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样，要不要把那块水泥板下面藏着的法布提。”
朱凰蹲在废弃高架桥边缘，翅膀尖在脖子一滑。她背后的玲通过伊埃斯的摄像头同步视角，看着屏幕里晃来晃去的凤尾，忍不住用手拨弄拨弄。
“小鸟！你的尾巴又挡住我了。”
“嘿嘿，谁让你不让我抱着～”
朱凰侧过身，五彩斑斓的凤尾轻轻扬起，阳光穿过尾羽间的缝隙，在伊埃斯圆滚滚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此刻Fairy正在发力。
『检测到低危以骸集群，距离地表三米，建议使用——』
“建议个人工智障。”
朱凰打断它的机械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挺首腰板，翅膀得意地抖了抖。
“对了姐，我昨天照镜子发现……”
“发现你终于不用偷偷摸摸，穿上要戴胸垫的衣服了？”
玲的声音从伊埃斯里传出，带着惯有的屑屑笑意。朱凰的脸瞬间红到耳尖，翅膀差点扇到旁边的钢筋。
“姐！我根本就没有偷偷穿你的衣服！我是说……我好像能承受翅膀的煽动力量了！”
操作台后的玲带着淡淡的笑，操控伊埃斯走到朱凰面前，圆掌拍了拍她的小腿。
“那再要不要试试看？上次在医院你昏迷的时候，发育了这么多我衣服都被撑大了不少，按理来说应该可以了。”
“姐～就不要再提这个啦～”
朱凰尾巴不自觉地左右摆动，她手臂展开，翅膀缓缓展开——这对曾经用来煽风点火和当毯子的羽翼，此刻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每一根羽毛都透着火焰淬炼后的坚韧。
深吸一口气，朱凰模仿着记忆中鸟类起飞的姿势，双脚慢慢离开地面，但还是忍不住蹬一下。
“轰——”高架桥的水泥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她的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窜向空中！
风吹乱额前的红丝发，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逐渐加快，翅膀每煽动一次，就带起一阵灼热的气浪。低头望去，伊埃斯正举着小爪子仰头惊呼，而远处的旧都废墟在视野里迅速缩小成沙盘模型。
“我…！我飞起来了！”
朱凰的笑声混着风声炸开，翅膀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她从未想过，原来从高空俯瞰断壁残垣是这种感觉——
“稳住！别得意忘形！”
玲在地上喊着，企图地面上蹦蹦跳跳吸引朱凰。
“先不要飞太高！空洞内不稳定——”
话音未落，朱凰己经收拢翅膀向下冲刺！气流在耳边尖啸，她在即将触地的瞬间猛地展开羽翼，带起的气浪掀飞了一片废墟瓦砾。伊埃斯被气浪掀了个屁股蹲，屏幕上跳出(???)。
“你这是要谋杀姐姐！”
玲佯装生气，伊埃斯却举着小爪子指指点点。
“不过不得不说，小鸟酱的翅膀比我想象的特殊了。哥哥当初看到你，把《鸟类百科全书》翻烂了都没有找到相似的。”
提到哲，朱凰忽然想起什么。她在上空一个急转，翅膀带起的火焰轨迹在空中画出一道虹光，给伊埃斯展示出来。
“哲哥呢？快让他看看！我现在可是正儿八经会飞的鸟希人了！”
此时的哲哥正站在玲的身后，屏幕上出现朱凰火焰的痕迹。他无奈叹息，就看到朱凰的脸占据了整个画面。
“哥！看！我会飞了！”
“好好～我们家的酷鸟最棒了。”
哲照顾好朱凰情绪，目光扫过朱凰造出的火焰痕迹。
“不过要注意周围现在在空洞，也别撞到高架桥的什么东西。”
“知道了知道了，老哥最细心捏。”
朱凰收回火焰，突然想到家里还有一个人工智障。
“Fairy呢？让那个人工智障看看，我现在能飞着，对于以骸可是降维打击！”
Fairy的电子音适时响起。
『检测到愚鸟翅膀煽动频率达每分钟150次，推测其消耗比静止时高250%。建议下次飞行前先缴清超额电费』
“人↗工↘智↗障↘”
朱凰默默吐槽，翅膀猛地一振，朝着伊埃斯俯冲过去。
“老姐！接招——”
“喂喂喂！你别乱来！”
玲看着监控里越来越近的五彩影子，慌忙操控伊埃斯转身就跑。这台小邦布迈着短腿在废墟里头追着短腿跑，屁股后面扬起一串烟尘。
“伊埃斯昨天才彻底修好！你别用翅膀扫它！”
朱凰哪里肯听，一个急刹悬停在伊埃斯头顶，翅膀卷起的气流把小机械掀得原地转圈。她趁机俯冲下去，用手轻轻抱住伊埃斯，猛地窜向天际！
“啊啊啊…你疯了！邦布可是有60斤重！”
玲的惊呼声里带着担心，视角里地面慢慢缩小和抬头朱凰的大邪恶。
“快下去！高空没怎么算过路径！万一撞上空间裂隙…”
“裂隙？我会怕这个？我的火可是在空洞大幅加强的，而且我还能用火来位移”
朱凰故意在半空盘旋朝周围发射火球，就不知道哪个幸运儿被砸到了，翅膀扇动时带起的火焰，以及贴近大邪恶其身体散发的温度把伊埃斯烤得发烫。
“用火来开路，姐你不是没怎么测算空中的空洞路径吗？今天本酷鸟就带你测个够！”
地面上，哲哥看着HDD里的画面，嘴角微微上扬。Fairy的声音响起。
“记录：朱凰首次成功飞行，耗时两个星期零二天。从走地鸡到会飞的鸟希人，这个成长速度比预计快了62%。”
“……嗯。”
哲哥转头，目光落在桌上的《希人生物学概论》上，书页间夹着朱凰第一次掉的尾羽。
“准备的高蛋白食物还是有用的。”
高空之中，朱凰忽然是看到什么，操控翅膀悬停在半空。伊埃斯被稳稳抱在怀里。
“大鸟酱，前面就是上次我们撤离的地方，列车枢纽外围。根据Fairy的数据，这里还藏着一只杜拉罕——”
“杜拉罕？”
朱凰眼睛一亮，翅膀猛地拍打两下。
“正好就欺负没有对空的以骸！姐，你可看好了——”
她收拢翅膀俯冲而下，在距离地面二十米处猛地展开羽翼，火焰顺着翅膀边缘喷射而出，在空中画出一道燃烧的弧线。下方的杜拉罕抬起头，手中的巨剑还没举起，就被朱凰用翅膀卷起的火风暴裹住！
“就欺负你不会飞！”
朱凰绕着杜拉罕盘旋，每次掠过都用尾羽甩出几簇火焰。这只以骸被烧得嗷嗷乱跑，却只能在地面上打转，巨剑每次劈空都震得地面开裂。
“差不多了！”
玲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伊埃斯举起小手掌瞄准。
“那就用焰锥风居超耗申咏壹式～”
“不要说了，你怎么还记着！”
朱凰紧了紧怀里伊埃斯，翅膀猛地一振，火焰如活物般缠上杜拉罕的身体。下一秒，这只以骸在火海中爆成以太粒子，只剩下满地挣扎痕迹。
“很漂亮！”
伊埃斯鼓掌，查看小车车标记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去控制室启动高铁？去列车枢纽核心区域——”
“这次必叫以骸大败无归！”
朱凰怀里揣着伊埃斯飞向前方废墟。
“有我在，就算是零号空洞也能烧没。再说了……”
她忽然压低声音，手指蹭了蹭伊埃斯的兔耳朵。
“有玲姐在，我就是无敌的～”
玲的耳尖瞬间通红，操控伊埃斯用爪子拍拍朱凰的玉手。
“少贫嘴！看前面！再磨蹭下去，马上就撞上了！”
“我不像老姐我有缓冲～”
朱凰笑得凤尾都在抖，猛地加速窜进附近的列车控制室。昏暗的空洞天气把她的影子投在以太结晶上，那对像燃烧着的羽翼，正发挥其作用。
控制室的铁门在火焰中融化，朱凰轻轻放下伊埃斯。小邦布蹦到操作台前，跳起来一顿操作。
“激活了，大鸟酱，这次去核心区域的路就让你休息。”
“那就谢谢姐姐，关心我这人见人爱的乖乖鸟～”
朱凰站着在窗边，垫脚看着远处驶来的列车，翅膀轻轻拍打伊埃斯的脑袋。
“不过先说好，等会在车上不准摸我翅膀——昨天你把我的羽薅掉三根！”
“我那是帮你整理造型！”
玲的声音带着委屈，录像店里同感的玲却把一根五彩羽毛举起，笑着看向哲。
“再说了，等会在车上那么无聊，不摸翅膀难道数你有多少根羽毛？”
“你敢！”
克里特空洞，朱凰抱起伊埃斯飞向站台，远处的地铁驶来，其信息系统的显示屏播放着乱码。
这只曾经连翅膀都不敢展开的小鸟，此刻正迎着风张开羽翼，在天际画出一道永不熄灭的火焰轨迹。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录像店的监控里，哲哥看着这一幕，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虽然很快就被Fairy的电费警告打断。
『记录：朱凰飞行时的波动并不会引起空洞活性变化。』
Fairy的声音里带着机械的讨好。
“事实上我的信息方面还是比朱凰更有效——”
“我家酷鸟可不会用五倍电费。”
哲想起今天早上电线上。那里有一道转瞬即逝的火光，像一颗坠落的流星，却又比流星更璀璨。
“还有，下次让朱凰离电线远点。”
而空洞中，朱凰正趴在车顶上，用翅膀抵御风。远处的核心区域在在鸟类的超视力下若隐若现，她忽然想起破完壳出不来的迷茫，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了？”
玲的声音从伊埃斯传来。
“没什么。”
朱凰抬头看着虚假天空，翅膀轻轻收紧。
“只是觉得……会飞真好啊。”
“是啊。”
玲操控伊埃斯举起小手，替朱凰拂去翅膀上的灰尘。
“以后还要和你一起逛遍新艾丽都呢——不过先说好，记得掩盖一下，这次在空洞深处就算了。”
“知道啦！”
朱凰抱起伊埃斯钻车间，。
“车顶可真刺激……之后试试在地铁顶上睡觉！”
“喂！你会摔下去的！”
“送翁——”声中，地铁着驶向列车枢纽核心区，而朱凰的翅膀，正为某个屑屑的绳匠，撑起一片永不熄灭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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