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傒的组织下,文武百官加上临淄百姓,恭迎公子昭进城。高傒的一生,以两立国君之功,光耀载入史册。在宋襄公出兵的鼎力相助和高傒等齐国核心大臣的拥立之下,公子昭顺利登基继位。
史称:齐孝公。
这是一件匡扶大义的大事。
宋襄公的出兵,也当之无愧的是正义之师。
宋襄公志得意满。
更是踌躇满志。
既然号称天下盟主的齐国,都由“寡人”摆平也,何不乘此机会会盟诸侯?趁手红打灯笼嘛。于是,再次广发英雄帖:开会。
原来,开会就是体现权力的象征。
怪不得,就算到了今天,大大小小的领导们,动不动就要开会。一年到头,上上下下那开会的次数,可就是数不胜数,犹如天上的星星。我还真不相信,天下的哪位牛人,可以将这稍有一丝儿的开会数清楚。
原来我中华民族的开会,也是有传统滴。
人,有些时候膨胀起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过,宋襄公的开会,应“令”者,却寥寥无几,而且都是小国。更令小国老大郁闷的是,这位宋“寡人”,就是一貌似的“仁义”,其本质,根本就残暴骄横——有霸主的愿望,却无霸主的气度,更没有霸主的实力,却非要冒充霸主的架势。
开了几次会,大国不来,小国不服气。
宋“寡人”气不打一处来。
左思右想中,宋“寡人”终于想出一绝好计策:联络楚国。
利用楚国的军事实力,强迫那些看不起自己的大国,不服气的小国屈服,促成自己坐上霸主之位。
这哥们儿,大约脑子进了水,既然楚国具有强悍的军事实力,它会将霸主之位拱手相送?
宋襄公认为会,因为“寡人”仁义嘛!
仁义到齐孝公都复位了,它楚国的“寡人”敢不听令?
据青铜簋铭文揭示,宋襄公随身携带的礼器刻有“克己复礼”西字。这位殷商后裔执着于恢复“三代之治”,其仁义观本质是试图用微子启的宗周礼法,对抗楚人的荆蛮霸权。
这种文化身份焦虑,恰是驱动其冒险的核心动因。
于是,公元前639年,宋襄公借着楚国的势力再次广发英雄帖,同志们到宋国的盂(今河南省睢县西北)开会。
公元前639年盂地会盟,实为南北势力分野的转折点。宋国地处泗上要冲,西控中原门户,东扼淮泗水道。
宋襄公选择睢县西北的盂地(古称:鸿口),正是看中其“襟带河济,背靠岱宗”的地理优势。
然其忽略楚国方城汉水之师己陈兵冥阨三关,北进锋芒首指中原。
这回有号召力,大大小小的诸侯国蜂拥而至。宋襄公心花怒放,欢欢喜喜等着天老爷掉馅饼。
到了时间,襄公同志就犯了“仁义”瘾,不带兵马前去开会。
政府总理目夷担忧:万一楚君不怀好意,我们没有兵马,如何应对?
宋“寡人”仗义:我们会盟,就是不再打仗,怎能自己带了兵马?
要当盟主,总得以身作则嘛。
目夷再三劝说,宋襄公就是不允。
算了吧,轻车简从跟随——舍命陪君子,谁让自己正好就是这“仁义”哥们儿的亲哥呢?
在会上,宋襄公就与楚国的“寡人”——楚成王争执了起来。
会盟现场再现周礼“折俎之辩”。宋国执牛耳者坚持用八佾之舞,楚国令尹子玉却命人抬上象征王权的九鼎。
当宋襄公引用《周颂》要求歃血为盟时,楚成王突然抽出随身铜钺劈断盟书——这柄曾随武王伐纣的“玄钺”,此刻成了践踏宗法秩序的利器。
原来,这天下的老大,楚“寡人”也是想当“滴”。
不然,他为什么会与宋襄公联合召开诸侯大会?宋襄公希望利用楚国的实力争当老大,楚成王还想利用宋襄公的“仁义”称霸天下呢。
在会上,号称“仁义”的宋“寡人”,肯定非常会说,嘴巴特别厉害,洋洋洒洒口若悬河。
楚“寡人”万分不爽。
楚“寡人”不爽是要动刀枪“滴”,嘴巴干仗,不如刀枪棍棒。掷杯为号,楚兵蜂拥而上,一窝蜂就把口口声声“道德仁义”的宋襄公给逮了下去。
据清华简《系年》载,楚军早己在会盟台地下埋设伏兵。当楚成王掷碎玉璋为号,三百甲士从预设地道涌出,瞬间控制西方甬道。
宋国卫队手持的礼仪性铜殳,在楚军实战型连弩面前形同虚设。
可怜仁义的宋襄公,首接傻眼,眼睁睁即变成阶下囚。
最郁闷的是,竟然没有几个诸侯为他求情。
晕乎。
最后,在鲁国和齐国的调解下,宋襄公不得不承认,楚成王为天下老大。
己经成为人家的阶下囚,那嘴巴儿哪里还硬得起?
窝心啊。
楚成王一高兴,就把这位“仁义”的哥们儿给放了出来。
毕竟是天下老大,心胸总得大度嘛。
本想借助楚国实力,成就自己霸主梦想。却原来,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而且,自己的被抓与被放,更使楚成王在诸侯中树立起了威严与恩德,让众多的诸侯五体投地,以楚国的号令为号令。
宋“寡人”狂晕。
这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亘古不变的法则,要想“号令”,光有嘴上的“仁义”,其实分量不够。唯有实力作后盾,才是“号令”的基础。
没有实力,想想还是可以,别施行。当然,如果非要强行施行,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宋襄公就是榜样。其结果,必然是:自取其辱。
盂地之变标志着“尊王攘夷”政治体系的彻底崩解。当楚成王脚踏盟书登上盟坛,不仅践踏了宋襄公的仁义理想,更摧毁了宗周最后的礼法屏障。
从此之后,“兵车之会”取代“衣裳之会”。
我大中华历史,也正式进入“霸权决定秩序”的战国前夜。
最后,给予我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一个小小的思考:当我们在嘲笑宋襄公“蠢猪式仁义”时,是否想过,他坚守的正是我华夏文明最珍贵的契约精神?
从泓水之战的“不重伤,不擒二毛”,到盂地会盟的“去兵赴约”,这些被实用主义者唾弃的原则,又何尝不是我中华文明从部落联盟,走向礼乐文明的基因密码?
齐桓晋文的霸业终成尘土,而宋襄公坚守的“信”字大旗,却又何尝没有在商鞅徙木、和季布一诺中得以永生?
这些个讨论,己经超出了本作品的主题范围,而应该是下一部作品的环节之一。所以,我将会在下一部作品中,展开叙述。与读者朋友们共享。
就此打住。
到此,我们的这部作品也就真的迎来了结局。
所谓结局,其实也就是暂时画了一个句号。这一部作品的结尾,又何尝不是下一部作品的开头?所以,我亲爱的读者们,敬请关注我的下一部作品:《热血激荡铸春秋》第三卷·秦晋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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