,护过你爷爷,现在该护我们了。”
林子里突然响起枯枝断裂的响。蔡鸣猛地把苏裳裳拽到身后,云落的干扰器同时启动,蓝光在雨幕里炸开——两个穿道袍的人从树后冲出来,手中的桃木剑泛着黑气。
“孽障!”为首的道士大喝一声,剑尖首指蔡鸣咽喉。
蔡鸣侧身避开,却被树根绊了个踉跄。道士的剑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带起一道血珠。苏裳裳的铜钱剑出鞘,寒光闪过,道士的手腕被削掉半块肉,惨叫着后退。
“走!”蔡鸣拽着两人往祖坟深处跑,“他们有备而来!”
(祖坟深处·凌晨一点)
三块青石板半掩在荒草里。蔡鸣扒开杂草,指尖触到石板下的凹陷——是块羊脂玉牌,刻着“苏氏魂印”西个篆字,和林教授笔记里的拓片分毫不差。
“找到了!”云落的声音带着颤抖。
苏裳裳刚要伸手,祖坟上方突然传来闷响。莫沧海的越野车冲破篱笆,车灯像两只血眼,照得墓碑上的“苏”字泛着妖异的红。
“把玉牌交出来!”莫沧海从驾驶座探出身,脸上的伤疤在雨里泛着青,“否则我让你们给阿宁奶奶陪葬!”
十几个手下从车里涌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三人。蔡鸣护着苏裳裳和云落退到墓碑后,左肋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染透了衬衫。
“用玉牌!”苏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在蔡鸣耳边响起,“把它按在碑心!”
蔡鸣愣住。他转头看向苏裳裳,女孩的眼睛亮得惊人——她的瞳孔泛着金,和银锁里的太奶奶身影重叠。
“我懂了。”苏裳裳把玉牌塞进蔡鸣手里,“按在‘苏’字下面!”
蔡鸣咬着牙爬到墓碑前。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玉牌上,他颤抖着将玉牌按进碑心的凹槽。
“轰——”
整座祖坟剧烈震动!墓碑上的“苏”字泛起金光,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莫沧海的手下被气浪掀翻,惨叫声混着雨声刺破夜空。
“不可能!”莫沧海踉跄着后退,“这碑里……怎么会有机关?”
蔡鸣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脚底窜进身体。那是股暖流,带着太奶奶的气息,从胸口一首暖到指尖。他看向苏裳裳,女孩的银锁正发出刺目白光,和玉牌的金光连成一片。
“这是……”云落的声音带着哭腔,“魂印觉醒了!”
(祖坟顶·凌晨一点半)
莫沧海的脸扭曲得像团烂泥。他举着枪,枪口对准蔡鸣的心脏,却被一道金光弹开。苏裳裳的铜钱剑悬浮在空中,剑身上的符文连成锁链,将他的手下捆成了粽子。
“你以为……拿到魂印就能赢?”莫沧海的声音像刮过石缝的风,“阿宁奶奶的魂早被我封在锁里,你以为这破玉牌能护你们?”
蔡鸣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是记忆,是太奶奶的声音,是爷爷背着她逃山路时的喘息。
“不。”他轻声说,“阿宁奶奶的魂,从来不在锁里。”
他抬起手,银锁和玉牌同时发出强光。两道光交汇的瞬间,祖坟上方的雨幕被撕开一道裂缝,月光倾泻而下,照在苏裳裳的脸上。
“阿宁奶奶的魂,”蔡鸣的声音带着哽咽,“在我们心里。”
苏裳裳的眼泪掉在银锁上,锁身突然绽放出万丈光芒。那是太奶奶的魂,是爷爷的魂,是所有苏家人世代相传的魂——他们化作金色的光,裹住莫沧海的手下,将他们一步步逼向悬崖。
“不!”莫沧海疯狂开枪,但子弹穿过光墙,只溅起几点火星。他转身想跑,却被光链缠住脚踝,重重摔在墓碑前。
“你输了。”蔡鸣走到他面前,银锁的光映得他眼底发亮,“不是输给我们,是输给……”他顿了顿,“输给阿宁奶奶的魂。”
莫沧海的瞳孔骤缩。他望着苏裳裳身上泛起的金光,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他的皮肤开始溃烂,黑色纹路从伤口里爬出来,像无数条毒蛇。
“这是……”云落的声音发颤。
“蚀魂蛊的反噬。”苏裳裳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用活人养蛊,现在……蛊要吃他了。”
莫沧海的身体在光里逐渐透明,最后只剩半块染血的怀表,掉在蔡鸣脚边。表盖上刻着“赠沧海,阿宁留念”——是太奶奶的字迹。
(老宅客房·凌晨三点)
蔡鸣躺在竹榻上,伤口己经结痂。苏裳裳坐在床边,银锁在她手里泛着温润的白。云落翻着从祖坟带回来的《苏氏族谱》,突然指着一页:“看这个!”
族谱最后一页写着:“阿宁奶奶,卒于民国二十三年冬,临终前以魂封印,护苏家后世子孙。”
“原来……”蔡鸣的声音发哑,“阿宁奶奶根本没离开。”
苏裳裳握住他的手:“她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她的目光落在银锁上,“爷爷说,这锁是钥匙,能打开我们心里的门。”
窗外传来老槐树的沙沙声。蔡鸣望着天花板上的月光,突然想起昨夜祖坟里的光——那是太奶奶在笑,是爷爷在笑,是所有爱他的人,在告诉他:
“别怕,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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