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禾假装气愤道：“我姨娘，心怎么能这么黑！这不是要害死我姐吗？”
这些明面上的消息，她刚才己经从付局长那边打听到了，之所以来政府家属院这边，就是要打探一些方家的小道消息，就算捂得再紧，周围的邻居，多少都能听到一些风声。
“黄大娘，那革委会主任这么大的一个好领导，也纵容他媳妇娘家，这样骗婚？”
黄大娘撇撇嘴，小声嘀咕：“什么好领导，就是个丧尽天良，以权谋私的小人罢了。”
得亏陈初禾耳力好，不然，都听不清她说什么。
陈初禾拉了拉黄大娘，“大娘，还有件事我没和你说，姨娘来我家那天，我堂姐正好送了一篮子野菜过来，我堂姐啊，那可是村里的一枝花，长得白白净净，贼漂亮，还是个高中生，我姨娘还想将我堂姐，介绍给革委会的亲弟弟，叫方什么强的。”
“这方什么强的，不会也是个有问题的吧？我们虽是乡下人，但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要是正常人，咋会找农村媳妇？”
黄大娘一脸便秘的表情，她偷瞄了眼陈初禾，“你这姨娘，对你家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陈初禾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咬了咬牙，“大娘，我白送您一斤鸡蛋！您就跟我说实话，这方什么强的，是哪里有问题？不会也是个傻子吧？”
黄大娘一听能白得一斤鸡蛋，诱惑太大，她望了望周围，没人，声音压得更低，“丫头，这话从大娘嘴里出来，你可得烂在肚子里，要是出了纰漏被人举报，我可是不会承认，这是我说过的话。”
陈初禾猛点头。
黄大娘：“这方志强倒不是个傻子，但，是个坏种！自从他哥当上革委会主任后，他借着调查的名义，不知道祸害了几个清白姑娘，就前不久，还有个年轻姑娘，一句话没说，首接在政府大院门口跳河了，还好被人及时救上来，送去医院了。”
黄大娘神神秘秘解释道：“这事儿，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家孙子不小心把衣服甩楼下，我抹黑蹲在自来水槽后面捡，那方家哥俩正巧路过，就听见方志强说什么让他哥，一定要救他，他不想被判流氓罪进去，方主任首接打了他弟一耳光，警告他事不过三。”
“我这才想通，原来那跳河的姑娘，是被他给祸祸了！后面，也不知道方主任怎么摆平的，反正，方志强躲了几天，就又嘚瑟地出来耀武扬威了。”
陈初禾顺着大娘的话，“那姑娘，大娘认识吗，是哪家的啊，这不是一辈子都毁了？方家那遭瘟的王八蛋！”
黄大娘摇摇头，“唉……不清楚，只听说是服装厂家属院的，那孩子父母，抱着捞起来的姑娘，哭的可伤心了，我听了都心酸。”
服装厂家属院？
陈初禾暗暗记下，她着下巴，不禁问道：“我们大队，队员之间闹出啥事，小事赔鸡蛋，赔粮食，大事就得赔钱。”
“耍流氓这么大的事，都差点出人命了，要想摆平，钱肯定要花不老少吧？大娘，这方主任家，家底不薄啊！”
黄大娘一拍大腿，“那可不是，他们家经常飘出肉香，方老太有一次和人攀比说漏嘴，说她大儿子多么出息，她啊，大米饭和白面饺子都不稀罕了！你是没瞧见，那方老太这一年来，吃得有多胖，都快顶上两个我了。”
陈初禾羡慕：“当领导真好啊，想吃肉就吃肉，想吃细粮就吃细粮！”
黄大娘拍了陈初禾胳膊一下，睨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咋这么憨，物资这么紧张，就是市长，一个月也吃不上几回肉。”
陈初禾张大嘴，“那，那方主任……他？”
黄大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别忘了，方主任岳父，可是粮食厂厂长！”
陈初禾惊讶，“大娘，咋没人举报方主任。”
黄大娘摆摆手，“谁敢啊，我们就是小老百姓。”
“方主任这一年，可抄了不少人家，大家都很怕他，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谁敢去摸老虎尾巴。”
陈初禾又和大娘唠了几分钟，这才给她换了两斤鸡蛋，另赠送她一斤，一共三十个鸡蛋，大娘小心翼翼地抱着袋子，一脸若无其事地回家去了。
这年代，个个都是伪装高手啊！
陈初禾又故技重施，用同一个办法，从粮食厂家属院，打探到了相关的一些小道消息。
她意识沉进空间，看了一眼机械钟，快十一点了，她又找了个没人的巷子，闪进空间，卸妆恢复本来样貌，带着自行车又闪身出来。
蹬着二八大杆，朝着国营饭店加快骑行。
进了饭店，沈国安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陈初禾到窗口付了钱和粮票，要了一份拌面，在沈国安隔壁桌坐下等。
饭店内来来往往，不方便说话，两个互相使了个眼色，吃完饭后，前后脚离开饭店。
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双方互通了消息。
陈初禾先将在付局长和政府家属院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陈述：“至于粮食厂那边，我只了解到许厂长是个老好人，为人亲切没架子，工作严谨认真。”
“还有，粮食厂今年发生了两件倒霉事，一是，有一批大米保存不当，受潮长毛，只能低价处理，仓管员吃了瓜落，被调去扫厕所。二嘛，没过半年，存放面粉的那个仓库，夜里竟然着火了，一把大火将一仓库的面粉烧了个干净，当夜值班的保卫科干事，首接被全厂通报批评，最后还是许厂长出面，替他们求情。”
陈初禾唇角扬起一抹冷笑，这可真是倒霉，一批大米，一批面粉，怎么就这么巧。
沈国安补充：“机械厂和服装厂家属院相邻，彭叔家属院传过闲话，他知道一些，跳河那姑娘，名叫林秀秀，是家里的独生女，很受宠，父母都是服装厂职工，母亲是名车间缝纫工，父亲是机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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