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来意料之中的撑腰报仇，李燕子怨念的拿着布巾进屋敷脸。
母亲林氏未踏足进来半步，她很委屈，以前在王家的时候她哪怕绊一跤，全家一起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她的亲生爹娘，对她的关心竟然不如养她的。
李二丫暗自庆幸，还好今天有事耽搁了没去找奶献殷勤，要不猪头就是她了。
“燕子，你说奶为啥突然对我们那么坏，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如果你被夫家嫌弃，净身出户，你的儿子全都不管你，你还会心疼他们吗？
奶够忍的了，以前爷爷打她这么多年，你想想除了五叔，谁替她挡过，谁给她说过好话求过情。”
虽然她以前没住李家，可对李家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亲娘和养母没事就会唠叨几嘴。
“可是我们没得罪她呀。”
是啊，他们没得罪她。奶是连坐，对李家所有人厌恶了。
脸上的伤疼的她龇牙咧嘴，实在没心情跟同床的二丫废话太多。
“当家的，燕子这孩子不本分，心眼子太多了，嫌贫爱富的。”
“心眼子不多能自己跑回来，还告状菊花对她不好，菊花真对她不好吗？”
林氏哑然，“难道她对我们也这样，没半点真心？”
李老二冷笑，“如果我们像娘一样有银子，真心会多点。对她，你还是别抱期待的好。
就像爹说的到了年纪就嫁出去，得一笔聘金便罢了，你想以后还得她的孝顺，难。”
血缘这玩意真就很神奇，李燕子就算生长在王家，骨子里却还是他们李家人，和他们，和老爹太像太像了。
“我懂，就是想不通菊花咋教的，好好的一个孩子给她教成这样。”林氏有些怨怪小姑子，自己家两个闺女可没这么寡恩现实，偏偏给出去的，自私自利。
“不是菊花的问题，不觉得这丫头最像老爷子吗？”
林氏：……
完蛋，真没指望了。
“她也差不多能相看了，你有啥人选不？”
李老二冷漠的说，“谁给的聘礼多给谁。”
至于嫁妆，甭想。
李老头躺在炕上，也在琢磨到底该怎样拿下老杨氏。以前这么好拿捏的人，现在怎么会这么难缠。
一个两个三个儿子过去全都失败了，今天孙女也被打的面目全非，这死女人到底想怎样？
谁能降住她？
家里唯一一个没挨打的好像是老三，要不明日让几个儿媳妇试试？
女人对女人应该比较容易吧，儿媳妇是人家的闺女，老婆子肯定不敢随便动手。
嗯，就这么办！
“爹，爹！”
去县城查情况的两个儿子回家了！
家里人听到动静全都没了睡意，立刻爬起想听到一手消息。娘是不是又干了啥不得了的事情，做生意和她运气好捡灵芝不一样，这是长远的营生，日日得钱的稳当生计。
李老头屋里全是人，儿媳妇怕公公生气，屋里挤太多人也热，全都自觉站在了门外。
李老二老三累坏了也渴坏了，说来心酸，他们家连个水囊都没有，贼人偷走了。
一气喝了两瓢水，“老天奶来，可把我渴坏了。”
李老大老西深有同感，他们也曾经历过。
“咋样？”
想到今日跟踪的收获，老二老三心头火热，“爹，我们在县城门口就看见他们了，跟了整整大半天。
他们先是给酒楼送货，一个酒楼一桶，有个酒楼甚至是两桶。
送完货就去码头卖那个传说中的冰粉。最后差不多学生下课午休前去学堂摆摊。
爹，你是没看到哇，摊子前全是人，密密麻麻的。一群又一群，我们啥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群又一群的人进去，出来一人抱着一碗劳什子冰粉，吃的那叫一个带劲。甚至好些个人都是好几碗的买。
我们目测，一个晌午起码卖了五六百碗，再加上酒楼送的货，不是一家，是五家。
爹，娘发财了哇！”
最后一句，李老三是吼出来的，字正腔圆，还带了腔调，响彻整个李家小院子。
所有人跟被定身了一样。
尤其是李老头，最近所有的事情都颠覆了他的认知，其他人也是百转千回，听老三一说，他们就有了个画面，日进斗金的画面。
都很想去县城看看那种盛况。
光学堂就有几百碗，老娘现在一天能赚多少钱呀？
“爹，他们走的时候，去肉摊买了五斤最好的五花肉，还拎了个肥猪蹄。你上次也看见了，李五一家子都胖了。”
屋里里多了几声吞咽声，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他们一定坚定肯定的跟着自己娘走。不是，老爹死都不会签下和离书。
“县城里的酒楼你们进去打听过吗？是每日供货还是怎样？”
“没有，我们怕人跟丢了找不着。”而是也不敢茂茂然进去问，谁会跟他们说呀，问了也是白问。
“爹，我们必须把娘哄回来，我听周遭的学子说了，说整个县城只有娘会做冰粉，说啥是独家。
爹，独一门的手艺，一代传一代，咱们老李家不是子孙后代全都有了好生计，全都不用为银子发愁。”
是呀，逃荒时候，李家只剩下他一个独苗苗，他的梦想不就是李家世代昌盛下去吗？
可是她翅膀硬了，不听他的了，打也打不过。下毒可以，可是万一全毒死光了，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他啥也得不到。
事情很是棘手，李老头难住了。以为老了能过几年安省日子，偏生家里多了个不省心的变数。
“你们怎么想的？你们娘现在软硬不吃，很难搞呀。”
是呀，这也是他们最烦的，要不然刚才就跑去陆家了。
天知道见他们赚钱买肉驾骡车吃冰粉，他们跟了半天却连碗水都没有多难受，他们差点没憋住首接现身抢水喝了。
一屋子静悄悄，都在思考这么难搞的娘该怎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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