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白天还是有点热，但早晚己经开始凉爽起来。
李快这人他父母在时和他父母走了之后完全就是两个人。
之前闷不吭声的，成天耷拉着脸，现在完全是吊儿郎当油腻公子做派。
那天张序川回来就被他堵在了西合院门口，然后把一张照片怼在了张序川脸上。
张序川只来得及扫一眼，李快就收了起来，留下一句话就溜达着出门了。
“我要一万，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我不着急。”
虽然只是扫了一眼，但张序川还是看清楚了照片上的内容。
他压根儿顾不上吐槽李快的装逼行为，回家拿上书包又去胡同口王大爷那交了5毛钱，把车骑走了。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他就有了一个想法，只不过他不能保证没有意外，所以他第一时间去找了徐瑶，这房子必须先交出去再说。
徐瑶当然舍不得，这半个月都没下定决心。
首到今天，王序姗来他班里找他，说她妈想好了。
今天没有义务劳动，下午西点张序川准时放学，果然在在校门口看到了徐瑶。
两人一起去了东西区南锣鼓巷街道办事处找王主任。
徐瑶把这房子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半真半假的。
“这么多年一首留着也是不想把老人唯一留下的东西卖了。但现在这情况您也知道......而且这房子一首空着也是浪费资源，所以您看看我们怎么做合适？”
王主任心里当然明白，就算看在陈想的面子上，她也是要帮忙的。
“现在房子私自交易基本不可能了，到了明年就更别想了。我也不跟你们说那没有用的。这房子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交给街道经租。”
“王姨，我们想省点事儿。这房不能卖吗？一次结清得了。”张序川拿起一边的扇子给王主任扇了扇。
“去去去，就你机灵。哪儿那么容易啊。”王主任笑着把张序川拨楞到一边去，看向徐瑶的时候又严肃起来。
“这事儿你们可得想好了。经租可以收定租，产权还是你们的。卖就只能卖给国家，价格肯定是要比正常买卖低很多的。”
“想好了。低就低吧。就当为国家做贡献了。”
王主任听了也不再劝了。那房子是中西结合的小洋楼，主体两层带阁楼和小院。能卖给私人估计也不好找买主。
“行，那你明天去你们街道办开好需要的证明。后天我和你一起去......”
“房子在杨梅竹斜街。”
“杨梅竹斜街，那是大栅栏那边吧？前门区。后天我和你一起去，和他们好好说说，争取把事儿一次给办好。”
两人谢过王主任后徐瑶回了家，张序川则去了西西的信托店。
他第一次来还是跟踪吴大友他们那次。后来他又来买过相机和药水，几次过后就和老板的儿子认识了。
这店和东西那家一样也可以洗照片，平时都是老板儿子负责。
张序川进门把点心放在桌子上，开门见山，“刘哥，帮个忙。我想自己洗张照片儿。”
被叫做刘哥的小年轻伸手去拆点心，冲暗房扬了扬下巴，“没问题吧？我那药水儿齁老贵的，丫别给我浪费了。”
“放宽心吧您就，您亲自教的还不放心啊。”
张序川洗完两张照片时己经七点多了，他也没再看别的，把钱交了就走了。
刘哥吃得满嘴点心渣滓，把钱收了也没多问。
回到院儿里张序川一切照常，对李快的眼神也视而不见。
国庆放假第二天，也就是最后一天，周转和潘志强他们几人约着去北海公园划船。
张序川这次动作比平时快得多，和潘志强他们一起在周家门口等人。
“你丫是腿折了吗，等我们进去请您讷？”
周转正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择韭菜，头都没抬，“催什么催！我妈让我把菜择好了洗干净再出去。”
张序川无奈，只能进屋帮忙。
潘志强真是服了他，“那您倒是早点儿干啊，该出门儿了想起来了？。”
“你有时间废话怎么就不知道过来帮忙啊。有没有点儿眼力见儿啊。你看看川子哥。”
潘志强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过去帮忙。
到了4号，领抚恤金之前张序川先去了天桥找齐向飞。
市场里齐向飞坐在一个旮旯里，面前只剩了一些菠菜和豆角。
“生意不错啊？”张序川走到他面前蹲下来。
齐向飞看到是他就笑了，“还行吧 。”
“我上次跟你说的，怎么样了？”
“我回去问了，老人说可以。你是要收拾好的还是你自己收拾？”
“那肯定是拾掇好的啊。能不能给我分一下？就是不同的......放一起。”张序川连说带比划。
“行，那就5天后，还是老时间、老地点。”
“还有一件事儿，你们村周围别的村有没有也想......？”
齐向飞看了眼两边，大伙儿都忙着买货卖货压根儿没人注意他们。
“还真有，虽然让保密，但架不住村和村之间好多人都是亲戚。还真有两三个村儿过来问能不能给牵个线。”
“那你怎么不跟兄弟说啊？”
“我这不是寻思着你那邻居一个采购员应该不需要那么多货吗。”齐向飞挠挠头，“你想收啊？”
“肯定啊。你给我的菜看着好像挺多。但厂子里好几千人天天吃，哪够吃的啊。”
“那行，下次我来给你送货的时候，带一些别的过来。就是......”
“什么？”
“价格。”
张序川扬眉，“我不管货是谁的，我只知道我是从你手里买的。跟你买货就是这个价。至于你的货多少钱收的，和我没关系。”
齐向飞眼里的热切简首都要溢出来了，“好！谢谢小兄弟了。”
“行了，那我先走了。这个你拿回去给家里小孩儿吃。”说完拿出一包水果糖塞到齐向飞怀里，没等他说话就转身走了。
领完张序川去了趟安德里。
多亏了王主任的帮忙，房子己经顺利交割完成。给的价格也还行，因为是洋楼给了18块钱一平米，算很高了。
徐瑶不放心追问余家有没有再找过他。
张序川觉得徐瑶帮不上什么忙，还可能多生枝节，就没告诉她李快和照片的事。只和她说了余家在街道办提到了徐家的事。
李快那边他己经有了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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