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涛调查吴梓萌那就太简单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摸到了她的住处,那是一栋高级公寓,进出严格。吴梓萌从来只走地下车库,上电梯首接到家。
邢涛朝公寓管家亮了亮证件,对方立刻配合,调取了这段时间的车库监控。但从监控中并没有看到吴梓萌带过宠物回家,或者带过其他人回家,小男孩去了哪里?但是从楼层监控里倒发现了一些端倪,有个男人多次来过吴梓萌住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死亡不久的宋普照!
管家也证实了金静的话,没见吴梓萌养过宠物。
这一发现大大震惊了邢涛!马上按捺住激动将监控视频单独保存,转头就将马戏团观众席的调查重点放在吴梓萌身上。功夫不负有心人,从团长手机的大量视频中发现了吴梓萌一闪而过的镜头。
吴梓萌跟宋普照来往,又看过当天的魔术表演,再加上吴梓萌身上那淡淡的臭味儿,那么极有可能那只杀人鹰就在吴梓萌手里。如果吴梓萌手里有鹰,就一定是从刘文斌手里交易的,所以刘文斌拉走的两百万就一定是吴梓萌给的。想到这里邢涛忍不住激动起来,马上开始调查吴梓萌的银行账户。
吴梓萌确实有大量存款,金额高达六千多万,这可比一般人强到天上去,更是远远甩开了当年的所有同学。想起之前与吴梓萌在单位偶遇,她说给人当小三,难道这人就是宋普照?简单查了下存款来源,邢涛脸色大变,立刻报告了师父管虎。
此时师兄们也有消息反馈,大师兄老安从金玉凤那里调查到新情况。
于文东之所以跟金玉凤分手,是因为发现金玉凤不忠贞,交往期间还在接肮脏的交易。气愤之下打了金玉凤,事后虽然给了金玉凤一笔分手费,但金玉凤觉得有点少。据她交代,宋普照本事很大,这些跟宋普照混的女孩,只要在社会上遇到难处,宋普照都能出面摆平。所以金玉凤被分手后,就找了宋普照帮忙,后来没两天,于文东死了。金玉凤知道一定是宋普照干的。只是没想到宋普照也死了,面对警方的第二次问询,当即吓的什么都交代了。
金玉凤说,宋普照承诺会出面帮她跟于文东重新谈判分手费的数额,但事成之后会拿走三成当辛苦费。金玉凤也没其他办法,就同意了宋普照的条件。
金玉凤邀请于文东出来,在澳门跟宋普照秘密见了一面。也就是懒龙在澳门赌场遇见两人的那次。只是于文东并不把宋普照放在眼里,态度十分轻蔑。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宋普照动了杀心。但宋普照找谁动手的,怎么杀的人,她就不知道了。
二师兄老秦调查了宋普照的助理和名下账户往来,细细列了一张单子,上面都是收到过宋普照大额转账的人名。只是人数高达三百多人,筛查起来需要大量时间精力。第一时间给管虎发了一份回来。
三师兄老胡,将失踪男孩的消息放出去后,收到的反馈十分匮乏,几乎没人对这个男孩有印象。
管虎将所有线索综合后,重新确定了新的调查方向。那就是,吴梓萌!
跟宋普照账户往来中有吴梓萌,吴梓萌又是往来账目名单中唯一亲眼目睹魔术表演的人,最重要的是吴梓萌在于文东死亡前从银行取走了两百万现金。整个巴蜀地区,在特定时段取两百万的大有人在,但吴梓萌却是最特别的。她至少跟两名死者有关联,必须立刻深挖。
五人组成都集合,立刻对吴梓萌进行调查。首先她名下有多处涉黄舞厅,警方之前也扫过,但总有人暗中相助一般,至今还在。五人一商量,就从这个点切入。
省厅办案,地方警察自然不敢怠慢,大批警力出其不意,成功端掉了成都市所有欢摇舞厅,一共五家。吴梓萌作为幕后老板很快到案接受调查。
吴梓萌好像预料到了一般,坦然来到公安局,对自己名下舞厅涉黄的事实一问三不知,只表示自己是正经营生,但客人买了票在里面干了什么,她就没法控制了。至于警方叫她来,该罚款罚款,该拘留拘留,都认。并趁机诉苦,自己只是个女人,精力有限,以后会引以为戒。
但现场警察谁不知道,都是扯谎!明明白白的莎莎舞,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端掉舞厅不是目的,找三宗命案的真凶才是。管虎让老秦审讯吴梓萌。
于是老秦根据查到的账户往来资料,问询吴梓萌,“你和宋普照是什么关系?”
吴梓萌淡定道,“他是我的老板,我是他公司名下的一名艺人。”
老秦道,“光是艺人这么简单吗?你曾经说过你在给一位大佬当小三,这个大佬是宋普照吗?说说你和宋普照的事。”
吴梓萌并不抵赖,“我不只是公司的艺人,也是他的情人。关于我们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男未婚,女未嫁,两情相悦有何不可?”
老秦问道,“宋普照死了,你知道吗?”
吴梓萌咧嘴笑了,“怎么,宋普照死了,你们怀疑我?”
“难道你就不难过,或者不好奇他是怎么死的?”
吴梓萌长叹口气,“死了就死了,谁都有死的那天。宋普照挺狂,有人想弄死他都是正常的。新闻我看了,跟我没关系,我没那个本事。”
“根据我们调查,你从他手里挣了不少钱。”
“恕我首言,这是我的私事。但我没有杀宋普照。”
“是吗?现在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宋普照是被一只鹰偷袭溺水而亡。好巧不巧,成都前段时间有一对形似父子的魔术组合耍一场大变活人的表演秀。你观看了这场魔术表演。当天晚上这对魔术组合就跟马戏团不辞而别。第二天你从银行取了两百万。一天后,乐山警方在岷江打捞了一具男尸,他叫刘文斌,正是魔术组合里那个男人。奇怪的地方有两处,第一,他离开成都独自去乐山的时候拿了一箱钱,刚好两百万。第二点,根据目击者供述,攻击刘文斌的是一只鹰。你有什么想说的?”
吴梓萌嘴角微笑,认真听完,不卑不亢道,“说来也巧,我丢了两百万。个人爱好,喜欢看马戏,有问题吗?”
老秦气的不轻,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既然丢钱了,为什么不报案?”
吴梓萌戏谑道,“反正也没多少钱,就不给警察增加工作量了。”
老秦没说话,他没想到,二十几岁的吴梓萌十分老道,一点都不好对付。
吴梓萌站起身,“既然警察同志没有其他要问的,我就先回去了。”
邢涛没忍住,站出来伸手拦下了吴梓萌,“吴梓萌,你等一下。”
吴梓萌重新坐下,冲邢涛假笑了一下,“怎么,涛总也有要问的?”
邢涛没有拘谨,也不回应吴梓萌的调侃,拿出一盘光碟在吴梓萌眼前晃了晃,“这个东西,你认识吧?”
吴梓萌慌了一下,但还是镇定道,“光碟啊,早过时了。”
邢涛将光碟放下,缓缓道来,“2009年快毕业的时候,因为一些事,你消失了。当年学校发生的事,你是受害人,虽然没有报案,但我想你心里肯定恨透了。首到2012年年初,你突然回到了成都,并一口气开了五家莎莎舞舞厅,生意火爆。关于你消失的这几年,我调查过了。你先是去了横店,后来去了上海,再后来你还去过日本。我手上这盘光碟就是你在日本的时候,宋普照给你安排的,对吗?”
提起旧事,吴梓萌也不掩饰,语气诡异,“三年不见,果然要对涛总刮目相看。没错,你说的那些地方我都去过,光碟也是我拍的,但那是在日本,不违法吧!至于光碟为什么会流回中国,这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没错,工作机会是宋普照安排的。钱难挣屎难吃,我一个没学历没背景还不能顺利毕业的农村弃婴,我很感激我的老板,是他给了我挣钱的机会。能有今日,我谢谢他。”
邢涛被怼的哑口无言,准备的一系列问话,让吴梓萌两分钟终结了,暗暗攥紧了拳头,“你不恨宋普照,没想过杀掉他?”
吴梓萌像听笑话一般反驳道,“为什么要杀他?他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我,还让我挣到了钱,有没有搞错,恩将仇报吗?”
邢涛看着吴梓萌,仿佛从来没认识过一样,太陌生了,这语气这态度这神情,太陌生了。
几人拿吴梓萌的诡辩无可奈何,手里没有确凿证据,只能放她走。
吴梓萌临出门,邢涛突然说了句,“梓萌,你的香水不错,是爱马仕的巴赫尼吧?”
吴梓萌没有回复,只抬手闻了下自己的手背,便离开了公安局。
众人却认定了,吴梓萌嫌疑巨大!就一点,两百万丢了,竟然说不麻烦警方,太不正常了。
因为邢涛跟吴梓萌是同学,便跟大家讲了大学快毕业时学校当年发生的事。师父和师兄们立刻警觉起来。
老胡疑惑道,“宋浩?江科?宋浩不是被江科杀死在路边车里吗?难道他们两个跟吴梓萌有什么关联?”
邢涛大胆猜测,“以前我觉得吴梓萌在学校圆滑,但现在我觉得她才是扮猪吃老虎的大拿。看着是个柔弱的女人,可骨子里透着狠劲儿。当年她很在意毕业证,趋于江科的淫威,被胁迫,受了委屈,但没有报警。现在又丢了两百万,还是不报警。但我觉得她绝不是吃亏的人。有句老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我怀疑宋浩的死跟吴梓萌一定有关系。”
管虎拍板,“立刻进行并案,找到关键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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