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提到自已,顾岁白从小包里拿出一包红糖,放在桌子上。
顾北山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忙出声,“顾知青,你这是干什么啊。”
顾北山目测了一下,不止两斤呢。
平时村里有什么事找上他,也会送点礼,可有哪个像顾知青那么大方,随随便便就是两斤红糖,这红糖可是个精贵东西,这东西谁家有一斤都很有面子的。
顾岁白斟酌了一下,细细说道,“大队长,你看知青点住不下可以往外住嘛。”
“下乡的知青确实不是每个人都条件好,但总会有一两个是家庭条件不错的,也舍得给自已花钱。”
“其一,您就让他们租村里人的闲屋,每个月或者每年给钱,当然也不是有闲屋就行,人品也得有保证,不然要是女知青租了,出了什么事您也不好办不是。”
“其二,您就给他们批地基,让他们自已建房子,这样知青住得舒心,您也不怕出什么事,况且,等将来知青回城了,这房子又不会长腿跑了,那都是可以归公的。”
本来顾岁白是没下乡的,知青点的位置刚刚好,自然没有这个政策,这个政策是明年的知青下乡的时候隔壁村先想出来的法子,秋江村也是用了的,所以顾岁白才有恃无恐地提出来。
而且明年的知青里又有几位有戏份的人,她受不了,看小说当乐子行,真让她每天生活在修罗场里,接受不了。
大队长仅仅是思考了一瞬,就答应下来了,这确实对村里有益,“行,那小顾知青是想租还是自已建啊。”
“我想自已建。”顾岁白回答得很快,眼睛也亮晶晶的,能有个自已的窝肯定最好,离能平反的日子还有七八年呢。
要是租房子也是和住在知青点差不多,她还是喜欢自已一个人。
“行,那我给你批。”顾北山回屋里拿了村里的图出来,“你看看想划哪块地。”
顾岁白思考了一下,“就在知青点附近吧,有什么事也方便点。”
“成。”
顾岁白假装从包里找了一下,拿出两叠厚厚的钱,“大队长,是这样,建房子的事我也不懂,能不能劳烦您帮个忙,我给您算工钱。”
顾北山一听乐了,这不就是给自已送钱嘛 ,爽快的答应了,“那感情好,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他也不贪小姑娘的钱,工钱什么的随便意思一点就行,有这份心就已经很好了。
“你先别急着给钱,你先说说想建什么样的房子,要是想建一个茅草屋,三十块钱就能给你建一个,要是和知青点一样的土坯房,七十块,大头的钱是瓦片。”
“还有一个砖瓦房,那个村里人不会,还得去镇上请个师傅过来,后面再让村里人干,这个价钱得看你想建多大了。”
顾岁白有些犹豫,她肯定是想住最好的,可又怕太引人注意了,她的本意是想低调点,最好不引起主角团任何一位的注意。
“再考虑一下也行,不急这一时。”江泽低沉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莫名给了顾岁白勇气,对啊,怕什么,她干嘛要因为别人让自已吃苦,她才不要这样笨,以后要是顾岁安过来一起过节什么的,舒舒服服的不好吗?
“不考虑了,就砖瓦房。”顾岁白语气坚定。
顾北山没意见,“成,正好最近农忙快过去了,我明天给你招人。”
又朝江泽道,“瓦砖房的师傅你去找。”
“嗯。”江泽轻轻应了声。
“那你这阵子怎么办。”江泽微蹙眉,脸色不太好看。
华生你放心了盲点,是啊,忙着考虑未来的美好生活,忘记捡跟前的一地鸡毛了。
顾岁白尴尬得脚趾蜷缩,瞄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对她来说可能还早,对其他人来说就一样了。
比如江泽,眉头是越蹙越紧了,他觉得前辈子加起来的情绪波动都没有今天多。
“先去我那。”声音又冷又硬,一听就很凶。
所有顾岁白只以为他是迫于大队长的面子不得不那样子说,于是懂事的没有搭腔。
江泽以为她是默认了,脸色缓和了些,把桌子的钱原封不动的递给顾岁白。
顾岁白从小就是有点怕这种看起来就很凶的人的,尤其是对方在对方还是个生性不爱笑的,就更恐惧了,于是唯唯诺诺地把钱拿好,轻手轻脚放跨包里。
顾北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回过味来了。
这小子。
把家里还有屋的话咽了回去,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他老了,早点睡才健康。
顾岁白见江泽原路返回,又开始愁了,今晚睡哪,惆怅地看着清亮的月光,要不通个宵,上次的小说还没看完来着。
江泽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只能默默放慢脚步。
顾岁白现在有点怕江泽,脑袋里还想着很多事情,当然也不会主动说话。
只有路边叶子穿风的沙沙声,以及偶尔的鸡鸣。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奇怪了。
然后……
然后顾岁白就摔了,这就是脑子里天马行空不好好看路的后果。
正巧不知名的虫子发出几声淅淅声。
左脚绊的石头,右脚膝盖在石土混合的地上一摩擦,顾岁白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里盈满了生理性泪水。
江泽第一时间扶着顾岁白站起来,本想带着她坐到路边的草地,临了三两下把身上的褂子脱下,叠好铺在草地上,转身直接把顾岁白抱起来。
动作轻柔地托着她坐在椅子上。
脱去上衣的江泽只剩下了线条流畅的肌肉,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几分朦胧,炽热的体温烫得顾岁白都忘记要哭了。
眼里要落不落地挂在眼尾,配上微红的眼,一看就觉得小姑娘委屈得天都塌了。
“先把裤子卷上去看看。”江泽认真的声音让顾岁白成功回神,听得出来对方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想看伤口。
刚把手抬起来想卷裤腿,又发现手掌也痛。
这下顾岁白是真的要哭了,怎么这么痛,她觉得晚风一吹过来,更痛了,怎么一直欺负她。
顾岁白哭不是大声地嚎,而是像小兽呜咽,想像森林之王一样威武,却没想到受足了委屈,但又不想被发现,只能咬着唇瓣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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