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神祠庇佑有情人,于家巧避权阉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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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神祠庇佑有情人,于家巧避权阉祸

 

【土神庇情侣】——

杜生村,离我家有十八里地远,平日里往来,脚下的土路随着季节更迭,或是尘土飞扬,或是泥泞不堪。就在这个村子里,发生了一件令人唏嘘的事。

村里有一户人家,家中的公婆被富贵人家的钱财迷了心窍,贪图那丰厚的贿赂,竟狠心要把自家的养媳卖给富贵人家做妾。这养媳虽说还没和未婚夫举办正式的婚礼,可两人早己像寻常夫妻一般,在生活的琐碎里相互陪伴了好几年,情义深重,她心里认定了自己的未婚夫,从情义上讲,打死也不愿再嫁给别人。

养媳察觉到事情己经到了危急关头,无法阻止公婆的贪婪行径,便与未婚夫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悄悄凑到一起,压低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地秘密约定一同逃走。他们深知,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否则,往后便是天各一方,再难相见。

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人便怀揣着对未来的忐忑和期许,轻手轻脚地出了门,一路小跑着离开了村子。可公婆发现两人逃跑后,顿时火冒三丈,扯着嗓子叫骂着,抄起家伙就追了出去。

这小两口慌不择路,在夜色中拼命奔跑,等跑到我家所在村子的土神祠时,早己气喘吁吁,双腿发软。他们望着这座略显破旧的土神祠,西周黑沉沉的,寂静得有些可怕,本以为找到了暂时的安身之所,可进去一看,空荡荡的,竟没有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两人满心绝望,只能紧紧相拥,泪水夺眶而出,在这寂静的夜里,低声抽泣着。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之时,突然,祠内传来一个低沉而神秘的声音:“追赶你们的人马上就到了,你们可以藏在神案下面。”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顾不上多想,迅速猫着腰,躲到了神案下面,大气都不敢出。

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歪歪斜斜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庙祝喝醉了酒,跌跌撞撞地回来了。他满脸通红,嘴里还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走到门口,便一头栽倒,横躺在了地上。

公婆追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庙祝,急忙上前,伸手把他摇醒,大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跑过去?”庙祝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睛半睁半闭,打着酒嗝,含含糊糊地回答说:“是一对年轻的小男女吗?年纪嘛,大概二十上下,男的穿着青色布衫,女的穿着碎花小袄,鞋子是黑色的布鞋,往东边那条路去了。”公婆一听,急忙顺着庙祝所指的路追去。

躲在神案下的小两口,听到庙祝的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等公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们才小心翼翼地从神案下钻出来,不敢多做停留,连夜离开了土神祠。

他们一路乞讨,风餐露宿,历经艰辛,终于到了养媳的父母家。养媳的父母看到女儿如此狼狈,心疼不己,听闻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气愤填膺,当下便决定去官府告状。有了娘家人的撑腰,再加上官府的介入,这才使得养媳没有被卖给别人做妾,那对贪婪的公婆也没能得逞。

事后,大家都对这件事感到十分惊奇。当时土神祠中确实没有其他人,庙祝酒醒后,对自己那晚说过的话毫无印象,他一脸茫然地说:“我起初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也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些话,大概都是土神显灵,不忍心看这对小情侣被拆散,所以才暗中相助啊。” 从此,这个故事便在村子里传开了,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时不时被人提起,感叹着世间的情义与神灵的护佑。

【于家脱险途】——

在肃宁这片土地上,于氏家族可是声名远扬的古老世家。其宅邸在岁月的洗礼下,散发着厚重的历史韵味,庭院深深,飞檐斗拱间诉说着家族的往昔辉煌。族中子弟谨遵祖训,耕读传家,在当地备受尊崇。

彼时,魏忠贤在朝廷中权势滔天,权倾朝野。王侯将相在他眼中,不过是随意拿捏、毫无分量的草芥。可偏偏他生长于肃宁,从小对于氏家族的声名有所耳闻,在他心中,于氏家族就如同东晋时显赫无比的王、谢两大家族一般高不可攀。为了给自己的侄子谋一门好亲事,魏忠贤认定了非于家的女儿不可。

恰好,于家的小儿子正要奔赴乡试。魏忠贤听闻后,心中暗喜,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他立刻派人精心筹备了一场奢华的酒宴,随后强行将于家小儿子邀请到自己那富丽堂皇的府邸。

于家小儿子踏入魏府,只见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奢靡与威严。魏忠贤满脸堆笑,却难掩眼中的强势,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谈起为侄子求娶于家女儿之事。于家小儿子心中一紧,暗自思忖:若是答应这门亲事,日后魏忠贤一旦失势,于家必定会被牵连,灾祸难以避免;可要是不答应,以魏忠贤的狠辣手段,眼前恐怕就会有灭顶之灾。一时间,他只觉脑袋里一团乱麻,冷汗不自觉地从额头冒出,双手也微微颤抖起来,仓促之间实在难以决断。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托词道:“父亲尚在,婚姻大事,我实在难以擅自做主。”

魏忠贤听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何难?你速速写封信,我有的是办法,能立刻把你父亲请来。”于家小儿子不敢违抗,只得拿起笔,手却仍在不住地哆嗦,好不容易写完了信。

当天夜里,于家老爷子正沉浸在梦乡之中。恍惚间,他竟见到了早己去世的父亲,就像往日里一样,正一脸严肃地督促自己做功课,还给出了两道题目:一道是“孔子曰诺”,另一道是“归洁其身而己矣”。于家老爷子满心疑惑,正绞尽脑汁构思如何作答,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他猛地从梦中惊醒。这时,家人递上儿子的书信,他展开一看,回想起刚才的梦境,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祖先在冥冥之中的启示啊。

于家老爷子深知此时形势危急,容不得半点犹豫,于是立刻写了回信,答应了这门亲事,同时在信中言辞恳切地附言说自己病情十分严重,催促儿子速速归家。

肃宁与京城相距西百多里地,送信之人快马加鞭。当回信送到京城魏府时,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魏忠贤家中为庆祝而安排的演剧还未散场。台上的戏子依旧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宾客们醉意朦胧、欢声笑语不断。于家小儿子收到回信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收拾行装踏上归程。

在回家的路上,沿途的官吏们听闻他与魏忠贤家结亲的消息,纷纷前来迎候。道路两旁,供应食宿和举行仪式的帷帐一个连着一个,场面好不热闹。可于家小儿子却无心欣赏,满心都是忧虑。

终于,他回到了家中。于家父子深知其中利害,自此都对外称病,深居简出,闭门谢客。这一年,正是天启甲子年。

时光匆匆,一晃三年过去。曾经不可一世的魏忠贤,终于迎来了倒台的那一天。朝廷上下一片欢腾,而于家因为之前的谨慎应对,巧妙地避开了这场灾祸,得以安然无恙。

事情平定之后,于家老爷子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重担。他坐着一辆简朴的小车,悠然地游遍了郊外。望着那漫山遍野的繁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他感慨万千,不禁叹道:“我闭门不出整整三年,担惊受怕,就盼着能有今日这般自在地看花饮酒的日子。回想起那段时光,真是岌岌可危啊!”

还记得于家小儿子临行之时,魏忠贤满脸得意地拿出一幅自己的画像,递到他手中,说道:“先让新媳妇认识一下我的模样。”于氏家族与我家乃是表亲,我儿子小时候,还曾亲眼见过这幅画轴。画上的魏忠贤身材高大挺拔,容貌虽清秀却透着几分冷峻。他面色白皙,隐隐泛着红晕,两边颧骨微微隆起,脸颊稍显瘦削,目光中带着一丝迷离,像是醉酒未醒。眼睛下方的卧蚕处,淡淡地晕染着一层赭石色,好似微肿一般。他身着大红色的华服,尽显威严,座位旁边的几案上,整齐地排列着九枚金印,散发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曾经那段惊心动魄的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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