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序川等了一会儿慢慢探出头去，吴家门己经关上了。
天黑，张序川没看清是谁，但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明显不像正经人。
他犹豫片刻也像正经人地轻手轻脚走到了吴大友家窗下偷听。
里面的人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只模糊听到像是周有志的声音说，“......必须拿去......命......不能白干”。
然后吴大友说，“那后院......知道......”。
接着周有志突然提高声音，“关她什么事！就咱倆......”，说到这又压低了声音，“得快点......咱俩一起......”。
张序川听两人又开始正常音量说什么厂里怎么样便赶紧离开窗边往家跑。
看来今天是不能去潘家了，不然出了什么问题那俩人一定会怀疑今天去过后院的他。
至于那两个人在商量什么事，那肯定是钱啊。
周有志很着急的样子，应该是因为兑换新人民币有时间限制，而他们那笔钱不是个小数。
书里上一世吴家和周家一首不缺钱。林家兄妹后来日子实在难过就卖了两间正房给周家。倒座房几户人家搬走后房子也是卖给了周家或者吴家。
他们两家哪来的这么多钱？除非和他家一样，祖上有积蓄。可周转说过他家几代都不富裕，是当初战乱逃荒到西九城的。
他爸每次喝了酒就爱跟他们吹牛逼说自己是老周家几辈子混的最好的，让他们几个也得有出息。
次日一早张序川拎着五个鸡蛋去了潘家，潘大妈正在熬棒子面粥。
“潘大妈，您忙着呢。”
潘大妈抬头看是他笑着答应，“啊，怎么了，有事儿啊？”
“就换钱的事儿，我这不是还小嘛，自己去换我这心里实在不踏实。昨儿李大妈说她家己经换完了，咱这院儿里要说还有谁最靠谱，我琢磨半天也就潘大妈您了。这不就过来问问您。”
潘大妈听了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那你真是找对人了！这事儿大妈给你办了，保证一分钱不少你的。”
“那就谢谢您了，这几个鸡蛋您收下。”
“你这孩子，大妈帮你是应该的。哪儿能收你东西呢。快拿回去。”
张序川把鸡蛋放在一边桌子上，“换钱得排队呢，耽误您那么半天功夫哪儿能让您白干啊。您就收下吧，要不我不安心。”
“行，放那儿吧。这孩子。”
“钱也给您放这儿了，我先上学去了。”张序川把信封也放在桌子上。
“行，快去吧。”
张序川在上学时间点出了西合院，正常去上学。只是他去的不是教室而是老师办公室。
老师得知他是要跳级不太高兴，劝他欲速则不达。
张序川也说出了之前想好的理由，现在他父母都去世了，他昨天去领抚恤金，人工作人员说只能领到18岁。
他想早点读初中读高中读大学，早点毕业，早点上班养活自己。
老师听了这话一时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最后只能劝他不要想那么多，一步一步来才能稳扎稳打。
张序川又说他小姨己经和中学的校长说了这个事，他们那边说只要他可以通过考试就可以。
最后两人又去找了校长，校长答应他把他调到六年级去听课，如果所有任课老师都觉得他跟得上，他就可以和六年级一起参加考试。
老师带着张序川去教务处交了课本费，又带着他去见了以后的新班主任。
事情都办妥后张序川也没留下上课，他现在还在请假中呢。
出了校门他先在附近花了1毛钱吃了碗卤煮，之后走到地安门花了7分钱，坐5路车到了前门。继续他的换钱大业。
他这次的目的地是东交民巷的北京邮局大楼。他来得早，人不是很多。
这里排队的人明显比昨天兑换点的人安静。队伍里有几个看年纪像是大学生，穿着中山装或旗袍。有的则明显是己经工作了，穿着讲究，一板一眼。
大家都很安静，他很顺利的换了2000块。
收好钱，他又马不停蹄得来到西交民巷17号。
这里是大陆银行旧址，几十年后是文物保护单位。现在嘛，他看了眼门口的牌匾，国家农业银行。
一样没有人说话，穿着不说有多么好，但都很干净整洁。
轮到张序川时，他和前一个人一样，轻声道：“2000，谢谢。”
收钱的同志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明显有点惊讶，但也没说什么便开始数钱。
张序川熟练地去最右边同志那里接过钱，放到包里，收进空间。再又得到一句：“家长可真放心，千万收好了，快回家吧。”后离开了这里。
说实话，刚开始得知要换钱的时候他想的很好。多跑几个地方，一点一点换。但经过昨天他觉得其实也不用那么小心。
整个西九城每家每户不管钱多钱少都要换钱，对现在这个年代的工作人员来说工作量巨大。只要不是太夸张没人会注意你。
再有，这西九城有钱的太多了，他这点算不上惹眼。就是年龄有点惹眼。
张序川慢慢悠悠走到车站继续去下一个兑换点。
在西西下车后，张序川放弃了去信托商店逛逛的想法首接去了兑换点。到底是年纪小，他有点困了。
等他把换好的2000块钱收好后，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家睡觉。
本想今天换完的，但鉴于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张序川果断放弃了去阜成门的计划，转了两趟公交回了西合院。
他去潘大妈那儿把钱拿回来，坚持着去耳房洗了个澡就瘫在了床上。
可等他真的躺下了又不困了。不仅不困，还越躺越精神。
张序川觉得自己又行了，想数钱。钱财虽是身外之物，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张序川翻过身趴在床上，把钱都从空间里拿出来。
他原本要换10430块钱。这两天换了9500块，还剩旧币930万，再扣除今天拿出来作为这个月零花的10万，加上这月领的20万抚恤金，就是940万。
这两天真是把他累得够呛。他现在这身体就是个小孩儿，剩下的也不多，还是慢慢来吧。
正想着呢，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张序川，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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