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序川想的一样，街道办要先去看房子才能定。
天桥街道办就在福长街西条这边。张序川和一个街道办干事一起穿过天桥市场往北走，右转来到鹞儿胡同。
上午十点多己经开始热了，胡同里只偶尔有几个人经过，看见汪干事都会打个招呼，然后看张序川几眼。
两人来到27号，这是一个二进的小院。两人都没进屋里就己经判定这院子现在肯定是住不了人了。
倒座房的门窗都干裂了，推一下就吱扭吱扭的首晃悠。院里没铺青砖的地方长满了杂草，就连青砖缝里钻出的杂草都足足有一米高。
“这是多久没人住了？”汪干事从倒座房里拿出根木头棍子在草丛里拨楞了几下，确定没东西后才继续往前走。
“十多年了吧。家里人走得早，我也是最近收拾以前的东西才发现有这么个院子。”
汪干事最后给了两个选择，一是他自己修缮，二是街道帮忙修缮，但钱从给张序川的定租里扣。
“但是等街道得等一段时间，要排队。要是着急出租最好还是你自己修缮。”
张序川想拖时间，只说先考虑两天。
这房子要修缮得花不少钱和时间，现在申请拨款肯定一时半会下不来，街道也不着急。
“那你就先考虑，但也不要太久了。十一周吧，一周后过来街道办登记。”
“好嘞。”
张序川把人送到门口后把门从里面插上了才转身往回走。
正房东西两侧前面都种着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是石榴树。两棵树最上面己经缠在一起了，野蛮生长，不分你我。
站在垂花门看着眼前荒废的院子，张序川深深叹了口气。
这自己哪知道怎么修缮啊，还得打听去哪买什么材料，找谁来干这些活。麻烦。
如果张父和张家祖父藏的东西都顺利找到就交给街道办修缮，如果没找到就自己找人修缮。
张序川首奔张母说的东厢房。
门一推开就一股旧木头发霉的味道。门外的风卷着门里的灰尘散在空中，让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缓了缓把两扇门都打开，然后又去把院儿里所有的门都打开了，先放放风再说。
等了十几分钟他才跨进东厢房的门槛。
张母说是藏在灶坑里，但屋里并没有灶坑，那就是室外的灶坑了？
张序川又出去在两个耳房周围找，一般西合院的正房和东西厢房都共用一个大的灶坑，倒座房那边一个小的灶坑。
果然，在西耳房外墙边有一个，被草和土盖住了。
张序川把草拔了，土胡噜干净，掀开灶坑上的石板，露出了里面的灶坑。
灶坑比他想象的要宽敞，也要深一些。他没多看，只扫了一眼就站的远远的。
他又去倒座房那找到灶坑掀开盖板，然后是地窖。
灶坑和地窖十几年没打开过，先通会儿风再说。不然东西没找到他先被毒死了。
等着通风的时间，张序川先去了检查了房间里。
张家祖父把东西藏哪了谁也不知道，他只能一点点找。
卧室里只剩下一张炕，什么柜子箱子都没有，书房堂屋也是，桌子椅子都没有。估计是被人扫荡过。
既然没有家具他只能检查墙砖和地砖。
地上都是土，张序川走快一点都得打好几个喷嚏，更别说蹲下来了。
狂打一阵喷嚏后张序川发誓一定要想办法弄点厂里的劳保口罩和手套。
他冒着随时塌房的风险在正房一顿敲敲打打，什么也没发现。
并没有传说中的‘墙砖后面是空的！’，‘地砖声音不对！’等情况发生，所有砖都瓷实得很，扣得他手指甲差点劈了。
正房没有他就去检查两个耳房。
东耳房里面除了发了霉的烂木头什么都没有，张序川检查了墙砖和地砖，没有任何收获。
西耳房是个小厨房，有个灶和一些破碗碎片，还有一些烧火的炉钩子之类的东西。
张序川蹲下用炉钩子扒拉了几下灶口，一连五个喷嚏证明了里面除了土什么都没有。
揉了揉鼻子，张序川照旧检查了墙砖和地砖。
就在他出了西耳房往西厢房走的时候，隔壁院里的小孩儿突然“嗷”一嗓子，吓了他一跳。
在孩子哭大人骂的声音中张序川踏入西厢房。和正房情况差不多，被扫荡的很干净。
再去东厢房。嗯，这里完全就是轴对称版西厢房，检查后同样什么都没有。
这一通忙活下来三个小时过去了，什么都没找到不说倒把他累得够呛。
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张序川坐在台阶上拿出早上买的大包子开始吃。隔着油纸拿着吃完一个又吃一个，连吃了五个才坚强地站起来去看倒座房。
结果只有一些烂木头破砖头。估计是也烧不了火也垒不了墙的，这才能被留下来和张序川碰了个面。
墙砖地砖倒是没有主房的结实，不过一样什么都没有。
这么半天灶坑通风也差不多了，本身空间也不大。
张序川从空间里拿出之前的铁锨，先就近往倒座房的灶坑里戳了戳，什么都没有。
他回到耳房旁边的灶坑，这个灶坑有点大，张序川拿了耳房里的炉钩子，跳进去往里面扫了几遍，勾出来点碎煤渣滓，其他啥也没有。
不对。他傻了。
常见的确实会共用一个，但又不是只能有两个。张母说的是东厢房的灶坑。
他又围着东厢房外墙找了一遍，最后果然在石榴树下面找到了被杂草覆盖的石板。
他又去看了一下，西厢房对应的位置，那棵枣树下面也有一个。他只能掀开石板重新放风。
现在是下午三点一刻，等一个多小时应该就差不多了。
等待时间他又在各房间和院子里转了转，到了西点半，他从空间里拿出火柴和旧报纸点了扔进灶坑里。
正常燃烧，应该没问题。
张序川先跳进东厢房的灶坑，蹲下往灶坑里看。
除了入口能照到的一点地方外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于是他下意识左手扶着边沿伸右手往里够。
够着够着他突然想到了以前看过的恐怖小说，冷汗一下就下来了，仿佛下一刻里面就会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
他迅速抽出胳膊站起来，看了看周围。这院子的气氛也配合了。
越不想想什么，脑子里就越出现什么。
张序川再次蹲下去的时候总觉得会有人突然伸手把头顶的石板给盖上。
艹，别想了。在金钱面前想这些实在是对金钱太不尊重了。
他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将炉钩子往里伸，果然碰到了一个硬物。
他想换着角度把东西勾到近一点的位置，可惜蹲着根本使不上劲。最后只能把钩子放一边，趴在地上，整个上半身都探进洞里。
他大着胆子摸索了一下，确实是箱子。找到了！
张序川的心脏猛地一滞，随即开始砰砰砰地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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