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报关单比他娘杜老板的裤腰带还松！"技术员甩着湿漉漉的油印单据，咸腥海水顺着鬓角滴进电报机缝隙。江海关验货厅的吊扇咯吱乱转，把青帮运货单上的"医疗器械"字样吹成扭曲的蜈蚣。
苏轩云踹开检疫科铁皮柜，三只老鼠叼着磺胺药瓶窜上横梁。系统面板在视网膜弹出：【感知属性+2 识破伪满洲国海关印章】。他蘸着铁锈涂抹货箱铅封，青帮密押的铜钉符号竟渗出吴淞口沉船的柴油味。
"苏老板验货还是验尸？"戴金丝眼镜的关员用文明棍敲打木箱，"这X光机照得出杜先生藏在肚里的算盘珠子？"
技术员突然抡起撬棍："照你奶奶个腿！"铁棍劈开箱板瞬间，二十台崭新的捷克式机枪零件裹着《良友》画报涌出。关员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倒映着跳蚤市场提示：【武器维护技能激活 可组装轻机枪三挺】。
"哟呵！"技术员用鞋底蹭亮枪管，"杜月笙改行当慈善家？给租界巡捕送温暖？"
验货厅木门被江风撞开，三十个戴"忠"字臂章的码头苦力扛着麻袋列队。苏轩云摸出跳蚤市场刷新的五块银元，抛向空中时突然变戏法似的换成生锈道钉："换口热乎的！"
老苦力接住道钉的手突然痉挛——掌纹里嵌着教会医院停尸房编号。钉帽凹痕在吊扇光影中拼出摩尔斯电码："磺胺在财神像。"
"改戏本！"技术员踹翻麻袋，"杜老板的观音土要拌砒霜当调料？"
麻袋裂口涌出成堆的《申报》，油墨未干的讣告栏用明矾水写着"钨砂到港"。苏轩云蘸着唾沫涂抹报纸，水渍在教会医院广告栏洇出陇海铁路货运图——标注红圈处正是老瘸子说的"三号水道"。
验货台突然剧烈震颤，戴少佐衔的日本商社代表踹门而入。技术员抡起捷克式枪托："太君走错戏台？这是杜老板的棺材铺！"
"苏先生，大日本帝国需要战略物资。"少佐的仁丹胡随着冷笑抖动，军刀挑开货箱露出裹着桐油的钨钢锭，"这些要送军政部..."
"送阎王殿吧！"苏轩云甩出道钉钉穿军刀，刀刃劈进验货台时迸出奉天兵工厂特有的蓝火。跳蚤市场突然刷新：【伪满洲国通行证 兑换需：三块带仁丹味的铜纽扣】。
混战中技术员撞破检疫室玻璃，成箱的磺胺正在焚化炉冒蓝烟。他抄起圣水浇灭火焰："造孽啊！杜月笙搁这给灶王爷上供呢？"
炉灰里滚出个真空管，管壁血书："钨砂换磺胺，走三号水道。"苏轩云捏碎玻璃管，记忆如潮水涌来——父亲在延安兵工厂擦拭机床，沾血的铣刀刻着青帮铜符。
"完犊子！"技术员吐出嘴里的炉渣，"这磺胺够腌十斤砒霜腊肉！"
江面突然炸起水柱，挂着青帮旗的拖船正在撞击海关趸船。苏轩云摸向腰间时，系统面板血红：【阵营识别错误 激活临时兑换】。五吨钨砂换三箱标注"美援药品"的铅盒在视网膜闪烁。
"换他祖宗！"技术员抡起铅盒砸向舵手室，盒盖裂开时成捆的《论持久战》传单漫天纷飞。戴瓜皮帽的账房先生举着铁算盘跃上甲板："苏老板，这买卖要加收杜先生的茶水费..."
"费你奶奶个腿！"苏轩云甩出捷克式扫射，子弹撞碎铁算珠迸出教会医院解剖图的金属屑。技术员突然用煤油灯炙烤甲板，焦痕拼出吴淞口沉船坐标："杜月笙这老鳖还玩烙画？"
趸船底舱传来汽笛闷响，三十个戴镣铐的劳工正在撬货箱。苏轩云甩出五块银元："买口热汤喝！"银元落地时突然熔成钨水，在甲板烙出"磺胺在财神像"的摩尔斯电码。
"改戏台！"技术员踹翻货箱，"杜老板的孝子贤孙来尽孝了！"
箱内黝黑的钨砂突然渗血，苏轩云的系统面板疯狂闪烁：【感知属性突破 识破人体运输装置】。他撬开夹层，二十具蜷缩的浮尸轰然坠江——每人后颈都烙着青帮"孝"字铜符。
江面突然亮起探照灯，日军巡逻艇的机枪扫射撕碎夜幕。技术员抡起船锚："给太君送压舱石！"铁锚砸穿艇艏时，跳蚤市场提示刺痛视网膜：【奉天兵工厂1937年生产日志 兑换需：三块带血的防水油布】。
"接着！"苏轩云甩出浸透柴油的缆绳，"给杜老板点天灯！"
火焰顺缆绳窜向货舱时，戴少将军衔的国军将领举着喇叭喊停火。技术员抡起扳手砸碎喇叭："改唱丧戏？杜月笙给你谱的曲？"
将领突然扯开军装，胸口的"忠"字刺青缺了笔画。苏轩云抄起捷克式扫射，子弹掀翻将校呢大衣露出青帮纹身。跳蚤市场突然刷新：【教会医院解剖图 兑换需：五颗带仁丹味的金牙】。
货船撞向海关码头瞬间，三百个戴八路军臂章的汉子冲出货场。技术员甩掉打空的弹匣："完活儿！这阵仗比杜老板的寿宴还排场！"
领头的战士甩出怀表链，链坠正是吴淞口沉船里的"磺胺换钨砂"密函。苏轩云接住飘落的图纸时，系统提示刺痛视网膜：【1941年改良车床己启用 战略物资保护完成度100%】。
晨雾中传来《义勇军进行曲》，苏轩云抹了把脸上的江水，看见父亲的身影在教会医院顶楼一闪而过，手里攥着的正是那柄沾血的钨钢铣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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