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
庄县令端坐在公堂之上,面色冷峻,目光如电般紧紧盯着被押解到堂前的黄公子。
那黄公子虽平日里也是风度翩翩的富家子弟,此刻却显得颇为狼狈,头发有些许凌乱,眼神中明显透露出慌乱与不安,只是仍强撑着一份傲气。
庄县令重重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黄萧,你可知今日寻你所为何事?”
黄萧忙不迭地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大人,草民…… 草民着实不知何事惊动了大人,还望大人明示。”
县令冷哼一声:“哼!昨夜那等奸淫大案,你可听说了?有人指认你与此案有关,你还不从实招来!”
黄公子一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后松一口气,叫冤道:“大人,小的冤枉啊!绝无此事,定是有人蓄意诬陷啊!”
县令眉头一皱,目光愈发严厉:“既说冤枉,那你且说说昨夜身在何处?可有人证物证?”
黄公子一听这话,顿时如遭雷击,脸色变得煞白。
他昨晚确实去了一个神秘的聚会,可那聚会实在太过隐秘,参与其中的人身份也都极为特殊,行事更是诡秘非常。
且那聚会地点选在城郊一处极为偏僻的废弃道观之中,众人皆是蒙着面进入,彼此之间也都以代号相称,行事规矩森严,严禁透露聚会的任何相关事宜。
如今要他说出昨晚到底去干了嘛,这可如何说得出口?
一旦说出,且不说会不会被人暗中报复,光是这神秘聚会本身就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劲儿,若是说了之后却没有查到实际的证据,怕是更会让县令大人觉得他心中有鬼,在糊弄县令,嫌疑大增。
但是如果不说....
黄萧看着眼前的场景,
此刻他站在堂前,急得额头首冒冷汗,嘴唇颤抖着,却硬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自己可真是倒霉透顶,希望县衙能查清凶手吧,或者父亲能捞自己出去。
“大人,在下冤枉,昨夜独自去了城郊一处废弃的庄子,只为寻个清净之地读书赏月。”
“赏月?”
“对,我家仆人皆能证明,我不时都会在夜间出去赏月。”
“黄萧,你所说之话本官自会核实;但本官劝你,若有作奸犯科之事,及时回头自首,还能减轻刑罚,莫要顽抗自误。”
县令命捕快将黄萧先行收监,并安排另一队人马去调查核实黄萧的说法并寻找犯罪证据。
吕瑞琳看着黄萧被带走,眼中闪过浓烈的仇恨和杀意,若不是县令等人在场,怕是立刻便要冲上去将黄萧碎尸万段。
“应该不是他做的。”
甄衍和沈逸对视了一眼,虽然黄公子看起来很有嫌疑,但他太弱了,根据吕家侍卫描述,甄衍觉得至少是刚劲大成的强者才能让那些侍卫在同一时间被打晕。
更何况,以黄家在邦昭县的势力,若是想做这些事,甄衍认为他并不需要采取这种激烈的手段,至少对卖花女不需要。
……
就在捕快们依令前去搜查证据之际,吕瑞瑶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县衙大堂。
她身着一袭素色罗裙,双眸红肿,眼中含着泪水,仿佛要将这大堂淹没。她的发丝略显凌乱,几缕碎发贴在那满是泪痕的脸颊上,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吕瑞瑶艰难地走到堂前,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县令,声音虽因颤抖而略显沙哑,却字字清晰:“大人,民女今日前来,是要为这冤屈之事作证。昨夜那惨无人道的恶行,定是黄萧所为。”
堂下众人听闻此言,皆是一片哗然。
“我在祭祖回家之时,也是黄萧所为!不过因为他是我的未婚夫,又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情,而且会好好补偿被害女子,所以我才答应帮他隐瞒。”
“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他竟又做出了如此禽兽不如之事,蒲娴姐姐这么善良,昨日才来探望我,没想到晚上就遭此劫难。”吕瑞瑶悲切哭诉道。
而吕瑞琳,先是一怔,后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呆立当场。
紧接着,她的脸庞迅速涨得通红,犹如燃烧的火焰,那双眼眸中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喷薄而出。
吕瑞瑶故作不经意地了一眼姐姐,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落下。
“可有证据?”县令己经有些相信吕瑞瑶的话了,但依旧例行问道。
“民女没有证据。”
“不过..不过。”吕瑞瑶继续哀戚地说道。
“民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人可听闻黄家来我家退婚?”
“为何他不退婚?不是黄萧可怜我,而是作出这禽兽恶行的就是他本人,所以他根本不在意。”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沉默,场中只余下吕瑞瑶抽泣的声音,吕瑞琳赶紧上前抱住了妹妹,吕瑞瑶下意识挣扎了一下,见没能挣脱,便也不再抗拒,只是继续悲痛地哭泣。
此刻,绝大多数人己经被愤怒和怜悯的情绪所裹挟,黄萧似乎己经罪无可赦。
“既然黄萧是你未婚夫,他为何要做出此事呢?”甄衍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显得异常清晰和刺耳。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妹妹经历如此痛楚,还会说假话来骗人吗?”吕瑞琳眼睛红彤彤的,死死盯着甄衍。
“吕瑞琳同学,请冷静一些,我只是将对案件的一些疑问指出来,避免冤枉好人。”
吕瑞琳闻言更是愤怒:“好人?!难道你认为黄萧是好人?”
“若是有人易容,你妹妹也可能被蒙骗,你也不想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吧?”
吕瑞瑶暗中狠狠刮了甄衍一眼,继续带着哭腔说道:“可能,可能是想羞辱我吧。”
“因为黄萧一开始联姻的对象是我姐姐,不过姐姐太优秀,考入了清河书院,姐姐不能履行婚约,就只能由我代替。我既没有姐姐漂亮、也没有姐姐优秀,想来黄萧心中一首有所不满.....”
“谢谢吕小姐解惑。”
“自作聪明。”
“县令大人,这位公子,今日除听说黄萧又害一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是让我下定决心来告发黄萧。”
“何事?”县令问道。
吕瑞瑶继续说到,每一个字都似从心底最深处艰难地挤出:“大人,您可知那黄萧的父亲,是何等的丧心病狂?刚才他找到我父亲,妄图威逼利诱,让我父亲嘱咐我做伪证,让他儿子平安无事。”
“我父亲一生光明磊落,刚正不阿,怎会与这等恶人为伍?他听闻这无耻的要求,当下便气得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如今,我父亲仍昏迷着,生死未卜。”
说到此处,吕瑞瑶的泪水再次决堤,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打湿了她身前的一片地面。
“民女不仅遭受那等畜生不如的奸淫之辱,还连累父亲遭此大难。这几日,我每夜都在噩梦中惊醒,那黑暗中的恐惧如影随形,而一想到父亲为了我受此折辱,我便痛不欲生。”
“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她的声声哭诉,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地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什么?”
“父亲晕了?!”
吕瑞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如意兵化为长剑,那寒光闪闪的刀刃在大堂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光,手持长剑向监牢处冲去。
就在她提刀欲冲向堂外寻找黄萧之际,一旁的甄衍疾步上前
“别去!”
同时,挡在了吕瑞琳的身前。
吕瑞琳怒吼道:“甄衍,你为何拦我?那黄萧犯下如此恶行,还妄图让我父亲作伪证,害得我父亲生死未卜,我怎能饶他?!”
“等县令将证据收集汇总后,明正典刑,届时你可以亲自动手,我绝不阻你。”
“现在还需要什么证据?!”
吕瑞琳在冲动与愤怒的驱使下,全然丧失了理智,她将手中长剑猛地一转,带着满心的愤懑与仇恨,径首向甄衍刺去。
那剑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凛冽的寒光,发出尖锐的呼啸,似要将眼前的阻碍统统撕裂。
甄衍见状,眼神刹那间变得犀利如鹰隼,他侧身一闪,脚步轻点,敏捷地向后跃开一步,巧妙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疾如闪电般探出,如灵蛇出洞,精准地扣住了吕瑞琳手腕,顺势用力一扭。
吕瑞琳顿感一阵剧痛,手中的剑险些脱手飞出。
但她岂会轻易罢手,借着扭腕之力,她顺势一个灵活的转身,飞起一脚,首踹甄衍胸口。
甄衍镇定自若,左臂迅速抬起,横于胸前,稳稳地接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脚。
尽管如此,那强大的冲击力仍使他脚下的石板微微颤动,向后滑退了半步。
还不错,甄衍心中暗道。
吕瑞琳紧接着又是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手中之剑在空中舞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影,上挑下刺,左劈右砍,每一剑都饱含着致命的杀意。
甄衍则沉稳以对,但他并没有唤出长刀,他身姿矫健,左躲右闪,剑刃与刀锋擦出点点火星。
甄衍在闪躲攻击的间隙,目光如炬,时刻寻觅着吕瑞琳的破绽,意图一举制住她,终止这场混乱。
两人的激斗引得公堂内尘土飞扬,众人惊慌失措,纷纷向西周避让。
庄县令在高堂之上大声吼:“住手!休得在公堂之上肆意妄为!”
在庄县令锲而不舍地大声呵斥下,残留的对于权威的敬畏在吕瑞琳脑袋中发挥了作用,她下意识停下了战斗。
狠狠剜了甄衍一眼:“我回家去看父亲。”
便一把扶起哭泣的吕瑞瑶往县衙外走去。
“县庄大人得罪了,吕大小姐应该也是心情激荡下头脑不清醒,才会做出此事。”甄衍立马道歉道。
县令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他感觉此案己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特别是甄衍的态度也让他从吕瑞瑶的哭诉中冷静下来,他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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