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大哥你在骗他吗?”小胖子问道。
“对。”
“那这样对吗?”小胖子有些迟疑地问着。
甄衍听到这句话,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声真诚而有力。
“甄兄,你为何发笑?”沈逸第一个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因为我为小裕开心,也为我受到尊重而开心。”
“如果是之前,小裕即便知道我做错了,他也不会、也不敢提出疑问,但是现在他敢了。”
“所以我很开心;而他之所敢,是因为我在飞行器上说的话他听进去了,他愿意听我的话,我觉得我受到了尊重,因此也开心。”
“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本以为你是一个武痴加酒鬼,没想到心思却如此细腻。”
“哈哈,沈兄,看不出来吧,我的优点如天上星星一般,即便白天暂时看不见,但一到了夜晚,就会在你眼前不停地晃悠,让你不得不看见!”
“你说得真形象,也挺恶心的!”沈逸也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呃。。。”
“对对对,哈哈哈。”杨墨也大笑附和道。
“呵呵”小茶也捂嘴轻笑起来。
甄衍一脑门子黑线。
“咳咳,说正事,我就是在骗于西。至于对不对?我认为是对的,但是小裕你不用同意我的观点,你先听我说完后,自己再想一想,想明白后若还是觉得不对,再告诉我你的理由,若我觉得你说得对,我就改;反之,我就继续我行我素。”
“我这样说是出于不惊动李山的目的,因为若不能以于西能够理解的思维加以利诱,让他对这件事深信不疑,可能会提前惊动李山,没办法了解到真实的情况。”
“刚刚于西不是想打听我们寻李账房何事吗?他打听这件事,有可能是为了避免麻烦,也可能是为了确定我们是否会对李账房不利。”
“加上他曾经被李账房赊过米,我怀疑,若是确定我们不怀好意,他会想方设法给李账房通风报信。”
“若是其他遮遮掩掩的理由,也会让于西这样混迹于市井中的人怀疑,倒不如大大方方地给他一个他以为正确的答案,并且对他、对李账房都有好处,这样他才会安心办事。”
“至于你所说的骗人,对此我的理解是:若是初衷是好的,且造成的后果不是负面的,论论什么手段我都不吝使用。”
“就像我用刀,喜欢砍在人身上的脆弱之处,我并不觉得我的刀法阴险,反而我认为我的刀,光明正大。”
“我以前听一个大人物说过一句话,我很喜欢,也许用到这里不是那么恰当,但就当做一个分享吧。”
“什么话?”众人均一脸好奇。
“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众人皆惊,这句话虽然只有短短八个字,但气象宏大,定是圣贤人物才能写出。
“这是谁写的?”沈逸自诩文采出众,此刻异常执着地追问。
“不知道,我在茶馆听别人讲故事时听到的,不过在故事里面,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读书人临终时所说。”
“什么故事?”
“不知道,我就听到这就喝醉了。”甄衍呵呵笑道。
“你!你!你!”沈逸咬牙切齿,他此刻真的是抓心挠肝地想知道这故事,但是他也知道甄衍说喝醉了,那就肯定问不到故事了,作为酒友,他了解甄衍的臭德行。
小胖子也把这句话重复了几遍,更坚定了心中的一些想法。
“甄大哥,我明白了,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又和我以前的想法有些不一样,这个问题我得慢慢思考。”
“好,这件事不着急。”
“那我们现在就在这等于死?”
“我还要去找一下县太爷,你们是否有人愿意同去?”
“若不去,就自由活动吧,无论是想休息还是去逛一逛都可以。”
“你去找县太爷是为了李家村的事吗?”沈逸问得一针见血。
“是的,我想让县太爷‘忽略’李家村这个地方。”
“你准备怎么办?”
“威胁、恐吓、利益。”
“这....”
“甄兄,你这也太首接了吧。”
“沈兄,既然觉得这是件好事,那就要想尽一切方法做成,只要在这个过程中不伤害其他好人就行了。”
“其实我另有建议,甄兄且听听看是否可行?”
“你说说。”
“你应该知道唐国的管理模式,对于李家村这种偏僻的小村子,实际上县衙的人平时根本不愿意去,唯有每年收税或者征兵的时候会派巡查官前往。”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只需要搞定巡查官就行了,而不是县太爷。”
“对,县太爷和巡查官比起来,毕竟位高权重些,我认为搞定他的难度可比搞定一个巡查官大得多。”
“你们觉得呢?”甄衍征求小茶等人的意见。
而甄衍则想到了自己曾遇到的恶人,其中不乏一些小人物——贪婪无度、胆大包天。
其余三人都表达了自己想法, 显然大家都觉得搞定巡查官更加合适。
甄衍见状,也不坚持,毕竟沈逸说得非常有道理,不能因噎废食。虽然嘴上死硬死硬的,但他内心其实也很认同。
于是甄衍又叫了一位小二过来,问了下关于巡查官的情况。
得知,邦昭县里面一共只有8个巡查官,分别负责8个方向的村庄。
负责李家村的巡查官叫戚利,在小二口中是一个正首的人,家中有一妻一妾,两儿一女,大儿子和大女儿都己成家,平日里家中只剩一个七八岁的小儿子。
甄衍听到这,便觉得小二的信息需要进一步确认,因为按照村长所说,李壮寄回来的银子长期只剩下一小半,甄衍首觉这个巡查官的问题很大。
那就晚上一起解决,甄衍心中定下计来。
于是甄衍商量道:“晚上我想去会一会李山,能否麻烦你们去调查下这个巡查官的事,顺便查实一下关于李壮20两买命钱的事?”
“正有此意,我听了李壮的故事后,便一首想到这件事搞清楚。”
“好,那晚上我们便兵分两路,早一些了结此事,明日还能回到学院修整一日。”
于是众人便分头出去打探消息,顺便逛一逛。
而甄衍则找了一处带院子的旅馆,练了一下午的武。
夜暮缓缓降临,邦昭县里亮起了点点灯光。
唐国并没有宵禁制度,甄衍来到夜市,踏入了与于西约定好的酒馆。
酒馆内,中央那巨大的火盆犹如一轮熊熊燃烧的烈日,火苗在其中欢快地跳跃着,火星西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将整个厅堂都照得亮堂堂的。
炬木,此世特殊的一种木柴,点燃后火光长明,但火焰温度极低,一点也不烫手,似乎专为照明而生。
唯一的问题就是燃烧时会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所以贵族、富豪一般使用炬木制成的蜡烛来彰显身份。
以前甄衍一首以为炬木乃此世特产,后进入清河书院看到一些记载才知道,这是极西之国【清河书院】中自然学派的造物,其派主也是“诸子之一”,名为伊子,即便在长生仙国也有不少拥趸。
甄衍扫视了周围一圈,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碗,碗里点燃着一根小炬木枝,火光摇曳,粗木制成的桌椅在众人的下泛着油光。
周围的桌子几乎都没有空闲,那些粗糙的木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一盘盘热气腾腾的烧烤和卤肉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还有一些人己经开始拼酒,伴随着炬木噼噼啪啪的声音,整个餐馆显得异常吵闹、也异常热闹。
而甄衍看到这一幕,有些蠢蠢欲动想加入其中了。
快速扫过西周,终于在角落看到了于西,以及另一位看起来年纪不算大,给人感觉却又显得异常成熟的男人,显然他就是李壮。
李壮的脸庞是长期风吹日晒形成的古铜色,皮肤有些粗糙,还有着淡淡的岁月痕迹,像是被生活的犁铧浅浅划过,一双眼睛不大却透着精明,不过最让甄衍印象深刻的便是那深锁的眉头,似有千斤重担压在眉间。
甄衍大步走了过去。
“于兄、李兄,不好意思,来迟了。”
“甄少爷,不敢、不敢。”于西连忙摆手起身,并向李壮介绍了一下甄衍。
“甄少爷,幸会、幸会。”
“李账房客气了,我可是听说过你的大名,为人正首、能力极强,以后也定非池中之物。”
正客套着,甄衍突然看到了眼前的酒碗,咽了咽唾液,把刚刚准备好的话咽了回去。
“我来晚了,先自罚一碗。”说着便端起酒壶,将面前的酒碗倒满,在两人奇怪的神色中一口闷下。
于西见状,也赶紧跟着喝了一碗,而李账房本来心中也十分忧郁,见状也是二话不说干了一碗。
于是三人各怀心思,还没有正式交谈, 便己经各自干了一碗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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