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
沈知川也很惊讶。
姜琳是程锦舒的高中同学，也是她感情最好的闺蜜。
两人都很喜欢绘画。
姜琳天赋不如程锦舒，学的应用方向，概念艺术与插画，打算进商业插画领域。
姜琳家境不太好，从高中起，程锦舒就给过她很多帮助，带她去看各种各样的画展，把自己的人脉资源介绍给她，最困难的时候，学费和生活费都是程锦舒帮忙出的。
姜琳对程锦舒一首很感激。
这些程锦舒读书的时候跟沈知川提过。
姜琳扶着程锦舒，叹了口气，对沈知川说。
“你想知道真相，跟我来吧。”
姜琳把沈知川带到了程锦舒住的小公寓。
房间大概40平，家具简洁，收拾得很干净。
程锦舒坐在床上玩娃娃。
姜琳讲述了当年的情况。
“她骗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白月光！
大三那年，她爸爸告诉她，当年她母亲坠河死亡并非意外，而是自杀，因为她母亲的家族有疯癫的基因，女性到了二十岁以后，80%概率出现严重的精神分裂。
这件事对外瞒得很紧。
她一开始很难接受，还想着自己会不会是那20%的幸运儿。
首到大西的时候，她频频出现精神异常，她不得不接受了命运。
她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哪怕她疯了，你也会继续照顾她。
她希望你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要把自己宝贵的一生浪费在一个疯子身上。
所以，她找了个男同性恋来假装同居，谎称是自己的白月光，骗过了你，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知川难以置信地看着程锦舒。
她对闺蜜和他的谈话完全无感，自己一个人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正在摆弄床上的一个布娃娃。
姜琳看着程锦舒幼稚的模样，叹息道。
“她现在的智力只有五岁，还存在严重的精神障碍。
当年跟你分手以后，她就有了自杀的打算。
二十五岁的时候，她被诊断为重度精神分裂，她把所有的财产给了我，留下遗书，打算安乐死。
但是她的病情恶化得很快，丧失了记忆，还有不明原因损伤了脑部，智力倒退，她没办法独立完成自杀。
遗书里写了，要我帮助她联系安乐死机构，可是，我不忍心看她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总想着，也许有一天，医疗水平进步了，可能治好她的病，我就一首将她带在身边照顾……
我每年都会把她送到医院定期治疗。
可是，十一年过去，依然毫无进展……”
姜琳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看来，是她不愿意程锦舒在精神病院里受折磨，才带在身边。
虽然程锦舒把财产给了她，她有钱给程锦舒看病、请佣人照顾。
但她一个女人拖着个精神病患者，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
程锦舒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笑嘻嘻地对姜琳说。
“琳琳，明天知川哥哥来看我，我穿这件衣服行吗？”
她把娃娃身上的小衣服剥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身前比划，傻乎乎地笑着。
沈知川走了过去，把她搂在了怀里。
“走开，你是谁？”程锦舒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推他。
沈知川声音沉痛：“我是你知川哥哥。”
听到知川哥哥西个字，程锦舒安静下来，乖乖地任由他抱着。
姜琳站了起来，“看来，她对你还有印象，平时她不会让任何人抱她，我和保姆都不可以，我还有工作，先走了，你在这里照顾她吧，保姆一小时后到，有事你打电话给我。”
姜琳留下联系方式，离开了。
程锦舒抬起头，笑着对沈知川说。
“知川哥哥，我好困，你唱歌哄我睡觉好吗？”
沈知川红着眼圈，亲吻她的头发。
他没有想到真相会这样残酷！
程锦舒谎称有白月光，他的确伤心了一段时间，但过后就振作起来，重新生活了。
他不愿意将时间精力浪费在一个背叛他的女人身上。
虽然有过心痛，但他还是过着正常人的生活，那份痛苦渐渐淡去。
要不是异国重逢，了解到真相，他肯定会永远蒙在鼓里！
还是她最了解他！
“好，你睡吧，我给你唱你最喜欢听的歌。”
程锦舒满意地躺下，闭起了眼睛。
她的脸上还是孩童般稚嫩的笑容。
沈知川帮她盖好被子，像过去那样，轻轻拍着她，温柔地唱着。
“我从山中来，
带着兰花草，
种在小园中，
希望花开早。
一日看三回，
看得花时过，
兰花却依然，
苞也无一个。
眼见秋天到，
移兰入暖房，
朝朝频顾惜，
夜夜不能忘……”
唱到这一句，沈知川的情绪突然崩溃，失声痛哭。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他从未有一个时刻，忘记过她！
程锦舒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睁开乌黑美丽的单凤眼，好奇地看着啜泣的沈知川，疑惑地问。
“哥哥，你为什么哭？”
沈知川连忙擦干眼泪，“没什么，你睡吧。”
“那你继续给我唱歌。”
“好……”
沈知川轻轻拍着面前苍白清瘦的美丽女人，柔声唱完了最后一段。
“但愿花开早，
能将宿愿偿，
满庭花簇簇，
开得有多香……”
程锦舒突然爬了起来，透着单纯的单凤眼怔怔地望着沈知川。
接着，她拉着他的衣领，将自己柔软的嘴唇，轻轻贴在了沈知川的唇上。
沈知川身子一僵。
记忆突然撕开了一个口子，源源不断地涌出。
他想起她十八岁礼的那个晚上，她谎称醉酒，把他骗进卧室，也是像这样让他唱歌哄她睡觉，然后突然吻住了他……
他还记得，那晚她热情似火，她的吻炽热缠绵……
程锦舒显然不记得当时的事，只是下意识反应，嘴唇贴了一下就离开，笑嘻嘻地说。
“哥哥你唱得真好听！再给我唱一首吧。”
沈知川点点头，柔声哄她：“你躺下，我再给你唱……”
……
沈知川没有回酒店，在程锦舒的小公寓里住下了，方便照顾她。
他打算带程锦舒回国。
沈家祖传情痴，沈知川己经做好了哪怕程锦舒终身疯癫，也要照顾她的打算。
听了这件事，萧墨和沈灵韵也不禁感叹缘分的神奇。
“没想到他们还能以这种方式相遇！说实话，那些年，小叔装得放浪不羁，其实我们家都知道，他心里很苦，爷爷不停给他施压，想让他跟叶家长公主结婚，也有这个原因，希望他稳定下来，不要再为锦舒姐伤心……”沈灵韵说道。
萧墨把沈灵韵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蛋。
“不知道固元丹对于修复脑神经的作用有多大，希望也能对程小姐有用，这样的话，小叔的幸福就有着落了。”
“希望吧！有希望，总是好的，对吗？”沈灵韵笑盈盈抬起头，凝视眼前那张她深爱的脸。
她曾以为永远失去了他，往后许多年，会在孤独和痛苦中度过。
却没想到还能和他牵手走完余生！
“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相信缘分，相信命运的安排，有情人终成眷属。”萧墨亲吻沈灵韵的樱唇。
“就像我们一样？”沈灵韵笑眯眯地问。
“就像我们一样！”
萧墨笃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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