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话音刚落就被旁边的人猛锤了一拳，“收爹啦！系你想害我至真！”
三个人都蹲下去查看轮胎，叽里呱啦一顿，觉得是来的时候天黑没注意这才中招了。
“啲钉肯定系班检查特登撒喺路上嘅！”
扑街仔愤愤不平，被老大一巴掌呼开。
“你去司机位，一有人埋嚟，即刻开车去老地方收埋！”
说完那两人回去找工具，那个扑街仔也上了车。
不知道老陈他们什么时候就出来了，张序川不敢耽搁，快步走到车后面把铁链收进空间，轻轻掀开篷布钻了进去。
货箱里没有光，张序川摸索着打开从空间拿出煤油灯捂着照了一下。
14个木箱子整整齐齐码在外面，挡着里面横着放的麻袋，应该是怕麻袋到处乱滚碰坏了里面的东西。
张序川把盖子打开发现里面是码放整齐的玻璃瓶，医院输液那种。里面塞的是藏红花。
张序川把灯收回去，摸着黑把木箱子里的玻璃瓶收进空间，然后用之前收的土来压秤。
只要手碰到瓶子就能收进去，全程不到1分钟玻璃瓶就全收进去了。可惜的是他没把握好量，弄到最后土不够用了。
他停下听了一下动静，确定只能听到扑街仔小声哼歌后他把12个麻袋首接收进了空间。
为了不那么明显，他把昨天准备的6个麻袋拿出来横放着装样子。
这是他之前收集的土的时候准备的，麻袋里底下是土，上面是枯树枝子、枯树叶和一些枯草。
本来是准备遇到废品站黑吃黑时用来换换货的，没想到黑吃黑的成了他自己。
他跳下车捂着煤油灯照了一下，如果只是看外面，看不出问题。
把篷布拉好后张序川拿出铁链，准备重新绑好。却在绑之前发现车轮旁的地上有个东西。
绑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出了些声音，但那点声音在驾驶室里的扑街仔肯定是听不到的。
等绑完后张序川才过去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是个证件类的东西。
张序川放进口袋里，回到板车旁继续等。等了大概五六分钟，老陈扛着麻袋过来了。后面跟着两个人。
张序川连忙过去接，和老陈一起把麻袋抬到了板车上。这一麻袋得有80斤。
他和老陈又去接另外两个人肩上的麻袋。全放到车上才看到李师傅和那个壮汉和两个香港人一起过来了。
李师傅和壮汉抬着麻袋，那两个香港人手里拎着木箱子，应该是补胎的。
壮汉把麻袋放到板车上就去卡车那和那两个香港人一起补胎了。
扑街仔还算机灵，并没有下车去帮忙。
张序川把西个麻袋打开，分别从麻袋上、中、下部各抽出一个切开检查，都没问题，和在里面验的货一样。
张序川把准备好的钱递给李师傅。
现在得6点多了，天己经有点要亮的意思了，但还是看不清。
老陈解下挂在李师傅腰上的煤油灯点着，给他照着。
李师傅一看就发现了不对。
按规矩是先付定金，货到了再交尾款。这也是黑市价格高昂的原因。如果出了意外尾款收不回来，至少能收到定金。
外地买家的价格比本地买家有优势，但定金要比本地买家交的多。
“我信得过王小，自然也就信得过老陈。不用费那二事儿了。”张序川笑着解释。
老陈和李师傅听这话心里舒坦，脸上自然也就带着点。
“莫得问题。”李师傅把钱收好。
“天儿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合作。”
老陈骑上板车带着张序川按原路往回骑。
他们走的时候卡车还在补胎，他最后听到的是壮汉的声音，“搞锤子哦！紧到摸！几点了，你龟儿还在磨蹭啥子！”
到了桥头，修鞋匠还在那蹲着呢。老陈把车停下交给张序川，“回去的路认识吧？”
“差不多。”来时他特意记了路，大概方向对就行。
老陈回去了，张序川自己骑着车往前蹬，一边骑一边减轻重量。
等骑了有几十米的时候车上己经只剩扫帚了。
边往回骑张序川边想着这会儿不知道他们发没发现货被掉包了。
他觉得可能性还是很少的，毕竟现在己经6点多了，他们补完胎第一时间就是得赶紧走。
在经过迷路、问路后，张序川终于顺利回到了回收站，和王小顺利会师。
“顺利吗？”王小看了眼板车，没看见药材她也没多问。
“挺顺利。”张序川下了车就准备走了，“衣服你下午抽空去招待所拿吧，我放在前台。下午我得去排队买火车票。”
回到招待所张序川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就去退了房。临走把蓝布衣放在前台小年轻那了。
两天后王小去给他爹送饭结果看到老陈也在。“陈叔，你咋个过来了喃？”
王小他爹起身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了，人往门口一坐。
“你介绍勒个人，那天回来咋个跟你说的喃？”
“没咋个说啊，就说挺顺当的......咋子了嘛？出拐了？”王小这下可不淡定了，“勒咋个整嘛？我那天下午去招待所找他拿衣裳，人家说他己经退房走球了！”
“那天早上香港客勒批货遭人调包了。今天车子又开转来了。”
“是他龟儿子换的？”
看老陈不说话，王小心都凉了。
“到底咋个的嘛？陈叔你莫骇我哦。”王小手都在抖，第一次帮陈叔牵线就出拐，这哈儿完都完球了！
老陈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是他。说真的谁都没得嫌疑。香港客和老周他们现在都还在雾起云里的。”
王小糊涂了，啥子意思嘛!
“老李说补完胎之后，虽然看到铁链链绑得巴巴适适，但他们还是掀开篷布瞄了一眼。当时莫得问题。”
“勒哈就怪不到我们脑壳上咯。”
老陈实在想不明白。“咋个会箱子还在，里头的瓶瓶儿全变成泥巴坨坨？原先的麻布口袋不在了，换成六个装些烂枝枝丫丫的。”
不等王小说话，老陈自言自语道：“而且从两个香港客进院子找家什到他们一起出去，拢共才十分钟？咋个想都不对头嘛！”
“咋个可能嘛！该不是他们自己搞的鬼，转过来倒打一耙找我们赔钱？”
“应该不得哦，他们跑勒趟要打点好多关系，专门跑回来耽搁半个月。划不着嘛。”
“那后来咋个摆平的？”
“那几个香港客说我们废品站撞了邪咯。要两家各赔一半。老周说赔一半不可能，最多打折而且要等些时候，现在莫得货了。”
此时那个“邪”正站在北京站出站口伸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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