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王家村了？跟他们告状说我对你奶不好了？”
“不是，”李燕子暗暗叫苦，早知道老爷子会发这么大火，她打死也不会去王家村。小姑他们也是的，为啥回家不来看爷爷，到现在吃饱了还不来，不孝女！
“爷爷，我错了，我只想着告诉小姑一声，奶跟你和离了，想让她劝劝奶跟你认个错，回来继续好好过日子，没想到……爷爷，我真错了，我不该多嘴的。”
“只是想让你奶回家？”死丫头说的他半个字都不信。
“真的，爷爷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羽风哥跟我说他在书院看到奶他们了，他们日日去那里摆摊卖吃食，生意极好，一个晌午竟然能卖几百碗。我想着，如果奶回来了，生意咱们家不就能一起干了吗？到时候银子不就大家都能挣了，爷也能过好点吃好点。”
“你说什么？”李老头不可思议的问，“你说你奶他们在干啥？”
李燕子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应该能糊弄过去了。
“他们在县城卖吃食，听说生意好的不得了，整个学院的人争着想吃，就是一碗不知道啥东西，哦，羽风哥说叫冰粉，加点水就卖三文钱。”
李家人懵逼了，冰粉是何物，为何他们从未听说？
“那是啥东西？”
李燕子摇头，“我不知道呀，我只知道去陆家的时候，他们家院子里晒的全是野酸浆，小孩全部在山上摘野酸浆。
我问过他们，不能吃喝的东西你们摘来干啥？他们不肯说。”事己至此，她也没啥好瞒的了。
“野酸浆？”李老头子喃喃自语。
因为李家大人不上山，家里孩子多，砍柴打猪草的活全是孩子在干，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捡野酸浆的事。
“铁柱，燕子说的可是事实，铁蛋狗蛋他们真的在摘野酸浆。”
“是呀爷爷，摘了好多天了，好像去陆家以后就开始摘了，村里好多娃子笑他们是傻子，净捡些没用的，他们也不争辩，反正每天一筐子一筐子野酸浆背回家。”
李老头眼神如炬，要说这里头没猫腻打死他也不信，如果没用，孩子第一次捡回去的时候就会被大人责骂，可他们没有，他们整天整天的捡，捡回去晾晒起来，明显是有用的。
“对了爷爷，我去的时候看见满地都是晒干野酸浆，五婶儿正蹲着一点一点捡麻袋里，我说帮他们收拾，他们看到我很是震惊，院子都不让我进。”
这就对了，里头有秘密，怕被她发现。
“起来吧，以后有事不要再自己做主，要和我说清楚知道吗？”
“知道了爷爷，我在路上和小姑说了好多次，让她多劝劝奶，咱们李家人在住陆家算咋回事，爷爷你不要面子哒，陆家是啥人？是咱能接触的吗？小姑他们可心急了，背着粮食等都不等我，就跑回村了。我一首到现在才回来，没和他们一起。”
林氏仔细看着自己没咋在一起过的闺女，不知道为啥，她总觉得这丫头鬼的很，嘴里说的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可不管咋说，今儿个的事是被她糊弄过去了。
李三想起自己下午下地的时候，好像是听人说啥冰粉来着。
“爹，我下午好像是听说什么冰粉，什么挣钱，可是我不知道那东西是娘做的，所以也没往心里去。”
李老西心里掀起狂风巨浪，为啥老娘在老李家的时候就跟个废物没两样，出去了各种赚钱各种发财各种能干，她为啥要藏着掖着自己的本事，如果她早点拿出来，爹还会打骂她吗？她们老李家己经是村里最富裕的人家了。
老娘糊涂呀！
“爹，怎么办？”
“老大，不，”不对，老大还躺着，老西也伤着，艹，老娘们对他的孩子非打即骂，和前头生的却如珠似宝，“老二，老三，明们两个去学院看看他们是不是在摆摊，是不是在卖冰粉，是不是生意很好？别打草惊蛇，看了就回来。”
“是，儿子一定看的很仔细。”
“咕噜噜……”是李燕子肚子叫的声音。
李老头知道这个便宜孙女有很多自己的小心思，就凭她知道老婆子在挣钱却不告诉他们，反而去王家村长菊花，他就知道她不单纯。
不过，往往不单纯的人有不单纯的用法，左右是个大丫头，明年寻摸个人家赚笔聘礼便算了。
管她啥心思，都跳不出他的五指山。
“老二媳妇，给她分饭，半个窝头半碗糙米汤，”
林氏起身去端饭，李燕子心里有苦没处说，人家老陆家一院子的肉味，而这里呢？她快饿死了才半个窝头。
讲良心话，跟着老头子混真没劲，死抠死抠的。
“铁柱，明再看看他们家几个小子是不是摘野酸浆，燕子，你试试能不能偷看到他们如何做冰粉的。”
李燕子心里骂骂咧咧，老东西还真敢想，她靠近一点点就被驱赶了好吗？而且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跟他说呀，她为啥不跟羽风哥说？
他才是最需要银子的那个人。
“爷，陆家防范的很，我稍微靠近一点他们就能发现。”
“你试试。”
李燕子撇嘴，老废物，连自己的媳妇儿都管不住，只知道命令她，有本事把奶抓回来，打断她的腿，让她日日为老李家挣钱呀！
饭，李老头是吃不下去了，他满心满眼都是老婆子又找到了新的营生，银子，他想要老婆子所有的银子。
同床共枕几十年，到现在他蓦然发现，他竟然对她一无所知，只知道她前头那个姓陆，只知道她是一个无用的废物。
李家其他人也食不下咽，为啥每天听到的都是噩耗，他们现在最大的期盼，要不就是娘（婆婆）回家了，要不就是婆婆也和他们一样，银子被偷了个干净。
日子过的实在太糟心了！李老大老西觉得自己身上的伤更疼，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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