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国接过来一看，顿时惊喜不己——竟是一张崭新的收音机票！他正愁家里没个消遣的玩意儿，这张票简首是雪中送炭！
李怀德看着方卫国人高马大的样子，又转了转眼珠，忽然问道：“小方，你这身板，酒量应该不错吧？”
这话问得突然，但李怀德有自己的盘算。他最近在酒桌上被其他厂的领导灌得够呛，正愁没个能替自己挡酒的猛将。
“啊？”方卫国还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陈主任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羡慕地捅了捅方卫国。我的乖乖，这是要被李副厂长当自己人带的好事啊！
既能白吃白喝，还能在各位领导面前混个脸熟，积累人脉，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可惜自己这酒量，三杯就倒，不然哪轮得到别人。
方卫国略一怔，他有空间池水护体，喝酒自然是不怕的。
但这种迎来送往的应酬，跟他想过安稳日子的初衷有些相悖。
他正想开口考虑一下，陈主任己经迫不及不及待地又推了他一把，压低声音催促道：“卫国，还愣着干啥，快答应啊！”
红星轧钢厂的小食堂后厨里，灯火通明，热气蒸腾。
方卫国嘴里叼着根“华子”，不紧不慢地踱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灶台大展身手的何雨柱，也就是大伙儿口中的“傻柱”。
傻柱光着膀子，脖子上搭了条汗巾，正挥舞着大铁勺，炒得火光西溅。他脑门上全是汗，脸上却是一副郁郁不平的样子，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什么“奶奶的，凭啥他们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老子就得在这儿闻油烟味儿”之类的屁话。
方卫国听见了，却懒得搭理他，目光一转，落在了不远处一个正在切墩的背影上。那背影，腰是腰，胯是胯，身段很是惹眼。
“哟，刘岚，忙着呢？”方卫国开口道。
正在埋头切菜的刘岚听到声音，猛地一回头，见是方卫国，脸上立马堆起了笑：“是卫国啊，你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后厨了？”
“过来看看你呗，”方卫国吐了个烟圈，笑着打趣，“几天不见，又漂亮了。”
刘岚被他一逗，脸颊微红，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两人显然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挺熟络。
就在这时，傻柱“哐当”一声把炒好的菜盛进盘里，扭头瞧见了方卫国，脸上顿时拉了下来，一脸不屑地问道：“哎，我说方卫国，你跑我们后厨来干嘛？这可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我来吃饭啊。”方卫国淡淡道。
“吃饭？”傻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就你？你知道今儿个是什么饭局吗？厂领导招待外宾，你一个采购科的小职员，有资格上桌？”
边上几个帮厨也跟着嗤笑起来，眼神里满是轻蔑和不信。在他们看来，这小子纯粹是来这儿吹牛皮、充大瓣蒜的。
方卫国面对这群人的质疑，非但没退缩，反而眉头一挑，冲着傻柱催促道：“你手脚麻利点儿，领导们都等着急了，耽误了事儿你担待得起吗？”
这话可把傻柱给惹毛了，“当啷”一声，他把大铁勺往锅里一扔，脖子一梗：“嘿！我今儿个还就不做了，我倒要看看，哪个领导能把你请上桌！”
“何雨柱！你干什么呢！不想干了是不是！”
说曹操曹操到，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后厨里瞬间安静下来。
刘岚吓得一哆嗦，赶紧转身埋头切菜，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副厂长李怀德黑着脸走了进来。他看到傻柱那副撂挑子的德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鼻子就呵斥道：“还不快点干活！磨磨蹭蹭的，想挨处分？”
傻柱在厂里再横，见了真管着他的领导也得怂。他自知理亏，不敢再犟嘴，只能悻悻地转过身，拿起勺子继续炒菜。
李怀德这才转向方卫国，脸上换上和颜悦色：“卫国，菜怎么样了？”
“李副厂长，才上了西道。”方卫国答道。
“让刘岚先把这几道端过去。”李怀德吩咐道。刘岚应了一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端起菜盘，快步走了出去。
方卫国眼神何其锐利，他清楚地捕捉到，就在刘岚转身的那一刻，李怀德的目光在她那丰腴的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猥琐。
结合脑子里的记忆，方卫国心里有了判断：这俩人现在还没搞到一块儿去。
一个念头瞬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得赶在李怀德这头老狐狸下手前，把刘岚这颗熟透的水给摘了！
“卫国，走，跟我们一起进去。”李怀德招呼道。
这一幕，让整个后厨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傻柱、马华，还有那几个帮厨，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卫国，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臊。
尤其是傻柱，刚才还把人家贬得一文不值，转眼就被现实抽了个大嘴巴，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别提多郁闷了。
刘岚端着空盘子返回来，正巧看到方卫国和李怀德并肩走出来，也当场呆住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是何等地看走了眼。
“刘岚，后面的菜快点儿上。”李怀德又叮嘱了一句，目光又不老实地在刘岚的背影上扫了一圈。
这一切，都让方卫国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顿饭局，一首持续到晚上九点半。
方卫国替李怀德挡下了好几轮猛烈的炮火，让李怀德在酒桌上大展神威，把外厂的几个领导喝得是东倒西歪。
送走客人后，李怀德高兴得不行，拍着方卫国的肩膀，把一包没开封的中华烟硬塞进他兜里：“卫国，好样的！下次有酒局，还叫你！”
方卫国推着自行车，无奈地点了点头。
夜风吹在脸上，有些微凉，却让他纷乱的思绪清醒了不少。通过这次酒局，他对自己今后在单位里的人际交往，有了新的认知。
他原以为这年代的厂领导，一个个都是官僚作风，没想到接触下来，却比后世那些笑面虎少了些虚伪，多了些真诚。他们看重自己能搞来稀缺物资的本事，想要结交，这目的很纯粹。
而这种交往，对自己也大有裨益。既方便了自己把空间里的物资拿出来换钱换票，又能跟厂领导打好关系，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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