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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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杨承啊杨承,你太小看陈守仁了。

他背后站着整个齐国和稷下学宫,而我们背后有什么?不过是郑国那十八座刚打下来的空城罢了。”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汜水关。

“凛冬将至,粮草辎重运输困难。我军深入郑国腹地,背后是被战火摧残的城池。

一旦百姓无粮可食...”

宋之问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杨承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从未想过这些,此刻被点醒,才意识到形势何等严峻。

“回去休息吧。”

宋之问拍拍他的肩膀。

“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杨承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抱拳。

“末将告退。”

走出营帐,寒风扑面而来。

杨承抬头望向星空,心中五味杂陈。

他忽然明白,这场战争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

次日清晨,宋之问独自一人走向张宴的营地。

沿途士兵纷纷行礼,他却视若无睹,目光始终盯着前方那座装饰华丽的营帐。

“宋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张宴站在帐外,一身锦袍在风中轻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宋之问冷冷道。

“不必客套,进去说话。”

帐内温暖如春,案几上摆着精致的茶点。

张宴亲自斟茶。

“将军请用,这是从南方快马加鞭送来的新茶。”

“深渊黑火还有多少?”

宋之问开门见山,看都不看那杯茶。

张宴笑容不变。

“将军何必着急?先尝尝这茶...”

“我没空陪你玩这些把戏。”

宋之问打断他。

“要么现在告诉我实情,要么我立刻撤军。你自己选。”

张宴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住了。

他放下茶壶,眼中带着阴鸷。

“宋将军好大的脾气。不过...”

他压低声音。

“君上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我自然明白。”

宋之问冷笑。

“但你也该明白,若此战失利,第一个掉脑袋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个监军。”

两人目光交锋,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溅。

良久,张宴先移开视线,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

“这是清单。但使用需按我的计划来。”

宋之问接过竹简,快速浏览后,脸色微变。

“只有这些?”

“足够攻下汜水关了。”

张宴自信满满。

“只要将军按我说的做...”

“七日后总攻。”

宋之问突然道。

“我会亲自指挥。你只需提供黑火,其他不必插手。”

张宴眯起眼睛。

“这与原计划不符。”

“这是我的军队,我的战场。”

宋之问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要么接受,要么滚回都城。”

帐内陷入死寂。最终,张宴缓缓点头。

“如将军所愿。但军功簿上...”

“该你的,一分不会少。”

宋之问转身离去,留下张宴一人坐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当夜,宋军大营擂鼓聚将。所有将领齐聚中军帐,却见宋之问一身戎装,杀气凛然。

“七日后,总攻汜水关。”

他声音不大,却如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此战,不胜则死。”

众将哗然。

一位老将忍不住道。

“将军,我军准备尚不充分,是否再等...”

“唰——”

宋之问拔剑出鞘,剑尖直指那老将咽喉。

“我说了,七日后总攻。谁有异议?”

帐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宋之问收回长剑,取出一卷军令状拍在案上。

“我已立下军令状。若拿不下汜水关,在座各位——包括我自己——全部自刎谢罪!”

这狠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杨承第一个反应过来,单膝跪地高呼。

“末将誓死追随将军!必胜,拿下汜水关!”

其他将领见状,纷纷跪地响应。呼喊声震天动地,连帐外士兵都为之动容。

宋之问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杨承身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汜水关城头,陈守仁负手而立,远眺宋军营地。夜风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先生,天冷了。”

阿琴为他披上大氅。

“宋军今日动静不小。”

陈守仁微微颔首。

“他们在准备决战。”

阿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宋军营地灯火通明,隐约可见人影绰绰。

“我们能赢吗?”

“战争没有必胜之说。”

陈守仁轻叹。

“但我会尽全力守住此关。”

阿琴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

“等打完仗,我们就能回学宫了吧?这守城的日子又冷又辛苦,我想念学宫的暖阁和藏书了。”

陈守仁难得露出笑意。

“好,打完这一仗,我们就回去。”

江川周身的金光茧突然剧烈震颤,石柱上的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逐一爆发出煌煌神光。第一字“临”光融入眉心,他瞬间看透剑灵瑶留下的剑意轨迹;第二字“兵”光没入丹田,体内真气如剑匣开锋,发出嗡鸣。当第九字“行”光裹住四肢百骸时,他猛地睁开眼,眸中竟映出天地灵气流转的脉络。

“原来杀心是护道之刃,杀念乃自毁之根……”江川低语间,抬手轻挥,一道由灵气凝成的剑影斩向石笋,却在触及的刹那化作点点金光消散——这正是九字真言中“阵”字的化杀为护之理。

突然,洞天石壁浮现出大周边境的景象:燕国大军压境,汜水关战火纷飞,云海仙门内暗潮汹涌。江川心头一震,九字真言竟连通了天地视域!他看到宋之问在营帐中紧握深渊黑火的陶罐,看到薛醒在青冥剑宗的密道中与黑影缠斗,更看到陈守仁在汜水关城头咳血却屹立不倒。

“该出关了。”江川双手结印,九字真言的金光在他身后凝聚成九层剑轮。当他踏出洞天的瞬间,千里之外的云海仙门突然霞光万道,昏迷的董堂主猛地坐起,思过崖的薛醒手中寒鸦剑自发出鞘,指向青冥剑宗的方向。

薛醒潜入青冥剑宗已三日,密道中腐臭愈发浓重。他拨开蛛网,忽见石壁刻着诡异符文——正是三十年前齐国之乱时的魔道印记。“陆师兄他们果然被魔气侵蚀了!”他握紧寒鸦剑,剑光劈开前方暗影,却见两个熟悉身影被铁链锁在石台上。

“陆堂主!林师妹!”薛醒冲上前,却被一道黑气震退。暗影中走出青冥剑宗掌门莫沉舟,他袖口露出与张宴相同的玄铁护腕:“薛醒,你不该来。”

“是你勾结张宴,用深渊黑火炼制魔气?”薛醒怒视对方腰间悬挂的羊皮卷,正是云海仙门丢失的《三尸归位秘术》。莫沉舟冷笑:“董小宛的三尸本是至阴之体,配合黑火正好唤醒上古魔胎。燕国皇子赵威远不过是个引路人罢了。”

此时密道外传来轰鸣,江川的声音穿透石壁:“临兵斗者,破!”九层剑轮碾碎穹顶,金光扫过之处魔气尽散。陆堂主和林萧猛地惊醒,同时咳出黑血。莫沉舟见状欲逃,却被薛醒一剑斩落护腕,露出腕间“魔”字烙印。

“拿下他!”江川身影落地,九字真言在掌心流转。恰在此时,冥阳子带着庄妍等人赶到,看到莫沉舟腕间烙印,老仙长长叹:“原来青冥剑宗早已堕入魔道……”

同一时刻,汜水关下的宋军大营火光冲天。张宴站在投石车上,指挥士兵将深渊黑火陶罐装入弹巢:“宋之问,你敢抗命?”宋之问按剑而立,身后杨承率亲卫拦住欲冲关的士兵:“张公公,黑火一下,两岸三千百姓皆为焦土!”

“哼,妇人之仁!”张宴挥手,投石车轰鸣启动。眼看陶罐即将落入汜水关,一道金光破空而来,江川脚踏剑轮悬于半空,双手结“阵”字印:“天地为阵,化火为霖!”九道金纹射向陶罐,黑火竟在半空化作细雨,浇灭了关城的烽火。

“怎么可能?”张宴骇然。宋之问趁机拔剑斩落张宴手中令旗:“拿下此贼!”亲兵一拥而上,却见张宴撕开衣襟,露出满背魔纹:“你们都要死!”他引爆怀中黑火,却被江川一道“行”字金光卷住,魔焰在金光中化为齑粉。

陈守仁在城头目睹此景,咳出的血滴在青砖上竟化作冰晶。阿琴扶住他,惊见他鬓角已染霜色:“先生!”陈守仁望着江川的剑轮,笑道:“原来九字真言真能逆转乾坤……”

半月后,大周皇宫。燕国皇帝捧着太子赵威远的罪证竹简,面色铁青——竹简里赫然记载着赵威远勾结青冥剑宗刺杀梁王府的全过程。江川站在殿中,九字真言的金光在他身后隐现:“陛下,魔道祸乱江湖,当联合仙门清剿。”

云海仙门内,董堂主三尸归位,功力大进。她看着莫沉舟供出的魔道名册,对江川道:“多亏你以九字真言破了黑火魔障。”薛醒呈上从青冥剑宗夺回的《三尸秘术》,庄妍突然惊呼:“这秘术最后一页……竟是破解心魔之法!”

汜水关下,宋之问将张宴的密信交给陈守仁。信中详述了齐国欲借郑宋之战削弱大周的阴谋。陈守仁抚须而笑:“原来如此,难怪稷下学宫让我坚守此关。”两人望着奔流的汜水,忽然同时举杯:“为天下苍生。”

江川站在云海上,手中九字真言玉简散发出温润白光。剑灵瑶的声音在风中响起:“杀心为刃,护道为光。你已证得通明道心。”他望向四海,只见燕国撤兵,郑宋罢战,仙门清剿魔道的剑光已划破天际。

夕阳下,阿琴牵着陈守仁的衣袖:“先生,我们该回学宫了吧?”陈守仁看着她发间银铃,笑道:“先去云海仙门讨杯庆功酒,听说江川那小子酿的醉仙酿比我偷藏的还香。”

江川站在断罪峰巅,寒鸦剑与他的佩剑并立石间。他抬手轻拂剑身,九字真言化作流光融入天地,从此九州江湖少了一位嗜杀剑修,多了一位以仁证道的通明剑仙。而那段关于杀心与杀念的箴言,也随着汜水关的落日,成为了流传千古的护道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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