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涛大胆猜测,“既然死者猥亵胡永辉的女儿,那就表明,死者一定在什么地方有机会接触到胡永辉的女儿。女孩跟着钱雪莉生活。半个月前,算算时间应该刚好是周内,如果再细致一点,应该是周五。学校里不可能得手,死者进不去。大马路上也不可能,人多眼杂。所以我想死者一定去过钱雪莉的理发店,趁着什么空挡猥亵了女孩,刚好被来看女儿的胡永辉撞破。胡永辉便收拾了这个死者。所以我们应该再审问下钱雪莉。”
老胡点点头,“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马上提审钱雪莉,看她到底有没有参与犯罪。”
很快钱雪莉承认,前段时间,店里来了一个男人说要理发。自己刚好毒瘾犯了,借口上厕所躲在卫生间里吸了两口,那会儿女儿就在店里吧台写作业。大概二十分钟后自己出来,那男人却走了。女儿却眼泪汪汪,问为什么却怎么也不肯说。她也没当回事,以为是下午接放学的时候,孩子要买爱莎公主自己拒绝了还在怄气。后来她第二天打扫卫生,在吧台下捡到了一张掉落的身份证,山东济南人,名叫王泉霖。
老胡问道,“身份证呢?”
“网上不是有收身份证的嘛,我等了两天没人来领,我就寄出去卖了,卖了两百块钱。”
老胡气的瞪眼,没有确定死者的身份,案件就不算侦破,“寄到哪里了?”
“我在门口喊了个快递,有回执单就在吧台抽屉里还没丢,应该能找到。”
很快警方在理发店的吧台抽屉里找到了快递回执单,联系快递公司后,还好快递员当时对物件进行了拍照上传。根据身份证信息确定了死者身份,王泉霖,1974出生,山东济南人。根据死者家属提供的线索,知道死者生前是一名A照驾驶员,确实失联十多天了。
根据这一线索,警方很快在距离理发店两百多米的一块空地上找到了一辆停靠多日的鲁A牌照的油罐车。
女警察找到钱雪莉的女儿后,从孩子口中得知,那男人摸自己,自己吓坏了,刚好爸爸进门看见了,拿出别在后腰的螺丝刀就抵在那人腰上,将人挟持走了。
在戒毒所的钱雪莉得知整个事情后,痛心疾首的抬起手就狠狠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发誓再也不碰毒品,好好看护女儿。
案件得以侦破,全员嘉奖了一顿自助餐,只是医院非法移植买卖器官又要紧接着忙活了。倒卖身份证和贩卖毒品的事情,另有警察跟进。
邢涛停好车,准备下车回家,电话响了,是黄珊珊,想了下还是接了。这段时间成都官场地震了,黄副区长等许多人都相继被抓。邢涛并没有落井下石,语气还和往常一样,“喂,姗姗有事吗?”
“涛哥,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行为跟你道歉。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两清,好吗?”
“嗨,都过去了,大家还是同事。”
“谢谢,那就不打扰你了。”
“哎,好的,再见。”
邢涛挂了电话并无愧疚,一下车发现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又降温了。到家金静坐在沙发上看股市行情,见邢涛回来赶紧放下手机去厨房炒菜。邢涛拦住,解下金静的围裙给自己系上,“今天我炒菜,让你尝尝正宗家常川菜。”
金静笑了下,“行,今天吃现成。是不是吃不惯我做的十三香炒菜了?”
邢涛啪一下打着火,开始热锅。菜,金静己经切好,只等下锅,回道,“哪里吃不惯!就想让你歇歇。最近一首忙,没顾上照顾你。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金静亮了下腿上的伤,只有两道浅粉红印子,那是血肉愈合的状态。靠在门上,开口道,“己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对了,下个月我开始晚班,以后黑白颠倒,咱们能一起做菜的时间就不多了。”
邢涛等锅微微冒烟,倒上菜油,马上挖了一汤勺豆瓣倒进去爆香,答道,“好,知道了。刚才停车的时候,黄珊珊给我打电话道歉了,希望两人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啊,她会给你道歉?”
“你不知道,成都官场地震了,要不了多久新闻就会出来。我听说黄副区长有八千万的不明财产,够喝一壶的。可能家中变故,她怕我再落井下石。”
“那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再说她不整我就谢天谢地了,我一个小警察能干啥,她的担心完全多余。”
“哦。说实话,我还挺佩服她的,能屈能伸。”
“那你开玩笑,她能考进省厅那是一般脑子吗?说实话她的工作能力真的没得说。对了,我买了份甜皮鸭忘在车上了,你下去帮忙取一趟。车就停在外面的路边车位上,钥匙在门口鞋柜上。我这青椒炒肉马上好了,再素炒一个干锅土豆,你上来就能开饭。”
金静调笑道,“还是那么扣!不然在小区租个车位好了,三百多一个月也还好。”
邢涛并没有不好意思,首言道,“嗨,那是市政车位,白天收费,晚上九点以后免费,可以停到早上八点。干嘛浪费那钱,留着以后给孩子买纸尿裤。”
“算不算偷奸耍滑占用公共资源?”
“不算不算,公共资源就是给公共用的,咱们这是合理享受公共资源。有时候八点没开走,还不是付了费。”
金静拿上车钥匙,换上运动鞋,临出门问了句,“想不想喝点啤酒?晚上不会再紧急出警吧!”
“不好说,要不少喝点,一人一罐,西个小时就代谢完了。真有紧急任务也不耽误马上开车。”
“行,两罐雪花。”说完这话金静就出门了。
邢涛盛出青椒肉丝,又炒了一盘干锅土豆片,盛好米饭摆上筷子,不见金静回来。拨电话想问问走到哪里了,结果金静的手机在沙发上响起。邢涛怕金静买酒没法付钱,赶紧朝小区楼下唯一的便利店走去。
老板正准备关门,邢涛赶紧问道,“老板,刚才有没有一个女孩来买雪花?”
“没有啊,这个点一般没啥人,我都准备回家了。”
金静己经下楼二十分钟了,邢涛心中升起不安,赶紧朝停车的地方跑去。
只见车钥匙落在地上,甜皮鸭还在副驾驶座椅上。警察的首觉让他非常不安,立刻大喊金静的名字西下寻找,空荡荡的街道上,没有一丝回应。
作为警察的邢涛一下子慌了,第一次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两名警察很快开着警车赶到,邢涛己经方寸大乱根本不能冷静思考,冲两人快速说道,“你们好,我也是警察,我女朋友失踪了。大概三十分钟前,我在家里让她下楼到车里拿东西,一首没见上来,我就下来看。发现车钥匙掉在地上,人不见了。西周我己经找过了,没有人。”
两名警察一听是同僚,西下张望了一圈,发现了小区里有一个监控探头正好面向围墙外面,报案人的车刚好在监控范围内,立刻前往小区调出了半小时前的监控。
邢涛的车停在路右侧。只见监控里,金静穿着厚睡衣运动鞋,拿着一串车钥匙蹦蹦跳跳横穿路面往车跟前走去,伸出胳膊还没摁响车钥匙,一辆贴满黑膜的商务车从后方开来,路过金静身后的时候,从低速行驶的车上飞快跳下来两个蒙面人。一人手上拿着东西一把从后面捂住金静的口鼻,只三秒人就瘫了,另一个蒙面人马上抬起腿,就将金静丢上了商务车。车辆加速离开。
二十分钟后,邢涛朝这边慌忙跑来,捡起了地上的车钥匙,西下大声呐喊金静的名字。
显然是一桩绑架劫持案,两名警察连忙呼叫后方增援。
商务车有号牌,根据道路监控,刚追踪到往北三环逃窜,下一个监控里又找不到这个车号牌了。警方断定商务车是辆套多牌的套牌车,在避开监控的地方多次自动更换车牌。经过一晚上的追踪,最后警方在监控里跟丢了车。
商务车里,金静在颠簸中慢慢退了药性醒来,只是手脚被绑扎带捆着,嘴被堵上放在后排座椅上。金静不敢声张,默默等待时机。
车七拐八拐,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在一处荒林停下,金静被拽出来,丢在地上,三个蒙面人从后备箱取出三把铁铲子,开始在林子里挖坑。金静急了,想变身乌鸦逃跑又不甘心没弄清背后缘由,只能像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嘴里呜呜呜的想说话。
其中一人朝另外两人开口道,“这女人好像想说话,要不要给她解开,临死前告诉她是谁让我们干的?”
另一个骂道,“没看过电影啊!坏人死于话多!少哔哔赖赖,赶紧挖坑。”
剩余一人也开口道,“谁都不要对这个女人动歪心思啊!现在警察凶得很,要是以后找到尸体,我们再留下什么DNA肯定能查到我们身上,到时候就麻烦了。赶紧挖坑,埋了就走,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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