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悄然爬上绣着藤蔓花纹的窗帘,将卧室染成柔和的蜜色。
唐媚在朦胧中翻了个身,习惯性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咖啡杯,指尖却扑了个空。
她睁开眼,发现平日里总在床头备好咖啡的季凌不在身边,只留下一张便签:「晨会提前,早餐在保温盒,记得喝热牛奶。」
字迹遒劲有力,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她揉着太阳穴坐起身,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胃里也跟着泛起一阵酸涩。
强撑着走进衣帽间,往日最爱的真丝睡裙此刻却让她觉得领口勒得难受,连呼吸都变得不畅。
换衣服时,衣柜里季凌新买的高级香水味飘来,竟让她胃部一阵抽搐。
跌跌撞撞冲进洗漱间,唐媚刚拧开水龙头,恶心感就如潮水般涌来。
她猛地捂住嘴冲向马桶,胃里一阵剧烈痉挛,早晨吃的燕麦粥混着胃酸全部吐了出来。
指节因用力攥着马桶边缘而泛白,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睡衣。
“唐唐?”门外传来季凌急切的呼喊。
他今天提前结束会议,特意绕路买了她爱吃的糖炒栗子,却在进门时听见卫生间传来的干呕声。
推开门的瞬间,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公文包“咚”地砸在地板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颤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着凉了?”
唐媚扶着额头起身,双腿发软得几乎站不稳。
镜中的倒影面色苍白,眼底浮着青黑,嘴唇也没了往日的血色。
她漱完口,盯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想起最近的异常。
往常雷打不动的晨跑,现在跑两步就气喘吁吁,最爱的美式咖啡,闻着味道就犯恶心,甚至连工作时都频繁犯困,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好几次。
季凌己经掏出手机准备拨打家庭医生的电话,却被唐媚拦住。
她按住狂跳的太阳穴,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笃定:“先别急,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上次生理期似乎己经过去许久,而这段时间季凌又总是变着法子给她补身体,炖的乌鸡汤,熬的燕窝几乎没断过。
餐桌上,季凌将熬好的小米粥推到她面前,勺子里还卧着颗溏心蛋。
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伸手试了试碗壁的温度才递给她:“吃点清淡的。”
唐媚刚喝了一口,米粒在舌尖还没来得及咀嚼,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她强忍着不适放下碗,用纸巾捂着嘴,脸色比之前更差了。
“姐!妈让我送......”唐宇风风火火地踹开家门,手里提着黎玫炖的鸽子汤,却在看到唐媚的瞬间僵在原地。
少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几步冲到沙发旁,“姐你生病了?脸色这么差!”
他伸手要摸唐媚的额头,被季凌眼疾手快拦住。
季凌沉着脸再次拨通私人医生的电话,每一个按键都带着紧绷的力道。
等待的时间里,他像头困兽般在客厅来回踱步,时不时回到唐媚身边,握住她的手不停,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不安都驱散。
唐宇也没了往日的跳脱,坐在一旁攥着手机,随时准备听候差遣。
当医生拿着验孕棒走出卧室时,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季凌的心跳几乎停滞,唐媚下意识抓住他的手,指尖冰凉。
“季太太怀孕了,大概六周。”医生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寂静的空间里炸开。
唐媚怔怔地看着季凌,而他的眼眶己经泛红。
有晶莹的液体在他眼底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子:“我们要有宝宝了......”
这一刻,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声音里满是初为人父的无措与喜悦。
唐宇突然跳起来,兴奋地大喊:“我要当舅舅了,我现在就告诉爸妈!”
他的声音带着破音的激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家族群里瞬间弹出一连串消息。
黎玫的语音电话秒拨进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媚啊,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季凌低头吻住唐媚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发丝,声音低沉而温柔:“辛苦你了......”
他的手掌轻轻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个小小的生命。
唐媚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
窗外的阳光愈发明媚,金色的光束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这个意外降临的小麻烦,却让整个家都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喜悦之中。
季凌暗暗发誓,从此刻起,他的羽翼将为这一大一小永远张开,用尽全力给她们全世界最安稳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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