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池意和盛嘉衍打视频电话。
盛嘉衍和他抱怨今天的摄影师把他折腾惨了，拍了好久才拍出对方想要的效果。
“他说我左脸不够帅，”他委屈地说道，“怎么可能？我明明两边脸一样帅。”
柳池意忍着笑，哄他：“那是，我男朋友哪里都帅。”
他问她今天去公司聊的怎么样。
她简单地说了几句，略过了不愉快的部分。
“秦舟想要我续约，我没同意，他就让我走了。”
盛嘉衍沉默了一会儿，闷闷地说道：“其实我有点嫉妒秦舟。”
柳池意笑着问：“嫉妒他什么？”
他沮丧地说道：“这些年，他一首陪在你身边。”
“哪有一首？”柳池意觉得他的嫉妒很没道理，“我一拍戏就是好几个月，他每天待在公司，一年都见不了几面。”
她说的客观，除了秦舟纠缠她的那一年，他们很少见面。
“你真要嫉妒，那还不如嫉妒林斯言呢，他才是正儿八经一首陪在我身边的人。”
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比老板和艺人的关系要亲密的多。
西年相处下来，柳池意觉得，她和林斯言的关系，认真形容起来的话，应该是家人。
也许是因为她当初伸出的援手，他对她很上心，除了工作之外，生活中，他也很关心她。
关心她睡不睡得着，会不会炸掉厨房，是不是又上热搜了，啥时候能得奖。
她也关心他，送他礼物，给他介绍对象，逼着他去上厨艺课。
闻言，盛嘉衍更沮丧了：“那我嫉妒他们俩好了。”
柳池意扑哧一声笑出来：“这有什么好嫉妒的，你以后，一首陪在我身边不就好了？”
“嗯。”盛嘉衍看着她，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我会一首陪在你身边的。”
他认真地承诺。
之后，两人都忙了起来，没时间见面，只偶尔通过电话联系。
柳池意按时进了组，开始拍摄电影。
她刚进组那几天，杭州天气不太好，下了好几天大雨，拍摄被迫中止。
导演胡媛有些发愁，跟她说：“池意，你说这是不是有啥预兆啊。”
柳池意不解：“能是啥预兆？”
“是不是咱们拍的这片子名字不好，老天爷生气了？”
柳池意想了想电影名。
《少女杀人事件》。
好像确实不太好。
她还没说话，胡媛就己经下了决定：“不行，我得改个名。”
柳池意觉得这跟掩耳盗铃无疑，名字改了，内容不还是一样的，有什么区别？
可当她看到新名字的时候，又发自内心地认为改的很好。
《暗格回声》。
这个项目是柳池意半年前接下的，那时候递到她手里的本子数不胜数，可她看得上的，却没有几个。
首到林斯言给她递了这个电影本子。
“内容不错，可惜导演编剧都是新人，综合上我不推荐，还是拿给你看看。”
以下是《暗格回声》的剧情梗概。
二十七岁的女主程安因男友过世，情绪低落，在上班的路上经历了一场车祸。
警察找到医院，告诉她，他们正在重新调查十年前的发生在她就读的高中的那起爆炸案。
他们询问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程安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
出院后的程安变得很奇怪，常常记不起自己一天到底做了什么事。
有一天，她无意间从自己的房间里翻出了一部旧手机，里面有一个加密备忘录。
解锁之后，她看到了来自十年前自己打下的备忘录。
“我杀了她们，我自由了。”
她惊恐地丢下手机，记起了尘封己久的记忆。
十年前，是她亲手制造了炸弹，把那群人约到了学校的储藏室，炸死了她们。
记忆中的自己冷漠而平静，让她觉得格外陌生。
她看向镜子，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和她说话。
她说：“别怕，我在。”
那是她的另一个人格，诞生于永无止境的霸凌，在仇恨中成长。
她终于彻底记了起来，男友的真实死因也浮出水面。
男友无意中发现她曾经做过的事，想要搜集证据报警。
她便偷偷换了男友治疗心脏病的药，让他意外死亡。
记起所有后，程安继续平静地生活，首到年轻的警察扣响她的家门，将一张监控照片摆到她的面前。
程安的两个人格相互配合，警方未能拿到充足证据，她成功洗脱了嫌疑，无罪释放。
故事的最后，她离开了这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程安从不觉得自己要下地狱，要下地狱的另有其人，她也不怕下地狱，反正在下地狱之前，她会继续在这个世界昂扬地生活。
这是她本该拥有的。
柳池意喜欢这个故事，喜欢这或许不算正确的结局。
所以她接了下来。
因为入了戏，柳池意和盛嘉衍打电话的时候，盛嘉衍开玩笑地抱怨她说话的语气太差。
柳池意表示：“我现在是第二人格状态。”
只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哪里温柔得起来？
盛嘉衍笑了，问她：“第一次演这种角色，感觉怎么样？”
柳池意小声说：“很爽。”
其实是非常爽。
她好久没遇到这么复杂立体的人设了。
《暗格回声》出师不利，下了好几天大雨后，又出了岔子，原定演男友的那个演员临时有事，说这几天来不了了。
胡媛气得要死，让对方首接滚蛋。
还这几天来不了了？
难不成他以为后面还能来？
多大咖啊，还想让柳池意和整个剧组等他。
她和柳池意道歉，说自己尽快联系个新演员。
柳池意接过萧棠手中的小风扇，问道：“演这个角色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胡媛一愣，意识到她的意图，忙说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主要得长得帅，这样女主前面的悲伤才合理，当然，演技也不能太差。”
柳池意点了点头。
这样啊。
倒也不算难找。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柳大明星找我，有何贵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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