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有红旗村那一个吗?
江泽紧握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可他却像没有知觉一般,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顾岁安警告地看了眼江泽,这个男人他不喜欢,看起来很凶很糙,一点也不像会照顾人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暂时还不想姐姐嫁人,舍不得,起码现在不行。
而且,姐姐觉得最好的,应该一辈子在城里享福,而不是在村里蹉跎岁月。
顾岁白哭了很久,这么多年的委屈挤压下,一哭就停不下来。
虽然哭的时候什么都没想,可就是想哭。
后面哭累了,直接睡着了。
顾岁安那个村不让请假,他也是趁着放假这一天过来看看姐姐。
动作小心地甩了甩发麻的胳膊,把姐姐抱回屋里,又把东西给放好。
小小的屋子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很温馨,一看就是很热爱生活的人布置的。
见姐姐过得不错,他也放心了。
看见小柜子上还有没用完的白面,顾岁安给煮了,用温水温着,盖上另一个碗。
就回去了,时间有些晚,也就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
其一,不熟。
其二,姐姐明明不会做饭,现在却一个人住一个人开火,其原因不言而喻。
越是知道,越是心疼。
要是他再厉害一点就好了,姐姐就可以依靠他,而不是这样一点一点变得独立。
路上得走快些,夜路可能会有危险。
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很快就消失在了渐黑的夜色里。
顾岁白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眼睛肿得厉害,双眼皮秒变单眼皮,眼睛也有点睁不开的感觉,大大圆圆的眼睛怎么努力都是狭长的形状。
收拾了一下自已。
发现了那碗凉透了的面。
又好哭又想笑的。
吃完了面,才突然意识到。
那个傻小子,该不会饿了一天吧。
屋里东西也没少。
想到小时候小小的顾岁安宁愿让糖放化了也不吃,坚持留给姐姐的样子。
有点心酸。
上工的声响了,顾岁白带了个帽子,又把丝巾包得严严实实,低着头就看不出来什么了。
她确实有点见不得人。
怕丢人。
面子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哭到眼睛肿,非常丢面子。因为这样很容易被议论,顾岁白不想成为话题中心,那样她会浑身不自在。
从今天开始顾岁白不能偷懒了,开始秋收,每个人都要上地里割小麦,无一例外。
这么多天了,大家都或多或少适应了一些。
除了顾岁白。
没干一会手就磨出泡了。
又不能停,干活是按两个人分的,一个在前面割,一个在后面收。
冯大娘老早就想跟顾知青搭话了,这不说话她躁得慌,现在看顾岁白速度慢了,忍不住问道,“累了吧?要不你先歇会,喝口水。”
冯大娘平时也是个圆滑的主,儿子能干,家里就两人,饿不到,平日里不爱干活,这闲下来了就喜欢说些小话。
“顾知青啊,你是哪人啊?”
顾岁白左右都看了下,没看见小队长,这才一屁股坐地上,拿起腰间的水壶喝了口。
喝了水,精神也好多了。
“大娘,我是江城的。”
虽然顾知青包得严严实实的,可听着这甜甜的声音,冯大娘还蛮高兴的。村里人现在都不爱跟她讲话了,一个人无聊的很。
“江城是哪,远不远啊,大娘一辈子没离开过这里。”冯大娘一脸向往,当年她本来是想偷偷出去闯闯的,可惜被抓到了。
后面嫁到了秋江村,这日复一日的,她也就忘记了。
“远,我来这花了六天。”顾岁白撑着脑袋,眼睛睁不开,容易困,语气也染上一丝懒洋洋。
冯大娘也蹲了下来,想象了下六天,知青来这都坐火车,“嚯,这么远啊。”
一个女娃娃,跑那么远,有毅力的很嘛。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搭着话,又磨了会洋功,很快熬到了结束。
懒得开火,就回去睡了一觉。
下午到点了就过去。
又是聊天摸鱼。
尽管如此,一天还是累的要死,还只有两个公分。
打猪草的两个公分和割小麦的两个公分完全是不一样的概念。
“大队长,真不管了?”江树是一队的小队长,仗着和江泽有点关系,平日里和大队长关系也不错。
大队长弯着腰割麦子,听着话站直身体,感受腰间的酸痛,默默感叹自已真是老了,甩了甩肩膀才眯着眼回答,“管什么管,这么多年了,哪个感谢过咱,没事找事,闲得慌。”
看向前方速度遥遥领先的江泽,满意地点点头,江泽这小子最近卖力得很,不错,有朝气。
回过头看见江树还傻愣愣站着,突然就气了,“想这么多干啥,听话不就行了,不爱干的放一起,爱干的放一起,事那么多呢,赶紧干,有这个心思放麦子上。”骂完也舒坦了,又继续割麦子。
江树不敢还嘴,大队长就这样,骂两句就算了。你要是还嘴,好了,能和你骂一年。
而且,谁呢和江泽比啊,本来就能干,这两天又打了鸡血似的,能干两个满工分,吓死个人嘞。
最重要的是,现在大队长已经把计分员的活给江泽了,人家根本不缺工分,还这么努力,该不会是要娶媳妇了吧。
然后又自已摇头,这鬼性子,那个娃娃眼瞎能看上哦。
顾岁白今天学到了冯大娘的精髓,成功学会了摸鱼。
冯大娘虽然不爱卫生,但隔着距离聊天顾岁白也能忍。
之前她是有些洁癖的,现在生活干没一半了。
中午下工回去休息甚至还有力气,果然不能傻傻地埋头苦干,不适合她。
在院子里和刘桂花分开后。顾岁白一个人回去。
屋子已经赶在秋收前建好了,师傅还在进行一些最后的工作。
也就是说,秋收之后,顾岁白就能搬进去了,想到就开心,愉悦地哼起歌来。
这是什么?
原本空无一物的小门前多了一包东西。
有油纸包得好好的。
顾岁白小心地拆开。
肉!
这年头,谁这么傻给她送肉。
脑子里闪过那张沉默寡言的脸。
顾岁白也变得沉默寡言了。
不是。
这江泽该不会真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又重新放下。
进屋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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