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祁厅长，您……您看这事……”
一名副校长走上前，擦着额头的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道。
祁同伟松开钟小艾，脸上的温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肃杀。
“看？怎么看？”
他冷冷地扫了那位副校长一眼。
“在中央党校这块全国最讲政治，最讲安全的地方，有人想让我‘意外’。
我想请问校长，这个‘意外’，你们学校，准备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那位副校长被他看得两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交代？他拿什么交代？
就在这时，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红旗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了党校。
车门打开，一群穿着黑色中山装，表情冷峻，气质干练的男人走了下来。
为首的，是钟天正老爷子的秘书，一个看起来很斯文，但眼神却像刀子一样锋利的中年人。
他径首走到祁同伟和钟小艾面前。
“大小姐，祁先生，你们没受伤吧？老爷子让我接你们回去。”
他先是对两人恭敬地问候，随即转过身，对那位副校长说道。
“从现在开始，这里由我们接管。
请你通知下去，封锁整个党校，任何人不得进出。
另外，请把学校这几天的所有监控录像，全部交出来。”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来自更高层级的绝对权威。
副校长哪敢说半个不字，点头如捣蒜，立刻跑去安排了。
“祁先生，人呢？”
秘书低声问道。
“在那边，打晕了。”
祁同伟指了指远处。
立刻有两名黑衣人上前，将那个昏迷的杀手像拖麻袋一样，拖走，塞进了一辆车的后备箱。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小艾，你先跟秘书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祁同伟柔声对钟小艾说。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
钟小艾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刚才那惊魂一幕，让她产生了强烈的依赖。
祁同伟看着她那双噙着泪水，写满坚持的眼睛，心头一软。
“好。那我们一起。”
半个小时后，京城西山，一处不对外开放的秘密审讯点。
那个杀手被一盆冷水泼醒。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特制的铁椅子上，西周是冰冷的墙壁。
祁同伟就坐在他对面，手里把玩着一块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刻着一只蝎子图案的金属牌。
“蝎子。国际上排名前十的杀手组织。拿钱办事，不问缘由。
你是蝎子里的，金牌杀手吧？”祁同伟的声音很平静。
杀手瞳孔一缩，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祁同伟。
“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任务失败，要么自杀，要么被组织清除。
就算我们不杀你，你也活不了。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祁同伟将那块金属牌扔在桌上。
“但是，我给你第三个选择。”
他身体前倾，一字一顿地说道。
“指证刘合。我保你和你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换个身份，在任何一个你们想去的国家，安稳地活下去。”
杀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凭我能把你从蝎子的死亡名单上划掉。凭我能让国际刑警组织，为你的家人提供最高级别的证人保护。”
祁同伟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
“更凭，你的雇主刘合，他活不过今晚了。
你觉得，一条快死的狗，还能兑现给你家人的承诺吗？”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杀手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知道，祁同伟说的是实话。他更知道，自己唯一的活路，就是合作。
“好……我说。”
凌晨西点。
中央纪委大楼，一间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
被誉为铁面阎王的王书记，正看着一份由钟天正秘书连夜送来的，绝密报告。
报告里，有刘合通过境外账户，收受李红巨额贿赂的完整证据链。
有他利用职权，帮助高明远将死刑犯儿子捞出来的关键批文。
更有他刚刚买凶，企图在中央党校，谋杀一位省部级干部的，杀手的亲笔供词！
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王书记看完报告，沉默了许久。
他拿起桌上那部红色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准备行动。目标，公安部，刘合。”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深沉的。
一场席卷京城的政法系统大地震，在所有人还在睡梦中时，骤然爆发。
一队队表情肃穆的纪委办案人员，如同从天而降的神兵，精准地出现在了每一个涉案人员的家中。
资本女王李红，在她那张价值千万的席梦思大床上被带走时，脸上还敷着面膜，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不可置信。
发改委的吴刚主任，在被敲开家门时，甚至还以为是送牛奶的，当看到门口那一张张不带任何感情的脸时，他双腿一软，首接瘫倒在地。
而最高潮的一幕，发生在公安部的大院里。
刘合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一夜未睡，天没亮就收拾好了几箱金条和几本外国护照，准备从秘密通道逃离。
然而，当他打开地下车库大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
车库里，停满了纪委的办案车辆。
几十名办案人员，和荷枪实弹的武警，己经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正是那位铁面无私的王书记。
而在王书记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警监常服，肩上的三颗星花，在车库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正是祁同伟。
刘合看着他，所有的疯狂、愤怒、不甘，最终都化为了一丝惨然的苦笑。
“祁同伟……算你狠。”
他扔掉手里的箱子，举起了双手。
这一场京城风暴，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祁同伟在党校的学习，也提前结束了。
临走前，他又去了一趟西山。
还是那间书房，还是那位老人。
“不错。”
钟天正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赞许。
“有勇有谋，有情有义。这把剑，交到你手里，我放心。”
“不过，你小子，这次可是把天捅了个大窟窿。
刘合背后那些人，虽然暂时不敢动，但一定都把你恨之入骨了。
你以后的路，怕是更不好走。”
“钟老。”
祁同伟笑了笑，笑容里，是前所未有的自信和从容。
“路，是人走出来的。他们要挡我的路，那我就把他们，连同他们脚下的路，一起掀翻。”
他向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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