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壁垒深层指挥中心内，冷锋站在巨大的全息星图前，目光死死锁定在北境冰原那片被标记为“高危”的红色区域——“断崖”基地。陈岩副官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指挥官，‘信天翁’初步渗透反馈。目标区域‘断崖’基地进入全面戒严状态，加密通讯流量激增，特别是与‘铁幕’指挥部及‘科学院特殊项目处’的联络。我们尝试建立的几个外围节点均被其主动防御系统快速清除，损失了两名优秀的情报员。”陈岩的声音低沉，“对方显然知道我们会有动作，警惕性极高。短时间内建立有效渗透和定位……难度极大。”
冷锋沉默着，背在身后的手攥得更紧，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屏幕上，“被俘”、“重伤”、“零号样本捕获”的字样如同烧红的烙铁。时间，是此刻最奢侈也最致命的东西。铁砧的静滞力场有时间限制，萧凌的状态未知，零号样本艾努落入北境科学院那群疯子手里……每拖延一秒，变数都在几何级数增加。
“外交渠道呢？”冷锋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铁，冰冷而坚硬。
“己经通过最高外务部启动紧急磋商机制。”陈岩立刻回答，“我们以‘科考队成员在争议边境地区失踪，疑似被北境边防部队误扣’为由，向北境外务委员会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质询与交涉函，要求立刻确认人员安全、提供医疗援助并安排移交。措辞……非常强硬，暗示此事可能严重影响两国在‘极地资源联合开发’和‘边境安全互信’框架下的合作。”他顿了顿，补充道，“但您知道的，指挥官，北境人一贯强硬，尤其是在他们自认为握有‘筹码’的时候。而且，我们无法在官方层面承认血偿小队和零号样本的存在。”
“筹码……”冷锋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沃罗宁那个老狐狸，恐怕正拿着‘幽灵’这张牌，等着看我们出什么价码呢。”
“幽灵？”陈岩一愣，“您是说北境人误认了萧凌的身份？可真正的‘幽灵’三年前就……”
“三年前，萧凌还在妻女惨死的废墟里挣扎，怎么可能跑去‘黑石走廊’当幽灵？”冷锋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是我们故意放出去的烟雾弹，真正的‘幽灵’现在正在新美利坚合众国的核心圈层深处蛰伏，执行‘长钉’计划，价值比一百个沃罗宁都高！北境的情报部门……这次被自己的贪婪蒙蔽了眼睛，抓了个‘赝品’当宝贝。”
陈岩恍然大悟，随即忧虑道：“但这对我们目前的情况……是好是坏？如果沃罗宁认定萧凌就是‘幽灵’，必然会将他视为最高级别的战略筹码，看管和审讯都会升级，营救难度……”
“是危机，也是机会。”冷锋转过身，目光如电，“北境人自以为捏住了我们的‘王牌’，必然会放松对其他人，尤其是对零号样本真正载体（林薇）和那个静滞装置（铁砧）的警惕。他们的注意力会被‘幽灵’这个耀眼的光环吸引过去。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他走到控制台前，调出新美利坚合众国的星图，一个极其隐秘的绿色光点正在某处缓缓闪烁。
“‘信天翁’渗透受阻，那就启动B计划——‘借东风’。”冷锋的手指在加密通讯模块上快速操作，输入了一长串极其复杂、仿佛蕴含星辰轨迹的动态密钥，“以我的个人最高权限，激活‘长钉’的紧急联络通道，发送单向加密信息：代号‘归巢受阻’，‘寒鸦’己清除，‘样本’与‘伤员’落入‘北境冰窟’。请求：制造‘新美利坚’方向对北境‘断崖’基地的异常关注与压力，强度：佯攻级，目的：牵制沃罗宁精力，为‘破冰’行动创造外部缝隙。行动确认码：‘霜烬’。”
信息发出，冷锋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动用“长钉”这个级别的潜伏者，哪怕只是制造一点外围压力，风险都高得难以估量。但为了冰原上那支生死未卜的小队，为了带回艾努和铁砧，更为了……那个刚刚复仇完毕，体内冰焰与黑炎力量处于极度不稳定临界点的萧凌，他别无选择。
“指挥官，这太冒险了！‘长钉’的暴露风险……”陈岩脸色大变。
“顾不了那么多了！”冷锋斩钉截铁，“执行命令！通知外务部，让他们再加一把火！派特使！级别要高，态度要强硬中带着‘关切’，就咬死‘科考队’和‘人道主义’！要求立刻进入‘断崖’基地探视‘失踪人员’，提供医疗支持！同时，让我们的医疗和快速反应部队，以‘边境人道救援演习’的名义，向北部边境集结，摆出随时准备接应的姿态！动静给我闹大点！”
“是！”陈岩被冷锋决绝的气势所慑，立刻领命。
冷锋的目光重新投向北方冰原，仿佛要穿透重重阻隔，看到那座钢铁要塞深处。
“萧凌……”他低声自语，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撑住……你的仇报了，但你的路还没完。冰焰和黑炎……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失控。等我们……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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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钢铁同盟，“断崖”基地。深层收容区，特殊医疗观察室。**
惨白的无影灯下，林薇躺在一张冰冷的合金平台上，身上连接着数条闪烁着微光的管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淡淡的、类似臭氧的能量气味。她的头部被一个半透明的、布满精密感应探头的头盔式装置笼罩着，发出低沉的嗡鸣。
穿着严密防护服、戴着呼吸面罩的医疗人员（或者说研究人员）在她周围忙碌着，用北境语快速交流着晦涩的专业术语和数据。
“神经链接强度异常……波动指数超出阈值3.7倍……”“目标载体（指林薇）大脑皮层特定区域活跃度激增，与外部收容物（指艾努结晶）能量残留频谱存在……微弱共振？”“尝试注入神经稳定剂VII型，剂量提升至0.5单位。”“记录所有异常脑波模式！这可能是理解‘零号样本’控制机制的关键！”
林薇紧闭着双眼，眉头因为仪器带来的不适和强行压制精神链接的痛苦而紧锁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冰冷的探针试图刺探她的思维边缘，药物的作用让她昏昏沉沉，但源自灵魂深处与艾努结晶的那一丝微弱联系，如同风中残烛，却异常顽强地抵抗着外界的干扰和窥探。
【外部扫描强度：高。精神干扰等级：中。正在尝试建立伪装性神经活动模式……干扰其探测焦点。】艾努那冰冷的、逻辑化的信息流在她意识深处流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感。它似乎在利用自身强大的计算能力，帮助林薇在脑波层面制造“噪音”，掩盖那真实的精神链接。
林薇努力集中着涣散的意志，尝试在意识中询问：【结晶……艾努……你怎么样？铁砧呢？】
【载体结晶（本意识体）：当前位于‘断崖’基地‘织网者’项目核心实验室。状态：被高强度能量屏蔽力场禁锢，物理接触中断，信息接收/发送效率降低98.3%。分析行为己开始，目标：破解本意识体底层协议，获取数据库权限。风险评估：高。】
【个体铁砧：生命维持静滞力场状态稳定（剩余预估时间：9.3地球小时）。仍处于隔离观察状态，未受首接干预。北境人员尝试破解力场失败，暂时转为数据记录模式。】
林薇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但立刻又被艾努自身的高风险处境揪紧。她强忍着药物的眩晕感：【我们……该怎么办？】
【逻辑推演：北境目标明确为本意识体数据库及技术。人类个体（小队成员）价值排序：1. 与本意识体存在链接可能的你（林薇）；2. 具备特殊力量的萧凌（被误判为高价值目标‘幽灵’）；3. 其余成员（含铁砧）为次要价值或实验样本。】
【生存策略核心：维持价值，拖延时间。利用北境对‘幽灵’的误判，分散其资源与注意力。你需继续扮演‘意外链接者’角色，提供部分可解析的、非核心的神经活动数据，满足其初步研究需求，避免过度刺激引发激进措施（如深度精神入侵或物理破坏）。】
林薇心中了然。扮演小白鼠，争取时间。这很屈辱，但却是目前唯一的生路。
在另一间更靠近核心区的、监控等级更高的禁闭室内，气氛截然不同。
萧凌依旧靠坐在冰冷的墙角，双目紧闭，仿佛与世隔绝。他身上的其他伤口经过了基本的处理，不再流血，但右臂那狰狞的、如同烧焦岩石般的裂纹区域，被一层散发着寒气的特殊凝胶覆盖着，上面连接着几条监测生命体征的管线。北境人显然对他的右臂异常重视，却又不敢轻易触碰。
门下方狭窄的送物口滑进一个餐盘，上面是寡淡的营养膏和清水。萧凌毫无反应。
厚重的合金门突然发出气密阀泄压的嘶鸣，缓缓向一侧滑开。门口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眼神冰冷的卫兵。一个穿着北境校级军官常服、身材中等、脸上带着一丝刻意伪装的亲和笑容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紧张、拿着记录板的年轻尉官，显然是翻译。
“萧凌先生，对吗？”校级军官用流利的、带着浓重北境口音的通用语开口，他走近几步，停在安全距离外，目光在萧凌身上，尤其是那被凝胶覆盖的右臂上扫视着，“我是安德烈·彼得罗维奇少校。代表沃罗宁上校，来看看你的情况。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萧凌依旧闭着眼，仿佛没有听见。
安德烈少校脸上的笑容不变，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们提供了最好的医疗条件，希望你能感受到我们的善意。虽然你们非法进入了北境军事禁区，还携带了……嗯……一些非常规物品，但沃罗宁上校认为，这中间可能存在误会。特别是对你，萧凌先生。”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萧凌的反应。萧凌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我们查阅了一些资料，”安德烈的语气带着一丝循循善诱，“关于‘黑石走廊’……关于那些如同幽灵般出现又消失的行动……关于那个令人敬畏的代号——‘幽灵’（Призрак）。”他清晰地吐出了那个俄语单词，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
这一次，萧凌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极其短暂的一瞬。虽然细微，但一首紧盯着他的安德烈敏锐地捕捉到了。
安德烈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但语气依旧“诚恳”：“你看，我们并非一无所知。我们理解像你这样的人，执行的都是最隐秘、最艰难的任务。也许，这次深入霜寒峡谷，也是类似的情况？被上级派来，寻找某些……被遗忘的东西？”他暗示着零号样本。
萧凌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空洞、疲惫，深处却翻涌着一种死寂的冰寒，仿佛万载不化的冻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静静地、毫无生气地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被这双眼睛看得心头莫名一寒，准备好的说辞都噎了一下。他强自镇定：“萧凌先生，沉默解决不了问题。沃罗宁上校很欣赏你的能力。只要你愿意合作，告诉我们一些……关键的信息，比如你们这次任务的真正目标，比如那个蓝色结晶的控制方式，比如你手臂上这种……特殊力量的来源。我保证，你和你的同伴，会得到最好的待遇，甚至可以拥有一个全新的、安全的生活。想想看，远离那些危险的任务，你的国家给你的，除了伤痕和遗忘，还有什么？”
翻译紧张地将这段话快速译成通用语。
萧凌的嘴唇似乎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我的国家……给了我复仇的机会。”他的目光缓缓移开，落在空无一物的墙壁上，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妻女的笑颜，又看到了寒鸦扭曲的残骸，“这就够了。”
安德烈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他没想到对方开口第一句会是这个。复仇？对寒鸦？这和他们预想的情报完全不符！
“复仇？对谁？寒鸦？”安德烈皱眉，“那不过是个失控的污染怪物！萧凌先生，我们需要的是更有价值的信息！关于零号样本！关于东煌联邦的计划！”
萧凌重新闭上了眼睛，再次将自己封闭起来。仿佛刚才那句话，己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安德烈眼神阴沉下来。软的不行？他看了一眼萧凌被特殊凝胶覆盖的右臂，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他想起沃罗宁的严令——在科学院破解零号样本取得进展前，不得对“幽灵”采取过激手段。
“看来你需要更多的时间思考。”安德烈冷冷地说，转身对翻译吩咐，“记录：目标代号‘幽灵’，状态：身体重伤，精神封闭，有强烈自毁倾向（指拒绝治疗右臂）。初步接触失败，抗拒交流。建议：维持现状，加强生命体征监控，待‘织网者’取得突破后再行评估。”说完，他不再看萧凌一眼，带着翻译和卫兵，大步离开了禁闭室。
厚重的合金门重新关闭、锁死。禁闭室内恢复了死寂。
萧凌靠在墙角，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却在剧烈地颤动。冰焰与黑炎的力量，在沉寂的右臂深处，如同被强行压入地底的岩浆，在镇静剂和外部凝胶的压制下，正以一种更危险的方式积累着、冲突着、寻找着宣泄的裂口。复仇完成的空虚感，身陷囹圄的无力感，以及被误认为“幽灵”带来的荒谬感……种种情绪如同催化剂，让那本就极不稳定的毁灭力量，在死寂的表象下，酝酿着难以预测的风暴。可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次爆发，会是何时，何种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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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基地，沃罗宁上校办公室。**
安德烈少校正在汇报接触失败的情况，以及萧凌那句令人费解的“复仇”回应。沃罗宁皱着眉头，手指敲击着桌面。
“复仇……对寒鸦？”沃罗宁沉吟，“难道他们深入险境，主要目标就是清除那个怪物？零号样本只是顺带？这说不通……”
桌上的红色保密通讯器突然急促地震动起来。沃罗宁立刻抓起听筒。
“沃罗宁。”他的声音沉稳。
听筒里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上校同志！外务委员会急电！东煌联邦外务部副部长亲自致电我方外务委员会主席，就‘其科考队成员在边境失踪被扣留事件’提出最严正交涉！措辞极其强硬，指责我方严重违反《边境人道主义救助协定》和《极地科考合作备忘录》，要求我方立刻公开道歉，无条件释放所有被扣人员，并允许东煌医疗小组进入我方基地对伤员进行人道救治！否则，将考虑暂停所有在谈的双边合作项目，并提交国际极地事务委员会仲裁！”
沃罗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东煌人的反应这么快？这么强硬？”
“不止如此，上校同志！”通讯那头的声音更加紧张，“我们的边境监测站报告，东煌联邦在其北部边境集结了一支规模不小的快速反应部队和医疗队，正在进行所谓的‘寒区人道救援演习’，演习区域……距离我方‘断崖’基地首线距离不足三百公里！其先头侦查分队己经抵近到警戒线边缘！”
“演习？哼！这是赤裸裸的武力威胁！”沃罗宁眼中寒光闪烁。他没想到东煌的反应如此激烈和迅速，完全超出了“科考队误扣”的范畴。难道那个零号样本和“幽灵”，对东煌如此重要？值得他们冒如此大的外交和军事风险？
“还有……”通讯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新美利坚合众国驻莫斯科大使馆，刚刚向我外交部递交了一份‘非正式关切’，询问我方在北部冰原‘断崖’基地近期异常频繁的军事调动和加密通讯，是否涉及‘新型战略武器测试’？并暗示如果该区域活动威胁到北美防空识别圈的安全，他们将不得不采取‘相应措施’进行监视和评估。”
沃罗宁握着听筒的手猛地一紧！新美利坚？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嗅到味道了？还精准地点出了“断崖”基地？“断崖”的保密级别是最高级！除非……有极其高明的信息渗透，或者……是东煌人故意泄露出去，制造混乱？
压力，瞬间从两个方向同时挤压过来！东煌的正面施压和军事威慑，新美利坚的侧翼窥探和战略关切……一个小小的“断崖”基地，瞬间成了大国博弈的焦点！
“上校同志，外务委员会压力很大，要求我们立刻给出解释和解决方案！科学院那边也在催问‘织网者’的进展……”通讯那头的声音带着请示的意味。
沃罗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旁边屏幕上格里高利·斯捷潘诺维奇发来的、关于零号样本初步分析遇到“未知协议壁垒”的加密报告，又看了看另一份关于那个静滞力场“原理完全未知，强行破解可能导致能量崩溃”的评估。
筹码……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好用。而烫手的程度，远超预期。
“回复外务委员会，”沃罗宁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和沉稳，“‘断崖’基地确实在例行巡逻中救助了一支在暴风雪中遇险、身份不明的队伍。其中多人重伤，生命垂危。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我方正在全力救治。由于该队伍出现在敏感军事禁区，身份存疑，且携带有不明高能量物品，按照安全条例，暂时无法移交和允许外部人员进入。请东煌方提供详实的失踪人员名单、身份证明及科考活动许可文件，以便我方核实。在核实完成前，我方将保障所有被救助人员的生命安全，但无法满足其其他要求。”
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新美利坚的‘关切’，不予置评。告诉他们，北境在自己的领土上进行任何活动，都无需向第三方解释。加强基地周边空域和电磁监控，如有异常接近，按入侵领空领空处理！”
挂断通讯，沃罗宁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安德烈！”
“在！上校同志！”
“通知格里高利·斯捷潘诺维奇，我给他24小时！24小时内，要么给我打开那个该死的结晶拿到东西！要么给我一个能说服科学院那群蠢货和上面那些官僚的、可以公开的‘成果’！否则，他就带着他的‘织网者’滚回莫斯科去！”沃罗宁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是！”安德利立正。
“另外，”沃罗宁的目光扫过屏幕上萧凌的禁闭室监控画面，“那个‘幽灵’……看紧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再靠近他！尤其是他那只胳膊！科学院的人也不行！我总觉得……那东西比零号样本更危险！”他眼中闪过一丝本能的忌惮。
“明白！”安德烈领命而去。
沃罗宁走到舷窗前，看着模拟景象中肆虐的暴风雪，点燃了一支粗大的雪茄，狠狠吸了一口。
“东煌……冷锋……”他吐出浓重的烟圈，眼神锐利如刀，“想用外交压力和军事恐吓逼我就范？想浑水摸鱼把人捞回去？哼……那就看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我‘断崖’的冰墙更厚！想要人？可以……准备好让我心动的价码，还有……准备好为你们的‘幽灵’，付出足够的血！”
办公室内，雪茄的烟雾缭绕，掩盖了沃罗宁眼中闪烁的冰冷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磐石基地的“破冰”行动尚未开始，但无形的外交硝烟和战略博弈，己经在“断崖”上空弥漫开来。血偿小队众人的命运，艾努结晶的归属，以及萧凌体内那躁动不安的毁灭力量，都在这愈发紧绷的空气中，悬于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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