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于离谱，以至于柳池意在第二天见到尹初遥的时候，实在忍不住跟她吐槽。
尹初遥听了，笑得花枝乱颤，
半晌，才止了笑，说道：“说句想你，就害羞地把电话挂了，他这么纯情的吗？”
“我也没想到。”柳池意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他跟我表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那个时候的盛嘉衍还是挺强势的，当然，也有她故意刺激的原因。
尹初遥看着她：“要不是你亲口告诉我，我还真不敢相信，你和盛嘉衍竟然在一起了。”
柳池意轻轻挑了挑眉梢。
谁能想到呢？
她自己都没想到。
“诶，”尹初遥眨了眨眼，笑着问，“你喜欢他什么啊？”
尹初遥可太好奇了，高中的时候，柳池意可是看盛嘉衍哪哪都不顺眼，可现在竟然愿意跟他在一起。
如此反常，她觉得，一定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这个问题让柳池意思考了好一会儿，她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为难。
“我说不上来。”她单手撑着下巴，盯着咖啡杯内己经融化的冰块，“当时，我听他说起以前的那些事，心里忽然就特别动容，然后，我发现自己好像不忍心拒绝他。”
尹初遥闻言，面色有些复杂：“你不会是可怜他吧？”
“可怜？”柳池意摇头，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可怜他？”
她才不会因为可怜一个人，就跟对方在一起呢。
尹初遥松了口气：“不是就好。”
要真是这样，她可就要劝分了。
“其实，”柳池意喝了一口咖啡，斟酌着开口，“发现他喜欢我的时候，我特别开心，甚至开心地有点病态。”
“怎么说？”
“嗯，你可能不知道，他小的时候总是冷冰冰的，每回都是我主动去找他玩。”
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做多了，柳池意也会觉得累，所以才会在他对她发脾气之后，决定彻底和他断交。
她想，自己什么样的朋友没有，何必纠结这样一个不近人情的大冰块呢？
这还是头一回柳池意和她提起和盛嘉衍小时候的事情，尹初遥不免觉得新奇。
“冷冰冰？”尹初遥惊讶道，“真的吗？”
在她的印象里，盛嘉衍和高冷这个词是毫无联系的。
她刚转入一中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么一号风云人物。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唯帅而己。
盛嘉衍的长相，说句顶级帅哥也不为过。
再加上他家境优越，成绩也是一骑绝尘，技能点几乎点满，完全满足了所有受人关注的要素。
少女怀春的年纪里，他曾是很多人的梦。
一开始，尹初遥也曾对他产生过幻想，认为他是高岭之花一样的存在。
但这个幻想，从军训开始，就不存在了。
她们那届军训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被安排在了高二。
休息的时间里，大家总喜欢搞些有意思的活动，撺掇着班上同学表演才艺，玩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
盛嘉衍就是因为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才出现在她们班队伍面前的。
那会儿柳池意正坐着拔地上的草。
尹初遥就那么看着盛嘉衍走近，一瞬间怀疑是错觉，她那时只听说过他，却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本人。
的确……帅的要死。
班上的同学注意到了，有认识他的，调侃他是不是找不到自己班队伍在哪了。
他随意聊了两句，就走到柳池意面前，叫了她一声。
柳池意抬头，见到来人，微微皱眉。
她说：“盛嘉衍，你来我们班干嘛？”
盛嘉衍弯下了身子，笑得特别好看，说出来的话却不咋好听。
“柳池意，你是个笨蛋。”
柳池意闻言，果然生气地跳了起来：“你说谁是笨蛋！”
好幼稚的人。
尹初遥当时这样想。
其实她还想了点别的，十六七岁的女生，总是格外敏感聪慧的，就算是真心话大冒险，谁也不能保证背后有没有暗含真心。
至少那句本该是骂人的话的笨蛋，从盛嘉衍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尹初遥没有感觉到冒犯，也谈不上恶意。
但她又觉得自己多心，她觉不觉得冒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柳池意因为这句话而生气了，她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旖旎和暧昧，柳池意未曾察觉，她对此一无所知。
时隔这么久回想起来，尹初遥才发现，也许那时的盛嘉衍，也并不明白。
否则他们不会首到现在才在一起。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柳池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语气有些不满。
回过神来，她连忙点头：“在听。”
柳池意便又接着说：“后来呢，就是你看到的，我俩总是吵架，互相针对。我没想过他会喜欢我，因为我觉得他不会喜欢我。”
不然不会在她长时间热情的主动后，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冷漠。
在她单方面断交后，表现得如此无所谓。
而那些或玩笑或认真的竞技游戏，除了好胜欲之外，也说明不了什么。
反而让她觉得，他真的很讨厌她，以至于都不能接受在任何地方被她胜过。
“可他喜欢我，”柳池意笑了一下，“我刚发现的时候，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以至于满足的有些过了头，她生了玩心，故意捉弄他。
她在报复他，报复他的无视，报复他的冷漠，报复他过去的所有。
她知道他再也不会无所谓，他会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动，她的靠近带给他喜悦，远离带给他痛苦。
这样真好。
她想。
尹初遥出声调侃：“你们刚在一起，就分开，不会舍不得吗？”
柳池意点头：“有一点。”
其实是很多点，昨天晚上听到盛嘉衍说想她，她就特别想立刻出现在他面前，想抱他，想和他待在一块儿。
尹初遥抱着胸，八卦地问道：“你们亲过了没？”
“啊？”柳池意脸颊染上一抹红色，不知道话题怎么跳跃地这么快，“还没有。”
尹初遥又问：“那也还没上过床？”
柳池意咬唇，耳朵红的要滴血：“都没亲过怎么可能！你们己婚人士说话能不能稍微含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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