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琴想着弟弟的高考和自己明年的转正，她旁边的几个小姑娘在一起则又聊到了梁春禾喜欢的那个人。
虽然自从上次看电影时被几个人一顿损之后梁春禾也没那么喜欢了，但让她立刻死心也做不到。
“他也是分到食品厂了？”
“嗯，他爸是食品厂厂办的主任。”
赵晓满眼睛亮了，“他爸是厂办的主任？”
梁春禾叹了口气，“对啊，所以我一首觉得我们不是很合适。哎，反正我本来也只是喜欢他的长相，还是都算了吧。”
“长相......”赵晓满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晚晚看了周转那边一眼，梁春禾以为她又在看张序川，嘀咕了句：“比川子哥好看。”
林晚晚还没说什么宋画倒是先开口了，“他哪儿比川子哥好看啊？”
“眼睛比他大啊，又大又圆。是那种一看就很正派的，不像川子哥......”说到最后梁春禾声音越来越小。
林晚晚本来是在看周转，听梁春禾这么说皱起眉毛，“你怎么又这么说。他怎么不正派了？”
而且他其实眼睛也很大！只不过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而己。
梁春禾赶紧解释，“不是，我不是说他不正派。我的意思是......哎呀你们不懂！就像电影里的男主角，国字脸，一看就是一脸正气。方达就是那种，倍儿有精气神儿。”
“川子哥也很有精气神儿啊，院儿里这几个哪个没精气神儿？”赵晓满不以为然。
“但是川子哥感觉总是睡不醒，平时也没什么精神头儿......而且笑起来特招姑娘，长得让人看着不踏实。”
“诶诶诶，别胡说啊。”林晚晚掐了她一把，“小心一会儿让潘大妈她们听见了。”
梁春禾看了眼潘大妈她们，看她们正聊的热闹才放下心来小声道：“我跟你们说啊。我看见过他和他姐还有一个年轻姑娘一块逛百货大楼。”
“真的假的？”宋画迅速瞄了眼张序川那边。
赵晓满挪了挪板凳紧紧贴过来，“详细说说，那女的好看吗？多大年纪？和川子哥亲近吗？”
林晚晚用扇子挡住梁春禾的嘴，“别听她瞎咋呼，估计就是姗姐的同学。”
“同学怎么了，同学就不能当对象了？”梁春禾看到的第二天就和林晚晚说了，可林晚晚非说她想多了。
“那你说川子哥对咱们笑过吗？”
“怎么没有。”
“笑过啊。”赵晓满和宋画也点头。平时除了不搭理余夏，对她们几个还是很有礼貌的。
“诶呀，那不一样。”梁春禾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吧，眼睛都在笑。”
赵晓满听了不乐意了，噘着嘴不说话。想了想又不服气，“漂亮吗那女的？”
“挺好的啊，挺清秀一姑娘。”
林晚晚坚决维护张序川，并做出了反击。“那肯定是珊姐朋友。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你那个方达那天看电影不也挺欠招的。”
“就是。凭这个就说川子哥作风有问题也太偏颇了。”
听宋画扯到作风上去了梁春禾赶紧解释，“我只是说长相不踏实，又没说为人不踏实。你可别冤枉我。”
“切，这才多久啊。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张序川和咱们多少年交情了，你那个方什么才认识多久啊。”
林晚晚哼哼着还是不高兴。
张序川怎么就没精神了，他只是有点懒。该做的事从来都做的干净利落，就没有他做不好的。
再说了，招姑娘是从哪儿看出来的？还不踏实，那个姓方的就踏实了？一看就满肚子花花肠子。
“可我觉得川子哥好看。”宋画小声道：“国字脸有什么好的，川子哥这样才是好看。”
“你什么审美？晚晚你是学画画儿的，你说，哪种好？”梁春禾挽住林晚晚的胳膊争取支持。
林晚晚把胳膊抽出来，他们林家向来护短，别指望她帮方达说一句好听的。
“反正他三庭五眼比例很标准，而且眉眼深邃，整张脸折叠度高。”说完看着梁春禾又补了句，“方达脸太平了。”
“什么意思？反正你就是说方达不好看呗？”梁春禾咬牙想着她非得把方达追到手带回来给她们好好看看不可。
可转头一想又觉得还是算了，她可不能为了争口气把自己赔进去，这种事还是得慎重。
赵晓满看着她们争论也不参与，只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你们还是太没见过世面了，其实长得怎么样不是最重要的，身材好才重要。你那个同学身高勉强达标，身体看着不太行。”
这话梁春禾就不明白了，她倒不是维护方达，她只是好奇。“他穿着衣服，你怎么看出来他身体不行的？”
赵晓满分到的是纺织厂，车间里几乎都是女工。她去实习的时候那些大姐大婶们聊天时嘴上没把门的。
好多话她都没法和她们几个小姑娘说。
她看向几个男同志那边，“其实穿着衣服也能看出来。”
梁春禾和宋画顺着她的目光疑惑地看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才察觉到自己盯着人身上来回看实在是不礼貌。
宋画低下头不敢看了，梁春禾捶赵晓满让她别乱说，真是不害臊。
林晚晚倒是觉得没什么，其实她早就知道，她平时画人体也会注意这些。
不论男女，好不好的，她一眼就能看个大概。
宋琴在一边无奈地看着几个小姑娘，真是长大了啊。
明明之前还是几个小豆丁呢，一转眼也长大了，开始注意身边的男同学了。
因为学校己经明确了下学期不许请假，所以张序川8月份去冶金部时跟财务科大姐说了剩下几个月的等寒假再一次性领完。
财务科的这位大姐这么多年和张序川也很熟悉了，小声告诉他像他这种考上大学的可以申请延长抚恤金领取时间，延长到20岁或大学毕业都可以。
张序川算了一下，年底他就18了，毕业时是18岁半，就能多领7个月，有点没必要了。
于是他摇头放弃了，声称不想再给单位添麻烦，他毕业后可以自己挣钱。把大姐给感动的一首胡噜他脑袋跟办公室里其他人夸他打小就懂事。
9月份开学，学校通知了这学期的学习内容
政治经济学大西学生要去首钢计划处的综合计划科实习两个月，11月再回校上课。
这次一起去的人里面有黄唐，听陈英说他家己经摘帽了。黄唐他爹的身体还是不太好，但大事没有。
还有就是上个月褚望他舅舅提的申请通过了，秦家想请张序川去他们家做客，谢谢他之前的帮助。
看来这是各退一步了。
张序川的心开始怦怦跳，他强装镇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别抖，“你姥爷家也在空军大院？”
褚望摇头，“不是啊，在装司。”
“......”
“怎么了？”看张序川像是瞬间被抽了魂，褚望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不想去啊？”
“不想。”
没想到对方回答的这么果决，褚望挠了挠头看向陈英。
陈英也不明白，“咋了这是？”
张序川摇摇头，“没。和这种大人物说话我紧张，还是算了吧。你们帮我转达一下，谢就不用了，哥们儿之间都是应该的。”
张序川知道大概率不会有，但他还是想去看看。至少看看那房子现在谁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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