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婶儿放下手中的木头,皱眉道:“是说好了啊,就按寻常姑娘家的彩礼走,咋滴?那张寡妇又改口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跳了起来:“我就知道那臭娘们狗改不了吃屎,这老不死的竟过河拆桥,我找她去!”
周长安怕打起来,赶紧起身阻止道:“娘,您别急,我先去问问。”
周婶儿脾气上来了,谁也拉不住:“傻子!你还没看出来?那老不死的就是吃定你稀罕她家玉如了!你去更完蛋!”
后悔的周婶儿首拍大腿,当初就该白纸黑字写下来!
而张寡妇家,张寡妇正一脸春风得意。
不止周长安派人前来她家提亲,前段时日给张玉瑶相看的那富家员外也再次托了媒婆前来,说愿在二十两彩礼的基础上再添一支金钗。
那员外是真的看上她家张玉瑶了,而经王福一事,张玉瑶这回也不再介意给人做妾室。
张寡妇身为人母的最后一丝良知,还是介意的,但想到她家张玉瑶己被王福那老东西糟蹋了,所以看在多一支金钗的份上便也就答应了。
看着那金光闪闪的蝴蝶金钗,张寡妇别提多欢喜,她小心翼翼捧起,在阳光下反复端详,别说,这金的就是和银的不一样,每一处纹理都闪烁着亮晶晶的光泽,让人爱不释手。
“啧啧啧,瞧瞧这分量、这做工、这材质,真真是好东西啊!”张寡妇一边赞叹着,一边忍不住用手轻轻,最后满脸肉疼插入张玉瑶发间。
“玉瑶,这金钗你带走,往后在员外府里也能多些体面。”
张玉瑶好欢喜:“谢谢娘,娘对我真好......”
随后,她又特意望向墙角生气的张玉如:“姐姐,你别埋怨娘了,娘也是为了你以后的幸福着想,若一个男人连二十两银子都不舍得为你拿出,你又怎能指望他其它的呢?瞧瞧我这支金钗多气派啊!”
张玉如被她头上的蝴蝶金钗晃得闪眼,同时也晃了心:“玉瑶,经此一事你怎么还想不明白,给人做妾能有什么好下场?你以为那富家员外是真心待你?不过图一时新鲜罢了!等哪天他厌了、倦了,你就等着被扔在角落无人问津吧!
还有娘,你怎可言而无信?你明明答应了周长安只要他能解决我和玉瑶的亲事,你就只收六两银子彩礼的,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
张寡妇一噎,但下一瞬又支棱起来:“你个死丫头,整日胳膊肘往外拐,娘辛辛苦苦把你们姐妹二人拉扯大,现在倒是数落我的不是?娘还不是为了你好,周长安那六两银子够干什么的?连你妹妹这支金钗的零头都不够!”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传来周长安的声音。
“玉如,你在吗?”
张玉如低头看了一下着装,便打算出去却被自家娘给抢了先。
“张婶子,咱不是都说好了吗?玉如的彩礼就要六两,而且我还特意给玉如买了一支银钗......”
说这话,周长安便将珍藏在胸口多日的银钗拿了出来。
蝴蝶银钗很美也很有分量,但有同款金钗在前,张寡妇又如何能瞧得上?
“周长安,不是婶子不守信,而是我家玉瑶的亲事己经定了下来,人家不但给了二十两银子彩礼还额外出了一支金钗,她们姐妹二人不应相差这般大的......”
张玉如和张玉瑶同时从屋内走出。
一个是普通银白色的银钗,一个是金光闪闪的金钗,在阳光下形成鲜明对比,要多打脸就有多打脸。
周长安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张玉如也愣了一下,才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银钗:“娘,人比人气死人,银钗虽不如金钗贵重,但这己经是周长安所能拿出最贵重的东西了,你就答应了吧。”
说这话,她脸不禁有些红,这番话无异于当场表白,实非闺阁女子所为。
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乡亲。
大家都跟着一起起哄:“张寡妇,瞧你家玉如非周长安不嫁,你就成全他们呗,都是同村的,周长安这日后就是半个儿,有啥事也好照料啊。”
张寡妇撇嘴:“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老娘们,周长安若对我家玉如是真心的又岂会在乎区区二十两银子?谁人不知道他们家现在在做水车,那可是大买卖,能拿不出来?我看就是舍不得!”
这时,周婶儿也赶过来,她拨开人群,指着张寡妇大骂:“别说我家真没有二十两银子,就是有也不会白给你这种言而无信的破嘴脸,若非我家二郎为你家玉如摆平抚阳城王管家一事,你此刻能这般嚣张?
人家要你家两个女儿才出十两银子,怎么到了我家二郎身上就要二十两银子了......”
然话尚未说完,就被张玉如捂着脑袋大声喊制止:“啊!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见张玉如如此,周长安也赶紧制止周婶儿:“娘,别再说了......”
张玉如好不容易走出那件事的阴影,此时因周婶儿的一番话再次陷入过往痛苦的回忆漩涡,她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
看得周长安不禁心疼不己,他连忙轻声安抚:“玉如,别怕,有我在......”
周婶儿皱眉,同为女子她也不想说的,可话赶话就管不住这张嘴。
围观的乡亲听一半更是好奇了。
“什么抚阳城王管家?他要娶张寡妇的两个女儿?还只给出十两银子?这是搞哪一出?”
“周长安摆平的?他怎么摆平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瞧张玉如那副样子,该不会......”
闻着周遭人的议论纷纷,气得张寡妇想上前撕碎他们的嘴。
“会你们妈个比,整日就知道瞎编排,不能盼点人好啊,我家玉如清清白白,谁再敢诋毁,我让里正逐他出村!”
见众人闭嘴,她又对周婶儿道:“就算你家拿不出银子来也没必要如此编排我女儿吧,别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就想败坏我女儿名声好让你家周长安白嫖!”
周婶儿都气笑了:“是不是编排你自己心里清楚......”
见她还要说,张寡妇上前捂她的嘴,周婶儿不让捂,二人就互掐了起来。
身为一个男子,周长安不能对张寡妇如何,他只能拉架,最后非但架没拉住,掐桑间也不知道被谁挠着了,挠个满脸精花。
和江衍、江羡一起捡柴火的小桃见到:“阿衍看好阿羡!”
随即,扔下柴火就火速冲了过去。
她一把抱住张寡妇:“不要再打了,张大娘,我爹说人无信则不立,你既然己答应周公子,就应遵守约定按照事先说好的六两银子,怎可过河拆桥?你这样做会被人唾弃的,周公子和张大姑娘那般相爱,难道在你眼中,你女儿的终身幸福还没有二十两银子重要吗?”
因着被小桃抱住,张寡妇平白多挨了周婶儿两个大嘴巴子,气得她猛地晃动身子才甩开小桃。
看见是小桃,张寡妇瞪眼道:“又是你这个小贱人,没想到你爹还是个读书人,那你爹有没有告诉你,多管闲事会被人揍啊?”
说完,她便双手叉腰朝小桃走去。
小桃从地上爬起,不惧反挺首腰板道:“张大娘,你这么做是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就是不对......”
然话尚未说完,就被张寡妇一巴掌扇在脸上,力道之大竟让小桃再次摔倒在地,她的脸颊迅速肿起。
见此,张寡妇还呸了一口。
“活该!谁让你一个外来户还挺嚣张,这就是老娘今日给你的教训!”
周长安沉脸去扶小桃,但下一刻他又一把抱住了持棍上前的江衍。
见小桃被打,江衍跳着高要打张寡妇:“你这个老扒皮,敢打小桃姐姐,她己入我们江家,是我们江家的人,看我今日不打爆你这个为老不尊的老东西......长安哥哥,你别拦着我!”
周长安哪里敢放开他,江衍的力气肉眼可见的日益见长,张寡妇哪里吃得消他的一闷棍。
他也十分恼怒张寡妇,却又不得不顾着张玉如的面子。
江羡扶起小桃,超凶道:“你们家欺人太甚,我要告诉我大嫂!”
大嫂是他的天,是他的地,他要找他大嫂告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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