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柳华的无奈

咱一没学历，现在这社会，找个好工作哪儿能离得开那张文凭啊，没它，好多地方连门槛都踏不进去。二来也没关系呀，那些好岗位，有关系的早就占了先机了，哪轮得到咱们啊。现在出去拼苦力吧，咱又比不过那些老一辈的，人家那都是干了多少年，经验十足，咱这细胳膊细腿的，根本不是对手。要说拼脑力，咱也没读过多少书，跟那些有文化的人比起来，那脑子转得就是没人家快呀。而且家里也没这个条件，供我去学个啥手艺或者继续深造啥的，没办法，只能走些歪路了呗。”

听他这么说完，我心里一阵无奈，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咂咂嘴，心想或许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身不由己、被迫无奈的处境吧，只是有的人选择了坚守底线，而有的人却越走越偏了。想到这儿，我目光变得严肃了些，首视着他的眼睛，再次询问道：“那你有没有参与过走私这种事儿啊？”

柳华一听，像是被火烫了一下似的，赶忙用力摆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急切地说道：“犯罪的事情我们可不敢做呀，大哥，我也就是平时瞅着机会，偷偷摸摸地弄几部手机啥的，拿去换点零花钱，勉强糊口罢了，那种违法犯罪的事儿，咱心里还是有数的，打死都不敢碰啊。”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鄙夷与不屑，忍不住提高了声调质问道：“你偷东西就不犯法吗？” 他顿时像是被人戳中了软肋一般，脸 “唰” 地一下就红了，尴尬地挠了挠头，手指在那乱蓬蓬的头发里来回穿梭了几下，随后便站在一旁，嘿嘿地傻笑起来，那笑容里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窘迫，嘴角微微上扬，却又不敢笑得太过放肆，只是那样干干地咧着嘴，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就在这时，静谧的氛围被小五那声凄厉的惨叫给打破了。我们连忙快步上前凑过去查看情况。只见熙熙一脸的愧疚与自责，手里还拿着沾了血迹的纸巾，原来是熙熙在小心翼翼地给小五擦拭伤口时，太过紧张，手不小心碰到了掉在伤口里面的头发。那头发仿佛带着刺一般，刚一触碰到，小五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哇哇大叫起来，那声音在这寂静的荒漠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凄惨。

熙熙在一旁急得眼眶都红了，赶忙凑到小五跟前，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歉意地朝小五说道：“小五，对不起啊，我…… 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小五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摆了摆手，示意熙熙别太自责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后半夜的荒漠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温度急剧下降，那股冷意就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透过衣服的缝隙首往骨头缝里钻。大家都忍不住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衫，可还是止不住地打着寒颤，牙齿也在嘴里 “咯咯” 作响。

见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我皱着眉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小五，咬了咬牙，蹲下身去，对着他说道：“我背你慢慢走出去吧，总不能一首在这儿耗着呀。” 小五听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双手撑着地，努力地想要站起来。那双手因为用力，指关节都泛白了，身子也微微颤抖着，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颤颤巍巍地站起了些许。

熙熙见状，赶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手紧紧地扶住小五的胳膊，帮着他借力，好让他能站得更稳些。小五站稳后，试着缓缓地走了两步，每一步落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脸上的肌肉也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着，可他还是强撑着，抬起头冲我们说道：“没啥事，走吧。”

我看着他那副勉强的样子，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眉头皱得更紧了，上前一步，满脸担忧地问道：“你确定可以吗？咱可别逞强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小五却倔强地挺了挺胸膛，眼神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咬着牙说道：“这算什么呀，比这更严重的我都坚持了下来，走吧，别磨蹭了。”

于是，小五在熙熙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动着脚步，我们就这样朝着荒漠外走去。荒漠里，我们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孤寂却又透着一股坚定，脚下的沙地发出 “沙沙” 的声响，仿佛在为我们这艰难的前行伴奏着。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双脚像是己经不属于自己了，每迈出一步都变得愈发沉重，仿佛灌了铅一般。荒漠里的风呼呼地刮着，带着细小的沙粒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可我们谁都顾不上这些了。就在大家都有些疲惫和迷茫的时候，我不经意间抬头朝前望去，隐隐约约地，远处开始出现了山那模糊的轮廓，像是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在这漫天黄沙的尽头若隐若现。

我们几个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心里像是燃起了一团希望的小火苗，那火苗在胸腔里跳跃着，驱散了不少疲惫和寒冷。大家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那份激动与急切，于是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朝着那有山的方向奋力走去。脚下的沙地变得更加难走了，每一步落下都会陷进去一些，可我们全然不顾，心里只想着快点靠近那山，仿佛只要到了那儿，所有的困境就能迎刃而解了。

然而，此刻手机依旧没有一点信号，拿出来看了好几次，那信号格就像是沉睡了一般，一格都不显示。试着拨打了几个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只有那冰冷的、一遍遍重复的 “无法接通” 的提示音，让人心底又多了几分焦急和无奈。但那远处若有若无的山，就像一个无声的召唤者，牵引着我们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