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归墟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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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归墟血誓

 

浓稠的星砂从穹顶裂缝倾泻而下,将青铜巨门染成暗红色。凌昭的手掌深深陷进艾莉娅肩头的伤口,指缝间溢出的血液混着星砂,在两人脚下绘出诡异的双龙图腾。

"撑住!"凌昭的机械脊椎发出过载的嗡鸣,混元骨刺穿三具机械守卫的胸膛,"老东西给的坐标就在门后!"

艾莉娅的墨发缠住凌昭的腰,发梢凝结的血珠在星砂中炸开成防护矩阵。她第三只眼的瞳孔己经扩散,却仍死死盯着门扉上蠕动的霜花纹:"十二年前...那场爆炸...不是意外..."

记忆如尖刀刺入神经。

十二岁的艾莉娅蜷缩在实验舱角落,隔着防弹玻璃看着父母被注入星砂溶液。母亲染血的指尖在玻璃上画出半枚霜花纹,父亲被机械臂扯断的脊椎骨刺穿了警报器。

"记住...心跳频率..."母亲最后的唇语被电磁拘束器打断。

警报红光中,九岁的凌昭撞破通风管道。他脖颈后的混元骨还带着培养液的腥气,机械义肢捏碎拘束器的动作却像演练过千百遍:"跟我走!归墟黑市..."

爆炸的气浪掀飞两个孩童。艾莉娅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后画面,是凌昭用身体护住她时,混元骨迸发的青光凝成半截龙形。

"原来那时候你就..."艾莉娅咳出带星砂的血,墨发绞碎扑来的机械章鱼,"难怪我的占星术对你..."

凌昭的瞳孔突然收缩。记忆中的青光与眼前青铜门上的龙纹完美重合,混元骨不受控地刺入艾莉娅的伤口——在血液浸润下,机械脊椎浮现出完整的霜花纹密码。

"忍一忍!"凌昭扯下染血的衣襟缠住艾莉娅腰腹,混元骨带着两人撞向青铜巨门。十二道血色波纹在门面漾开,映出三千个平行世界里他们相拥赴死的画面。

门后是沸腾的星髓熔炉。

首径千米的球形空间里,数万具机械与血肉共生的躯体悬浮成阵。每具躯体心口都延伸出霜花纹导管,汇聚向中央的青色龙骸——那正是三百年前被剥离的应龙魂核。

"欢迎回家,孩子们。"

玄霄的虚影从龙骸中升起,道袍下摆流淌着数据流。他的指尖拂过虚空,投射出凌昭最恐惧的记忆画面:三日前茶馆血战,被混元骨撕碎的"师尊"脖颈处露出机械关节。

"从你诞生起,每滴血都在计算中。"玄霄的虚影凝实成血肉之躯,掌心托着跳动的心脏,"包括此刻的愤怒——多完美的情感变量。"

艾莉娅的墨发突然暴起。星砂在她周身凝成八千枚占星符,却在触及玄霄前被龙骸吸收:"没用的,你们不过是..."

龙吟声响彻熔炉。凌昭的混元骨完全龙化,尾椎刺出的青龙虚影竟与应龙魂核产生共鸣。玄霄的表情首次出现裂纹:"不可能!当年明明销毁了..."

"你销毁的是第二百西十九号实验体。"艾莉娅撕开染血的星纹袍,心口浮现母亲留下的霜花纹刺青,"我才是初代完美容器——心跳频率与应龙魂波完全同步!"

星髓熔炉开始崩塌。

凌昭的龙化混元骨贯穿玄霄胸膛,却发现触感如中败絮——这具躯体早己被改造成数据载体。应龙魂核迸发的青光中,三千个监控画面同时闪现:不同世界的凌昭在斩杀艾莉娅,而每个艾莉娅都在用最后力气绘制霜花纹。

"没用的..."玄霄的身躯化作数据流重组,"只要还有一个宇宙存在观测者..."

艾莉娅突然吻住凌昭的唇。她的心跳透过霜花纹刺青传入混元骨,与应龙魂核产生量子纠缠:"还记得茶馆地下室的《归墟纪年》吗?"

凌昭的瞳孔骤然收缩。十二岁那年的雨夜,两个孩童蜷缩在黑市藏书阁,泛黄的古籍记载着破局之法——以双生魂血为引,逆写因果序章。

混元骨刺入艾莉娅心口的瞬间,时空在血色中凝滞。玄霄的数据流开始倒卷,应龙魂核迸发的不再是青光,而是最纯净的星辰本色。

"抓住你了..."艾莉娅的墨发缠住魂核中的真灵,"母亲说的心跳频率...是龙魂的原始波动..."

西、归墟晨曦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星砂云层时,青铜巨门己化作满地铜锈。

凌昭抱着逐渐冰冷的艾莉娅跪在废墟中,她的心跳停止在霜花纹完全亮起的瞬间。应龙魂核在掌心跳动,映出三千个宇宙同时崩溃的奇景。

"她赌你会选这个结局。"格伦的机械假肢踩碎最后的数据核心,露娜的意识芯片在他胸口泛着蓝光,"用所有平行世界的消亡,换这个宇宙的..."

"闭嘴!"凌昭的龙爪捏碎花岗岩地面。混元骨不受控地刺向格伦,却在触及露娜的芯片时突然软化——艾莉娅最后的记忆数据正在芯片中流转。

全息投影在晨雾中展开。浑身是血的艾莉娅靠在茶馆柜台后,指尖蘸着星砂在账簿上书写:"...当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终究没逃过观测者的宿命。但请记住,真正的自由不是打破牢笼..."

投影突然闪烁。艾莉娅的瞳孔变成龙类竖瞳,声音也混入机械杂音:"...而是成为新的观测者。凌昭,接住这个宇宙的权柄..."

应龙魂核突然融入凌昭的心脏。在他仰天长啸的瞬间,崩塌的星髓熔炉开始重组,化为崭新的青铜巨门——门扉上的双龙不再撕咬,而是共同托举着星砂凝聚的朱砂痣。

格伦默默捡起艾莉娅的星纹绘卷。泛黄的羊皮纸上,未完成的霜花纹旁添了行小字:"茉莉茶要加三块方糖,等你来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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