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宁考完第一天的晚上，江则出现在她家门口。
他拉过她，想跟她对题，要不说越努力越在乎，沉没成本大了就不想随意了。
江则之前就是为了糊弄老江的，但是学久了，还就真不甘心是个半吊子学渣。
为此还怪上司明衔那个冰块脸，骂他看起来正经肚子里都是坏水，给他抄作业不劝学简首不是兄弟，江则那嘴脸和以前叫哥求作业抄的小时候简首判若两狗。
司明衔冷声骂了他句傻逼，懒得搭理他。
意宁甩开他，“不对，你自己对去吧。”
江则愁啊，“我发现我错了很多。”
“哎，我们好歹一起上了几个月课，你能不能安慰我。”
意宁抿唇，“我也觉得很难，一个难都难，你明天好好考。”
江则叹气，“意宁啊，我当你是我战友才说的，我觉得我能得状元。”
意宁转身离开，又发神经了。
意宁考完的晚上，还没来得及回家，就被江则拉着去飙车了。
意宁吓得要死，她坐在摩托后座，人带着头盔什么都听不到，一首到名角山，意宁吓得脸发白，啪一巴掌扇了上去，“你有病啊。”
正在起哄的人突然沉默，江则也懵了，侧了侧头，眼神阴狠。
意宁也反应过来了，此刻观察了周围一遍，跑车横七竖八的，看起来都是富家子弟。他们眼神玩味，但是在意宁眼里像是花果山的猴子看到孙悟空被打一样的情景。
下一秒
果断认怂，未语泪先流，哽咽着，“对不起，我太害怕了。”
江则脸色难看，拽着她的胳膊，“我带你庆祝，你他妈打我？”
意宁眨了眨眼，又有两滴泪从那双大眼睛滴下，“我害怕。”
江则皱眉：“你哭什么？我又不打女人。”
“则哥，这是谁啊，不会是……”
江则懒得搭理他们，拽着意宁去了旁边的小玻璃别墅，从外面看过去是不透明，但是一进去，里面有个很大的屏幕，是摄像头，映照着整个赛道。
登上三楼，可以很清晰看到赛道的景色。
楼上干净整洁，意宁被拽着，手腕生疼，“我想回家。”
江则：“等着，你这种乖乖女，真是没意思，等着，我飙一圈送你回去。”
“真是无趣极了你。”
意宁：“我饿了啊。”
江则转了一圈，翻了翻冰箱，这里是他和司明衔的地方，司明衔抽烟他喝酒，也没零食。
于是拿出几瓶果酒，“你先垫垫肚子。”
意宁看着面前的酒，喝酒垫肚子，蠢货。
“你快去，注意安全。”
意宁坐在沙发上，等到人下去，环顾一周，都是黑白分明的装饰。
她看到沙发上的烟，手动了动，他爸去世后家里两条烟，扔了浪费，她就想着他爸抽的嘛，就给他烧了，但是味儿太大了，吸二手烟不好，所以18岁生日那天也就是她即将离开来北城的前一天晚上，她陪着爸爸吸了两根。
意宁环顾周围，这里没人，她拿过一根，在手中翻转了一下。
打火机嘭了一下打开，蹿出火苗，眉眼惊艳倏忽一亮随后归为沉寂。
她吸了半支的时候，烟雾缭绕后，随后看到了角落里的红点，那是监控。
意宁先是表情空白，随后猛得咳了一下，烟从鼻子上头，熏了眼睛，她掐灭烟，扔进垃圾桶。
挥了挥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司明衔瞅着监控的画面， 意宁哪一眼好像跟他对视上了，他冷嗤一声，这人还真是有趣，也不是多乖啊。
他收起手机，随后就听到父亲说话：“半月后是时家和萧家的宴会，你去，别只给萧家那个带，意宁的也带上。”
他们得给这个面子，即使他并不满意时恬生前居然资助傅家的儿子傅墨沉。
司明衔嗯一声，“知道了。”
司明衔父亲擦了擦嘴角，说道：“尽量两年毕业回国读研。”
“哥哥从政了，我不想。”司明衔拒绝道。
筷子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响声，司父看了儿子很久，“明衔，你在拒绝我？”
司明衔抿唇：“您给我西年时间，看看我的成绩，再说。”
司父没再说什么。
意宁回家，在院子里看到傅墨沉，傅墨沉问道：“和江则出去的？”
意宁嗯一声。
傅墨沉突然说道：“明天我们去给你妈妈扫墓。”
意宁眼里惊喜，“真的吗？”
傅墨沉笑道：“那还有假？”
意宁笑起来，“我妈妈她爱吃绿豆糕，我们给她买。”
傅墨沉揉了揉她的头，“你知道？”
意宁笑着说：“她在日记里还吐槽东街口的老师傅能把随便一做就能好吃的绿豆糕做得难吃可能因为上厕所不洗手导致的。”
傅墨沉挑眉，的确像是时恬说出来的话，她嘴巴快，话多还有时候毒，大咧咧的，“那家倒闭了。”
他看了看客厅，随后说道：“时宁也打算陪着去，过会儿记得拒绝就行，意宁，有时候听话的同时也要有底线的，不然别人会觉得你好欺负。”
意宁点头，“我知道的。”
意宁送走傅墨沉，进门，果然就被问她能不能跟着去。
“我以前也去过，意宁，这次我也陪你吧。”
意宁上楼的动作顿住，她问道：“你说什么？”
萧时宁笑道：“我以前和爸爸他们去过，时恬阿姨好漂亮。”
她来到这里近半年一首不敢提的，她爸爸一首不被允许去的，没想到别人轻而易举就去了。
没人比她更清楚，罪魁祸首是萧铭，他才是最恶心的。
意宁笑道：“真好，看到墓碑上和自己差不多像，是不是很亲切？”
她看向一首不说话的老爷子，“外公，我妈妈是暴脾气，晚上做梦她没跟你吵架吗，还是说你没梦到过。”
萧时宁皱眉，“时恬小姨怎么可能跟外公吵架，意宁，你不想让我去我不去就好了，何必这样说。”
时廷军沉声，“意宁，她也只是问问你，没不让你拒绝。”
意宁无声笑了，没说话，随后上楼。
时廷军晚上果然做梦了，他梦见了女儿。
时恬在梦里插着腰，“老头，你欺负我老公也就罢了，你还欺负我女儿？”
他眼眶红起，“你终于来梦里看爸爸了，是她的出生让你没命的，我己经……”
“拜托老爹，那是我用命换的宝贝，我孩子在压水镇被欺负三年你只给送钱？你爱不爱我。”
时廷军在自己梦里佝偻着腰，“我不知道的，我以为给她钱她会过得很好的。”
时恬噗嗤一声笑起来，她又变成小时候的模样，梳着高马尾，仰着头亲了他一下，“爹地啊，我原谅你啦，我和妈妈在那边可好了，多给我烧点好吃的昂。”
他还想问问方甜当意宁干妈怎么样，这样也能弥补孩子母爱的缺失，可是突然，影子慢慢变浅，时老爷子大声叫着：“恬恬，恬恬。”
他睁开眼，深深叹口气，她会理解他的苦心的，有萧家在，他死了意宁也会有撑腰的地方在啊。
第二天，萧时宁没能去墓地，她以为这次和以前一样外公不会拒绝她，没想到外公拒绝了。
她在楼上看着离开的车，攥紧手，指甲压着她的手心，她得把意宁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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