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划开福尔马林雾气时，苏轩云突然按住技术员的手："这解剖台是江南厂车床改的——螺栓间距三又八分之一英寸。"
"改你奶奶个腿！"技术员用镊子夹起块带牙床的颧骨，"这尺寸刚好卡住捷克式枪栓，杜月笙当牙医还兼职军火贩子？"
消毒灯突然爆出电火花，白俄医生安捷琳娜的香水味混着尸臭飘进来。苏轩云掀开裹尸布，跳蚤市场提示在视网膜闪烁：【磺胺药剂（己污染）兑换需：五颗金牙】。
"苏同志对假牙感兴趣？"安捷琳娜的高跟鞋踩碎块膝盖骨，"上周有个镶金牙的船老大，说是吃了杜先生的哈德门..."
"哈德门里裹大烟膏，金牙上刻摩尔斯电码。"苏轩云突然用手术钳夹起颗臼齿，"这牙缝里卡着吴淞口潮汐表——安医生改行当导航员了？"
技术员抡起头骨砸向药柜，玻璃碴里滚出十几个青花瓷瓶。他蘸着防腐剂在瓷砖上画王八："您这药房真讲究，磺胺配砒霜，阿司匹林拌断肠草——阎王爷见了都喊专业！"
安捷琳娜的柳叶刀突然抵住苏轩云喉结："苏同志兜里的硝酸银溶液，验得出真药？"刀尖挑破他中山装口袋，玻璃瓶滚落瞬间，技术员甩出皮带扣接个正着。
"验您不如验验杜先生的良心。"苏轩云晃着溶液瓶，"上月慈善晚会，您给法国领事夫人打的'盘尼西林'，其实是苏州河淤泥提纯——"
解剖台猛地翻转，二十具浮尸像咸鱼干拍在墙上。安捷琳娜撞开暗门时，苏轩云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感知属性突破 发现隐藏手术室】。
柴油发电机轰鸣声中，成箱的钨矿砂堆在无影灯下。技术员踹翻药箱，纱布捆着的捷克式枪管滚到苏轩云脚边："好家伙！杜老板这是要开钨矿拌砒霜的买卖？"
"是拌人命。"苏轩云用刺刀撬开矿箱夹层，泛黄的《良友》画报裹着张兵工厂验收单——签收人栏赫然盖着教会医院红十字印章。
技术员突然把耳朵贴在通风管道："有娘们哭嚎！声儿像拍卖场那个玻璃丝袜..."话音未落，三发子弹穿透铁皮，在钨矿箱上擦出蓝火。
"是南部式哑弹！"苏轩云撞翻手术车当掩体，"这准头跟杜月笙的良心一样歪！"
安捷琳娜的尖叫从管道传来："蠢货！那是给太君试药的..."
轰隆！
气密门被炸开的瞬间，五个戴防毒面具的日军跌进手术室。技术员抡起钨矿箱砸过去："请太君吃黑芝麻糊！"箱体碎裂时，跳蚤市场突然刷新：【击毙日军军医（1/3） 奖励：磺胺提纯配方】。
苏轩云滚到配电箱前，扯断的电缆迸出火星。消毒灯管在钨砂粉末中剧烈闪烁，竟在墙壁投射出江防图轮廓——虹口码头到吴淞口的航道线上，密密麻麻标注着青帮铜符兑换点。
"这电码比杜老板的假牙还硌眼！"技术员用止血钳夹起块电路板，"您家电闸接的是日军电台？"
安捷琳娜的高跟鞋声在通风管回荡："苏同志，换你怀里的硝酸银配方..."突然变成闷哼，管道深处传来利刃入肉的黏腻声。
苏轩云踹开排风扇，穿玻璃丝袜的女尸卡在叶轮间——蔻丹指甲深深抠进《申报》股票行情表，脚踝烙印与拍卖场孩童如出一辙。系统提示：【智力属性解锁 发现隐藏账本】。
"这娘们腿够白！"技术员扯下丝袜当口罩，"就是脚丫子沾着杜家烟膏..."
钨矿箱突然集体颤动，苏轩云摸到箱底日军军用电台。老瘸子的暗语混着电流声炸响："三十吨磺胺换吴淞口航道——苏同志，这买卖烫手更烫心！"
"烫你祖宗！"技术员砸碎电台外壳，"杜月笙把磺胺掺观音土，当是捏灶王爷呢？"
手术室突然灌进海水，成箱的钨矿开始下沉。苏轩云抓住漂浮的药柜，柜门震开露出半张青帮运货单——收货地址竟是教会医院停尸房。
"完犊子！"技术员扒着浮尸当船划，"杜老板这钨砂要腌渍入味！"
漂到排水口时，苏轩云的系统面板突然血红：【感知属性突破临界 触发隐藏商人】。他摸到块带体温的怀表，表盖内侧用血写着"磺胺在财神像"。
"财神爷显灵了？"技术员吐出嘴里的海藻，"这他娘是杜月笙三姨太的胭脂！"
两人踹开教堂彩绘玻璃时，晨祷钟声震落屋梁积灰。技术员指着圣母像："这娘们脖子镶着江南厂轴承——杜老板连耶稣都敢改造成车床？"
苏轩云用刺刀撬开奉献箱，铜板堆里埋着支盘尼西林试剂。安捷琳娜的香水味突然浓烈，白大褂下摆扫过告解室帘幕："苏同志，这药能换你怀里的青帮铜符..."
"换你奶奶个腿！"技术员甩出捷克式弹链，"这够买杜月笙全家的裹尸布！"
枪声震碎彩窗，安捷琳娜撞翻烛台滚进暗门。苏轩云追进去时，成箱的磺胺正在焚化炉里冒蓝烟——火苗舔舐的箱板上印着"美援药品专供"。
"造孽啊！"技术员用圣水浇灭火焰，"杜老板这是要给阎王冲业绩？"
跳蚤市场突然弹出：【磺胺提纯装置（损毁）兑换需：三块教会彩窗碎片】。苏轩云踩碎地上的圣母像，琉璃碴里滚出个真空管——管壁映着行小字："磺胺换钨砂，走青帮三号水道。"
"狗日的连环套！"技术员踹翻忏悔室，"杜月笙搁这玩以物易物呢？"
苏轩云突然把真空管按进圣水池，电解反应炸起三尺水花。泛黄的货运单浮出水面，印章赫然是延安兵工厂的五角星："老瘸子说的三十吨磺胺..."
"是兵工厂伤员救命药！"技术员撕碎伪造的教会签收单，"杜月笙这老狗，连伤员的药都敢掺观音土！"
地下室突然传来孩童啜泣，二十个拍卖场烙印的孩童蜷缩在铁笼里。苏轩云用刺刀劈开锁头时，系统提示：【阵营识别完成 激活隐藏救援任务】。
"别碰穿白袜子的！"瘸腿少年突然嘶吼，"他们肚里..."
枪声淹没警示。安捷琳娜的柳叶刀贯穿少年喉咙，血沫喷在苏轩云视网膜上，跳蚤市场倒计时突然开始：【00:05:00】。
"游戏开始。"白俄医生舔着刀尖，"杜先生说五分钟后..."
整座教堂突然倾斜，技术员撞破地板跌进潜艇舱。成吨的磺胺箱上绑着炸药，引信滋滋作响。苏轩云扯断经幡裹住雷管："老瘸子！你他娘卖的什么情报！"
"卖的是人心。"老瘸子独眼在鱼舱闪烁，"青帮三号水道首通吴淞口——苏同志敢不敢赌命？"
"赌你妈！"技术员抡起船桨，"老子要赌就赌杜月笙的项上狗头！"
潜艇撞上水雷的瞬间，苏轩云抱着磺胺箱跃入江中。晨雾中传来汽笛长鸣，挂着青帮旗的拖船正在打捞钨矿。他抹了把脸上的江水，视网膜上跳蚤市场刷新刺痛神经：【延安兵工厂药品需求清单 兑换需：五块带弹孔的教会彩窗】。
"完活儿！"技术员吐出嘴里的死鱼，"这磺胺够泡十斤砒霜饺子！"
咸鱼肚里突然掉出个真空管，管壁血书："江南厂全体伤员谢苏同志赠药。"苏轩云捏碎玻璃管，记忆如潮水涌来——父亲在奉天兵工厂咳血，手里攥着半片发霉的磺胺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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