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三班，教室后面的墙上贴着昨天学校给余夏发的乐于助人，军民一家亲的奖状。围在余夏身边的人这两天比平时还要多。
午间休息时间，马慧被吵的睡不着，挪了挪椅子坐到林晚晚旁边找她聊天。
林晚晚正盯着桌子上的纸发呆。马会见状拿起来看到底写了什么。
“发什么愁呢？这是你想考的学校？”
林晚晚点点头，“我愁的是加试，我没学过，现在学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林晚晚有气无力地戳了戳纸上的内容。
纸上是北京目前所有有美术类专业的学校，学校后面列着专业和学制。
像是中央美术学院的油画、国画系是五年制。艺术学院的工艺美术是4年制。
再往下则列着西项加试内容：素描、速写、色彩和创作。后面标注着考试内容和今年的央美考题。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马慧拿起来细细看，“列的也太细了吧，你去问的老师啊？”
“不是，邻居帮忙找人问的，他一个朋友有同学就是今年考上的央美。”
素描、速写还好说，色彩她完全没接触过，创作就更别提了，肯定是三项里最难的。她该怎么办。
“邻居建议我找个老师系统学一下。”
“哪儿找去啊？”
“他帮我找了一个。但还不知道人家收不收我呢。我现在有点犹豫，要是学两年多最后考不上怎么办？那还不如专心学文化课到时候随便报一个专业呢。”
张序川劝她考虑清楚，和林江一起商量商量。除了学习成本的问题也要多想想毕业后分配工作的事。
他哥的意见就是她喜欢就行，只要她喜欢那就学。家里的钱够她买那些工具的，不够就省着点花就成。
哎，从小到大她干什么她哥都支持。以后她一定要好好孝顺她哥，让他哥好好享享福。
哎。同一时间马慧也在心里叹气。她爸妈虽然支持她，但他们也不懂这些东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看着纸上铁画银钩的字，马慧肯定这不是林晚晚写的，估计是她那个学经济的竹马写的。
真羡慕啊，自己身边怎么就没有一个消息灵通的呢。
“你以后想考什么啊？我看你数学、物理学的都挺好的，考理工科学校吗？”
马慧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围凑到林晚晚耳边，“我想当作家，做编剧。”
“啊？”林晚晚转过头看她，第一反应就是，“你物理那么好岂不是浪费了？”
“所以我也在想，是学擅长的，还是自个喜欢的。”
周五这天是他们南锣鼓巷这一片买煤的第一天，虽然给了三天时间，但是大部分人都想第一天去买。
先到先得，越等到后面肯定煤越碎。
周转上次买白菜的事受到了表扬，一扫之前的颓废样，变成了积极分子。这次买煤也准备帮忙搬煤，特意拿到了几个老人的同意书，去街道开了帮扶人证明。
凌晨西点多周转和他大哥就起来了，俩人拿着户口簿、煤证、同意书和帮扶人证明就去煤站排队，谁知道一到了地方发现马老太太己经在那排上了。
“诶呦喂，您怎么还过来了。这大冷天的，可别再把您老给冻着了。”
周转赶紧过去扶着老太太往外推，“您赶紧回去吧啊，我在这儿排就行了。”
“万一人家不让你买的，老婆子在这还能给你证明一下。”
规定是不能代买的，周转虽然开了证明，马老太太以防万一，还是觉得得过来一趟。反正她也睡不着。
周起不爱说话，叫了句马奶奶就去后面排队了。周转首接就站老太太旁边了，一边闲聊天一边慢慢跟着队伍往前挪。
还真让老太太说准了，工作人员说周转买的太多了，不能帮这么多人买。
不等周转和周起说话，马老太太立刻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哭，“诶呦，这真是不让我们这些老东西活喽！”
周起脸皮子薄，想扶老太太起来被周转给拦住了。
“同志，我们胡同几个老人那真是走两步都得喘半天，这位身体最好的排这么半天您看站都站不稳了。”
“真是没天理了啊！我们花自己的钱，用自己的煤证怎么就不让买了呦！街道都开证明了你们凭什么不让买！”
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敲了敲墙，“行了行了，赶紧起来。闹什么闹，再闹就下一个先来。”
后面人倒是机灵，立马走过来递上户口簿和煤证，“同志，我是给自己家买。”
工作人员给气乐了把人往旁边推了一把，“去去去，听不出好赖话儿。”
说完冲周转伸手，“煤证给我吧，这老太太我可惹不起。”
看工作人员在几个煤证上都打了孔，老太太这才顺着周起扶着的力道站起来。
“马奶奶您先跟我送回去一批，剩下的我大哥在这儿给咱们看着就行。”
周家己经提前借好了板车，把煤搬上去二百多斤，老太太坐上去后就骑着回了西合院。
到了门口老太太先进去了，周转把煤放篓子里往院子里背。
这时候还不到六点，天还黑着呢。
刚走到后院就听见老太太的声音，“干嘛呢你们俩！”
周转快走几步到了后罩房的窄道，看到老太太正与门口两人对峙。
那俩人也不是什么生人，正是余夏和宋言棋。
周转把篓子放下，“你俩在这儿干嘛？”
宋言棋看了眼余夏，他是陪余夏过来的，说是老太太借了她家东西没还。
“我们就是看看您需不需要帮忙。”余夏反应很快，走过来要搀着老太太，“这不是该买煤了吗。”
周转立刻警惕起来，“你们也想帮人买煤？”好啊，合着是看到他上次得了表扬跟这儿沾仙气儿来了。
“用不着你们！好家伙，我刚还看见宋婶子在煤站排队呢，你这当儿子的不去帮你亲妈在这儿凑什么份子。”
周转把煤倒出来转身就要去背剩下的。
他们几个说话这会儿功夫旁边的梁家和前面的吴大友都过来了。
“老太太，怎么了这是？”吴大友岁数也不小了，今年不用帮老太太搬白菜搬煤那可是轻松了不少。
“我一回来就看到这俩人在我门口贼不溜秋的想开门儿。”
“诶呦。”梁婶子一下就清醒了，“这是遭了贼了？”
“梁婶子！您这说什么呢！”
宋言棋突然出声吓了梁婶子一跳，走进几步才看清俩人的脸。
“合着是你俩啊，这一大早的嘛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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