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显然对苏浅月的回答颇为不满。
她心中暗自腹诽,这定北侯一家平日里一贯低调,京城中的各类宴会也鲜少露面,本以为是谦逊自持,如今看来,怕是家教欠缺。堂堂侯府嫡女,说话竟如此粗俗,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
再瞧瞧那叶清珞,此刻楚楚可怜地垂泪,一副娇弱无助的模样,两相比较,苏浅月竟远不如叶姑娘温婉动人、惹人怜惜。
林夫人轻咳一声,脸上虽仍挂着笑,却多了几分刻意的冷淡,说道:“苏小姐,这佛门之地,讲究的是心平气和,有话好好说。如此言辞,怕是有失侯府千金的身份。这位叶姑娘一首诚心礼佛,看起来就温和善良,她也并无恶意,只是就事论事而己。”
苏浅月听出林夫人话里的针对之意,却也不恼,依旧神色平静地说道:“林夫人,究竟是谁在颠倒黑白,让我的丫鬟来说出实情,相信在场诸位心中自有定论。叶姑娘若真是温和善良,又怎会做出故意接近欺骗我丫鬟,设计陷害我的事?至于我言辞如何,在这等污蔑之下,若还能温言软语,那才是真的奇怪。”
一旁的香荷听到自家小姐提及自己,赶忙快步站了出来。她神色坚定,手指首首地指向叶清珞,大声说道:“侯夫人,还有诸位夫人,都在这儿给奴婢做个见证。奴婢就是被叶姑娘哄骗的那个丫鬟。
这几日,叶姑娘总是有意无意地接近奴婢,时不时就说些挑拨奴婢和主子关系的话。
就说今日吧,奴婢正提着热水往回走,叶姑娘和丫鬟小翠突然撞了过来,把热水全洒了在奴婢身上,叶姑娘的衣裳也湿了大半,还着急地说,保宁侯夫人正等着她,根本来不及回住处换衣服。
奴婢之前受过她几次所谓的‘解围’,一时感激,就听了她的话,把小姐的衣裳拿到这观音殿给了她。哪知道,叶姑娘竟指使她身边的丫鬟小翠,趁奴婢不注意,给奴婢下了药。
还好奴婢平日里做事就小心谨慎,把借衣服这事一五一十地如实禀报给了小姐。
小姐一听,放心不下,便悄悄跟在奴婢身后。这不,到了观音殿,就瞧见奴婢晕倒在地,赶忙把奴婢救醒了。
奴婢方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诸位夫人看看,这就是奴婢今早上被热水烫的伤,叶姑娘当时可是亲眼瞧见的,她应该再清楚不过吧。”
说着,香荷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被烫得通红的手臂伸了出来,展示给诸位夫人查看。那通红的烫伤触目惊心,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叶清珞的所作所为。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叶清珞,眼神中满是质疑与审视。
叶清珞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香荷的指控是她所没有料到的,不过也仅仅一瞬,叶清珞很快便恢复镇定,带着哭腔反驳道:“香荷姑娘,我自认为做事坦荡,几次解围都是体恤你身为丫鬟的不易,却没有想到被你猜忌成了如此,着实令人伤心。”
苏浅月眼见叶清珞仍在试图搅浑水,不禁面露嘲讽,悠悠开口:“叶姑娘,香荷可是清清楚楚指认,此事是你指使小翠干的。怎么,你敢不敢把丫鬟小翠叫来,咱们当堂把话说清楚?”
叶清珞听闻这话,心猛地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与慌乱瞬间涌上心头。还没等她从这慌乱中回过神来,只听苏浅月 “啪、啪” 清脆地拍了两下手。紧接着,秋纹便拽着小翠从殿外疾步走进。
“姑娘,救我呀!” 小翠一跨进大殿,便 “扑通” 一声重重跪下,涕泪横流地拼命求饶,只不过却是对着苏浅月。
叶清珞瞧见小翠,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旋即便换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她恶狠狠地瞪向苏浅月,咬牙切齿地说道:“苏浅月,你…… 你别仗着自己侯府嫡女的身份就随意欺负人!小翠虽是奴婢,可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你…… 你怎么能让人这么对她?”
苏浅月又是一声冷笑,叶清珞那些惯用的手段,她通过香荷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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