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然从巷子里出来后就坐上一辆改装过的军用皮卡，刚铺好的沥青路泛着机油味，车子最终在滨江路的缪斯酒吧停了下来，陆泽然靠在驾驶室里擦枪。
不一会儿托马斯的小弟大毛跑了出来，看到陆泽然的车停在那里赶紧走了过去。
"确定是发财哥的女人？"陆泽然的指尖划过枪膛，金属冷光映出他眼下的青黑。大毛忙不迭点头，喉结在刺青间上下滚动："我亲眼看见她从一辆奔驰车下来，那车挂的是发财哥的黄牌。"
扳手突然砸在钢架上，发出刺耳的嗡鸣。
“我知道了，你回去和老大汇报一下，我看看找机会接近这个女人。”
陆泽然点燃了一根香烟，他慢吞吞地吐着烟圈。
大毛犹豫了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陆泽然走进酒吧，角落的卡包里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是这个酒吧的老板玫瑰，也是陆泽然的线人。
陆泽然走过去坐下，玫瑰给陆泽然倒了一杯威士忌，这些年她给陆泽然提供各个黑帮的情报都是为了报答他当初把她从MD救出来的恩情，可时间一长，她发现自己己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你还好吧？”
谁人不知缪斯酒吧的老板是个魅惑众生的狐狸精，还有人给她起了个外号–妲己，而此刻玫瑰看陆泽然的眼神无比真挚。
陆泽然没有回答玫瑰的问题，他抬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然后说道:“联系部队的人，按计划办。”
玫瑰有些受伤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换上自己招牌式笑容:：“女警己到位，代号鸢尾。”
陆泽然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看西周的环境，滨江路的霓虹浸在雨里，缪斯酒吧的旋转门吞吐着香艳的气息。
威士忌杯底沉着颗子弹壳——这是给"鸢尾"的信号。舞池里，穿红裙的小霞正在跟DJ调情，指尖的鸽子蛋钻戒晃得人眼花。
"再来杯玛格丽特。"
陆泽然敲了敲空杯，目光透过吧台镜面，看见"鸢尾"正不动声色地靠近小霞。
小霞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匆匆朝着安全出口走去，红色裙摆扫过陆泽然的皮鞋，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留下缕廉价香水味。
安全通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陆泽然跟在五步之后，听见小霞对着一个男人撒娇："发财哥今晚来？"他摸了摸风衣内袋的小刀握在手里，"鸢尾"己经靠墙站定，手里的调酒器换成了电击枪。
"小姐，你的耳环掉了。"
"鸢尾"的声音甜得像糖浆，小霞弯腰捡耳环时，陆泽然迅速上前，用浸了乙醚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听见"鸢尾"说："行动组己在后门布控。"
地下仓库的灯泡晃着幽光。小霞被绑在转椅上醒来时，尖叫着踢翻了脚边的工具箱，小霞瞳孔骤缩："你...你是谁？"
"发财哥在哪儿？"陆泽然慢悠悠地把消音器安上。
小霞抖得像筛糠，指甲在椅背上抓出刺耳的声响："他今晚去码头...接'奶粉'！"陆泽然与"鸢尾"对视一眼，后者迅速退了。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有没有参与犯罪国家会调查，如果你没有参与这件事和你没关系。"陆泽然说完就让鸢尾带着公安局的公安把人带到了公安局看管了起来。
凌晨三点的码头飘着鱼腥气。陆泽然躲在集装箱顶，看着发财哥的奔驰车碾过积水。当那男人下车点烟时，他清楚地看见对方腰间鼓起的枪套，和袖口露出的刺青——与废弃工厂监控里的图案完全吻合。耳麦里传来"鸢尾"的呼吸声："各单位注意，目标进入射程。"
鸢尾穿着小霞的衣服一步步靠近发财哥，由于是晚上视线不清，对方并没有察觉异样。
“你怎么来了？！”
发财哥怒不可遏地甩了鸢尾一巴掌。
“发财哥，人家想你了嘛！”鸢尾学着小霞那娇柔的声音对着发财哥发嗲。
发财哥对于小霞没有太设防，鸢尾一步步靠近发财哥，她腋下的包里装着一把微缩手枪，手悄悄伸进去握紧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手下的小弟大钱跑过来说道:“大哥，快撤吧，附近有尾巴。”
发财哥一听这话瞬间从腰间摸出手枪转身就跑，码头的探照灯在雨幕中切割出惨白的柱体，发财哥的皮鞋踩过积水时溅起血沫——那是他左腹伤口渗出的，子弹擦过肾脏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身后传来小弟的惨叫，他不敢回头，只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混着子弹破空声，像极了当年在MD矿场逃债时的夜。
"老大！这边！"
仅剩的保镖举着霰弹枪劈开集装箱间的雨帘，却在转角处突然僵住——三具尸体呈扇形倒在地上，眉心都有个规整的弹孔，枪口余烟未散。发财哥的后背撞上锈迹斑斑的铁板，看见阴影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竟然是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发财哥的笑声撞在集装箱上，惊起群夜鹭。陆泽然看着这个叫周一鸣的男人扭曲的脸，发现他金牙上沾着的血沫，耳麦里传来"鸢尾"的呼吸声，带着雨后海风的咸涩："他在拖时间，运输船还有二十分钟进港。"
"周一鸣，你被捕了。"
陆泽然的声音混着雾汽，狙击枪部件在掌心拆解成零件。当冰凉的手铐扣上那只戴着劳力士的手腕时，他闻到对方袖口的古龙水味，这让他想起了他的师傅。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师傅第一次教他组装机械表，齿轮间藏着的微型芯片里，储满了东南亚走私网络的情报。此刻拆卸狙击枪的手指顿了顿，听见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中，混着货轮进港的长鸣——那艘挂着巴拿马国旗的货轮，货舱编号5971。
"同志们，行动成功，撤！"
首长的命令通过加密频道传来时，陆泽然己经将枪支零件分装进三个铅盒。他摸了摸耳后凸起的骨节——那里埋着追踪器，是三年前卧底时植入的。当"鸢尾"带队从东侧撤离时，他故意踩过积水，在地面留下带血的鞋印——那是为了让某些人相信，陆泽然确实在这场行动中受了重伤。
改装车的引擎在雾中低吟，他扯掉浸透血的袖套消失在清晨的迷雾中。
远处传来车辆急刹的声音，陆泽然看了眼后视镜，几辆黑色轿车停在巷口。领头的男人戴着墨镜，下车时露出袖口的刺青——那是东南亚某贩毒集团的标志，与发财哥身上的一模一样。
“艹！”
这个狗东西早就投靠了这个犯罪集团了，他要尽快把这个消息传递给部队和公安部门。
远处，黑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陆泽然将车开到一边，随即下车跳到一个集装箱的侧边然后一个翻身跳了上去趴好，他又不是什么钢铁巨人，和这么多真枪实弹的土匪硬碰硬他只有吃枪子的份。
待到这群人离开后，陆泽然翻身下来朝着缪斯酒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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