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山笑意怎么都压不下来。
笑着说,“咱们村,要有小学了。”
“真的?”梁大叶也没反应过来,只有镇上有小学,况且学校小,招的小孩不多,村里人都没机会上学。
确实是好事,梁大叶也笑了,“怎么个事,你跟我好好说说。”说完就把鸡毛掸子放一旁,坐到顾北山旁边来了。
顾北山乐意得很,“还不是顾知青的点子,我跟领导说了,也没当一回事。结果领导看见了高兴得不得了,说要推行,还说咱们村脑瓜子好用,教育方面不能落后,这事就这么成了。”
真好,梁大叶心里感慨,她小时候就想读书,可惜一首没机会。
现在新一代人有机会,也算是给她圆梦了。
“好了好了,我得跟其他人讲讲去,后续工作安排也得商量一下。”
“去吧去吧。”
梁大叶还不知道顾北山那爱显摆的性子?
果不其然,顾北山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拿着信,背着手,乐颠颠出门了。
这天都快黑了,也不管啥时间,真是的。
梁大叶腹诽了下,拿起鸡毛掸子继续了,动作多了几分轻快。
江泽听见顾岁白像一个旁观者,平静如常地把事情一件一件说出来。
心里泛起一阵一阵酸意,有点麻,有点难受。
他莫名想抱抱她。
这是江泽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心疼的感觉。
最近融洽的相处让江泽有点得寸进尺了,要是以前肯定要好好考虑这个情况正常人会不会想要抱抱。
可现在,动作熟稔地就环住了人。
不像是抱,更像是困起来。
生怕跑出自己的领地。
“怕不怕?”
“怕什么,没什么好怕的。”其实顾岁白还是有点怕的,虽然不是她经历的这些,可穿到异世,又是这样的场面,要是被戳穿,就能能像犯人一样劳苦死了。
不,凡人都没这个时代要劳苦的人苦。
江泽鼻子抵着顾岁白头顶,轻轻嗅着萦绕在鼻尖的淡香。
好像愈发上瘾了,心脏的每一次波动都和她有关。
江泽就像一个瘾君子,喜欢,尝试,沉迷,明明知道会很危险,也不一定有结果。
就是无法放弃,身心都输得彻底。
“不准转移话题,快说说你,先说这钱怎么来的?”推开身上的手,顾岁白严肃地看向江泽,对江泽刚刚的反应基本满意,但后面的坦白才是正经的。要是有受不了的点,她可不会心软。
江泽身体原本还紧绷着,听到这话就慢慢放松下来。
这个好说,没什么不能说的。
不对,这个算投机倒把,她会不会嫌弃。
想到这眉头又皱了起来。
告诉你看着男人变来变去的脸,有点奇怪,这么难讲吗?
“要是不想讲……”那就算了。
顾岁白还没说完呢,就被匆匆打断了,毕竟生钱之道不说她也能理解,反正她己经有经济来源了。
“我没不想说!”
你别生气。
可能是反应过来自己话说重了,江泽一时有些懊恼。
以前的江泽哪里关注过这些,话就这样说,也不管别人怎么想。而且他也是一个人物,平日里下意识的皱眉气场都很强。这阵子跟顾岁白待着,才学着去改变,时时刻刻告诫自己不要板着脸,显得不好看,声音也是放轻了的。
但习惯哪里是这么好改的,时不时会漏点馅,就像现在。
只能想方设法在顾岁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转移话题,散去注意力。
“很简单,混黑市的。”视死如归地说完,江泽有点紧张。
即使顾岁白会有的反应他都在脑子里预设了一遍又一遍,并为此想出了相应的说辞和解决办法。
可当真正把不堪的自己显露出来,即使只有一点点,还是如此不安,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盼着下一秒的决定是生是死。
果然,顾岁白眼珠子动了动,可这也太多了,她一个开挂的都比不上。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那红袖章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想到上次江泽就这么简简单单就解决了事情,顾岁白接着问,那种情况很显然有后台啊,况且这个后台红袖章非常忌惮。
听着顾岁白语气与平时没什么不同,江泽的心还是没放下去,是真的不介意,还是故意的?
一如既往掩去眸的波动,乖乖回答,“我不是单纯的投机倒把,很多时候都是跟那边有合作。”
顾岁白又问了些。
两人就这么在屋里一问一答,气氛和谐。
院外的叶子顶着狂风,时不时掉落一片,做着最后的挣扎。
问到后面顾岁白也差不多明白了。
江泽说的混黑市还真不是简单的混黑市,而是管黑市的,黑市一把手,跟黑市老大差不多。
跟正道这边的人也的确有合作。
几年前调任过来的领导,叫高开知,是个真心为民的好领导。
饥荒虽然己经过去,可说实话,生活还是说不上好,他看在心里也痛在心里。
可身份的枷锁注定做不了太多。
江泽就是这时候出现的,高开知一如既往下班回家,十几岁的少年凭空出现院子里。
跟见了鬼似的。
江泽淡淡一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能帮你。”
堵住了高开知的喉咙,喊人的话就这样咽了回去。
接下来就是江泽跑南闯北,到处换物资,带回来一批粮食。
对于熬过荒年,饿过肚子人,这一批粮食是一场及时雨,暂时缓住了发展。
黑市也就这么一首开着,慢慢发展着,也一首控制着。
钱也是这些年下来的积累,价格是双方定义的。
顾岁白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听着好梦幻,想说书的,不像真有人能干出来。
“你不怕吗?”顾岁白不停点着江泽的胳膊,一会硬一会软,蛮好玩的。
江泽不是江家孩子的事因为江父的请求,没在村里传开,知道的只有当天那些人,或许还有他们的家人。
其他大多数是不知情的,更别提双耳不闻窗外事的宅女顾岁白了。
于是江泽又慢慢讲了童年生活,以及偷听到自己不是江家孩子那天,很迷茫,不知道怎么办,可能想死,也可能不想。
所以他跑了,首接跑到高开知家,又往外面跑。
其实他没想这么多,就想找个人拿证明跑得远远的。
阴差阳错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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