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麻袋！"苏轩云踩着卡车踏板纵身跃起，后腰别着的南部式手枪撞在铁架上发出脆响。麻袋裂口处漏出的铁锈沾了雨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红色。
老周抡起扳手砸开麻袋，锈渣里顿时滚出十几个黄铜弹壳："他奶奶的！捷克式7.92mm！"他抄起弹壳往鼻尖一嗅，"新鲜火药的酸臭味还没散尽——这他娘是今早刚打过的！"
苏轩云摸出硝酸银溶液往弹壳内壁滴，药水遇到残留火药突然沸腾，蚀刻出串数字："K-1939-0415......"他瞳孔骤缩，这分明是江南造船厂转移的机床出厂编号，末尾日期却写着1939年4月15日——此刻分明是1937年秋！
"时空错乱？"老周呸掉嘴里的锈渣，"还是说小鬼子能未卜先知？"
两人背后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三辆插着青帮"漕"字旗的雪佛兰轿车横冲过来，车窗里探出黑漆漆的枪管。苏轩云拽着老周滚进车底，子弹打在麻袋上溅起漫天铜锈。
"钱麻子的胎记会发光！"老周突然怪叫。透过车底缝隙，第三辆车的副驾驶窗里，钱麻子后脖颈的铜钱胎记正泛着诡异的绿光——就像教会医院X光片显影剂！
苏轩云摸出从跳蚤市场买的蔡司望远镜，调整到夜视模式。绿莹莹的视野里，钱麻子太阳穴处竟浮现出微型发报机的金属轮廓！系统面板疯狂闪烁：【阵营识别升级！发现赛博格改造体（1937年技术不可实现）】
"见鬼！"他甩手砸碎两瓶硝酸银溶液。药水渗进地面，青石板缝隙里突然亮起荧光箭头，首指码头方向。老周边跑边骂："你们文化人就是事多！撒泡尿都能搞出机关！"
两人顺着荧光窜进码头仓库区。潮湿的咸腥气里混着枪油味，苏轩云突然刹住脚步——三十米外的3号仓门前，五个日本浪人正在往卡车装木箱。箱体上"三菱矿业"的漆字被刮花处，露出"奉天兵工厂"的钢印！
"钨矿换皮？"老周摸出仿制的日本领事馆通行证，"老子给他们换个祖宗！"
苏轩云却盯着浪人腰间晃荡的怀表链。当啷作响的表链节间距暗合莫尔斯电码，翻译过来竟是"铜元模具己转移"。他突然想起教会医院病历里1940年秋的日期——这他娘是连环套！
"老周，唱戏的该换行头了。"他扯开西装露出里面的日军少佐制服，抬脚踹翻两个酱油桶。轰隆巨响中，仓库顶棚的探照灯应声而碎，黑暗里顿时响起日语怒骂。
"八嘎！谁在......"
"八你姥姥！"老周操着关西腔日语蹦出来，手里晃着伪造的奉天兵工厂调令，"第三师团的废物！搬个钨矿比乌龟下蛋还慢！"唾沫星子喷在领头浪人的塌鼻梁上。
浪人盯着调令上的鹰徽钢印首咽口水："可......这批货要送去......"
"啪！"苏轩云的军刀鞘抽得浪人原地转圈："帝国的圣战容不得支那猪磨蹭！"刀柄暗藏的显影剂顺势抹在货单上，墨迹顿时显出青帮暗码——"西月十五日交货苏州河"。
突然有浪人指着老周破洞的军靴嘀咕："将校靴怎会是温州猪皮......"老周抡起扳手就砸："你他娘是来当兵还是当鞋匠？"扳手擦着对方耳朵钉入木箱，震落三个刻着延安兵工厂代号的齿轮。
码头突然响起汽笛声。苏轩云趁机踹开木箱，成捆的钨钢锭在月光下泛着蓝光，侧面蚀刻的"昭和十二年"突然在硝酸银作用下扭曲成"奉天1935"！时空错乱的钢印让他后背发凉——这些物资仿佛在不同时空的兵工厂之间来回穿越。
"太君！有埋伏！"钱麻子的破锣嗓子突然炸响。只见那辆插青帮旗的卡车撞破围栏冲来，车斗里架着的捷克式机枪喷出火舌——子弹竟全是哑火弹！
"这龟孙子玩阴的！"老周抄起钨钢锭当盾牌，"叮叮当当"的跳弹在码头炸出漫天火星。苏轩云翻滚着躲到油桶后，突然发现哑火弹落点连起来竟是教会医院的平面图！
钱麻子的胎记绿光暴涨，太阳穴处的金属轮廓突然弹出天线。苏轩云甩出军刀击中卡车油箱，飞溅的汽油被火星点燃的刹那，他看清了钱麻子后颈的赛博格接口——分明是二十一世纪的USB-C型号！
"抓活的！"山本龙一的咆哮声混着汽油爆鸣传来。苏轩云拽着老周跳进苏州河，浑浊的河水里突然漂来捆钞纸——"延安银行1941"的字样在火光中明灭。他撕下张纸币塞进老周衣领："留着当船票！"
"老子要头等舱！"老周吐着污水抓住漂来的木板。两人顺流而下时，苏轩云看见教会医院的轮廓在河湾处浮现——三楼病房的窗帘突然拉开，露出院长举着X光片的身影，片子上齿轮的阴影正指向黄浦江入海口。
系统面板跳出新提示：【跳蚤市场刷新"1939年制USB-C转换器"，售价：500克钨钢】。苏轩云抹了把脸骂道："这时候还搞黑色幽默！"
远处突然传来货轮汽笛声，两人抬头看见艘插着葡萄牙旗的货轮正在起锚。甲板上的水手正用洛阳铲似的工具测量吃水线——铲头沾着的泥土泛着熟悉的紫红锈色！
"钨矿船！"老周眼尖，"吃水线比正常深两米！"
苏轩云却盯着水手脖颈处的刺青——青帮飞鹰纹的翅膀上多出个齿轮图案，与铜元模具上的暗记如出一辙。他忽然想起伪钞边齿的凹凸符号，急忙摸出湿透的伪钞对着月光比划。
"老周，这他妈是摩尔斯电码的立体版！"他颤抖的手指划过凹凸点，"长波短波交替......翻译过来是'西月十五日，货在......'"
货轮突然拉响汽笛，声波震碎了河面的月光。甲板暗门开启的瞬间，苏轩云看见整箱的莫辛纳甘步枪在阴影中泛着蓝光——枪托上赫然刻着"延安兵工厂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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