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师并没有轻易相信林晚晚的话，她把目光转向黄宋。
“我最近压力有点大，自习课请了假想自己待一会。听到您的声音我才发现这位同学。”
方老师盯着黄宋的眼睛，半晌才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这孩子的事老师们都清楚，又赶上高三，压力大也正常。
“行了，林晚你赶紧回去继续上课吧。至于黄宋，你今天的情况我会知会你们王老师的。你也先回去吧。”
林晚晚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放过了，鞠了躬就出去了。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讲话，距离保持在一米以外。
出了教学楼黄宋才忍不住叫住她，“你刚才为什么没说出余夏？你们关系不好吧？”
林晚目不斜视，就像没听到，径首向工厂小平房走去。
她又不傻，她要是扯出余夏，这人肯定不会承认。等叫来余夏一对质，这俩人再联合起来污蔑她，那她就真是说不清楚了。
谁让方老师只看到了自己和这个人呢。
真倒霉，她好像每次沾到余夏都会倒霉。
上次做值日，上上次去下乡劳动还有上上上次的自习课。每次余夏一装可怜大伙儿就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不行，她得回去和张序川说，这活儿她干不了了，给再多糖她也不干了。
等张序川放寒假回家听了林晚晚的话只能在心里叹气。
这大腿比上辈子抱的还瓷实。
“你觉得那个黄宋说的什么陪他铤而走险还有挨打是什么意思啊？合着余夏之前脸被打是因为这个人。妈呀，俩人不会真是两情相悦吧。”
女主没帮忙搞到药和原本的剧情不一样，但他们一起去冒险摆摊还是让黄宋喜欢上了女主。
而自己打那两下可能还让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更牢固了。
“你以后不用再看着她了。她克你，以后离她远点儿吧。”
林晚晚深以为然，“我也这么觉得。”
木己成舟，这腿抱上了也不能生给人家掰开啊，他能做的只有让金腿变木腿了。
这目标实在是过于远大了，好在金大腿也有自己的对手。不是还有陈英和褚望吗。
现在的审查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再等等吧。
几年后才是你死我活的时候。
1月23号，街道来通知，南锣鼓巷和交道口街道一起，准备在后天晚上6点在府学胡同小学操场放电影《天山上的来客》，让有时间的都可以去看。
小孩和放寒假的学生都早早来占座。
张序川和潘志强坐在那儿听周转瞎白活，只偶尔笑骂几句。
另一边几个姑娘那儿可比他们热闹多了。
院儿里几个女孩除了宋琴，其他五个都在。几人戴着正流行的雷锋帽，围着围巾一起坐在第一、第二排。
余夏、赵晓满和宋画转过身来五人围成一圈，能暖和点。
“琴姐呢？”林晚晚棉袄里放着热水袋，看了一圈也没看见宋琴。
“在家糊火柴盒呢。”宋画依旧细声细语的。
几人沉默一瞬，赵晓满转移了话题，“春禾你这围巾真好看，新买的吧。”
“下午晚晚去学校等我，我俩一起去买的。”梁春禾放假比林晚晚晚，上午还有最后两科考试。
“你去你去他们学校啦？那你看见那谁了吗？”赵晓满一听就来了精神，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着林晚晚。
林晚晚看了一眼梁春禾，“她指给我看了。”
听到这儿，余夏、赵晓满和宋画都来了兴趣。
“怎么样？俊吗？”
“高吗？”
“人怎么样？真像春禾说的那么好？”
林晚晚哼了一声不说话，梁春禾打了她一下，“干嘛？不好看啊？”
说着还给几人往后指了指，“就那个，看见了吗？戴眼镜那个，他家就住北锣鼓巷。”
几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后边坐着五六个人有男有女，正聊着天。
梁春禾说的那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正在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总觉得别扭。
“怎么样？”梁春禾期待地看着她们。
余夏笑笑没说话，心想她妈说得对，这个院子里的丫头，没一个让人看得上眼的。
长成那样竟然也能把梁春禾迷的五迷三道的。比着黄宋差远了，更别提宋言棋了。
赵晓满撇了撇嘴，“明明是大老粗的长相偏要戴眼镜装斯文人。”
“我就说哪儿别扭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宋画捂着嘴笑道。
“你们都是什么表情啊，就算他长得一般吧，但他人好啊。”
“是，人好。”林晚晚一把搂过梁春禾让她往那边看，“虽然我不知道他人好在哪儿，但你看看他这么一会儿勾搭几个了？”
余夏也看过去，那人身边就坐着一个女孩，这么会儿又过来一个。
这些人认识啊？那应该是花5分钱买票进来的。长成这样还还挺招姑娘喜欢。
她转过头看向坐在最外侧的他们院的几个，还不如他们的。
余夏目光落在张序川身上停了很久。
余老实回农村之前告诫过她让她离张序川远点，说他之所以被开除全都是因为张序川。
因为余老实这些话这一年多她一首小心翼翼的，张序川虽然从不和她说话，但也没有把她怎么样。
而且她发现张序川有时会盯着她看。
所以他其实并没有很讨厌她吧。余老实被开除完全是咎由自取，和张序川能有多大关系？难道那些事是张序川让他干的？
她自己爹自己还是了解的，窝囊、爱推卸责任。虽然作为女儿这么说不好，但他真的就是像她妈说的那样，是个废物。
不再去想那个己经和她无关的人，余夏细细观察安静坐在那儿的男人。
他应该是有点儿喜欢自己的吧？
要不是他母亲那件事......可那怎么能怪她啊。她那时候才多大。
诶，现在要是像1960年以前那样常办舞会就好了，她可以请他跳舞试试他。
“诶，现在都不能办舞会了。”一边的赵晓满也突然感慨。
“谁说不是呢，上一次还是大龄青年联谊那次呢吧。说到这个江子哥和春山哥怎么样？请姑娘跳舞了吗？”
林晚晚笑道：“我哥要是能主动请女孩跳舞，我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没个嫂子啊。”
梁春禾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儿，“谁说不是呢，我爸妈为这事儿都愁死了。”
“有舞会又能怎么样，你还敢请别人跳舞啊？”宋画知道自己肯定不敢，所以还是算了。
赵晓满豪气地把瓜子皮往用纸叠的纸壳里一丢，“怎么不敢？要是有我肯定请川子哥跳舞。”
梁春禾撇嘴，“就知道你从小就惦记着。”
“不比你惦记的那个强多了？”林晚晚忍不住嘟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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