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克罗诺斯身后，“怎么了？”
克罗诺斯倚在书架上，手指轻弹，那枚银西可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又稳稳落回掌心——就像经历了一切却回到开始的命运锚点。
“那些事，可以告一段落了。”克罗诺斯语气轻快，“接下来只需要扮演霍格沃茨的好学生，偶尔应付一下伏地魔就好了。”
斯内普靠近一步，抬手布下一道防窥听咒，“魂器？”
“嗯，现在只需要等，等到1980年。”克罗诺斯收起硬币，指尖在书架上轻轻敲击，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如果不是命运的限制，他不会选择等待，也不用绕那么多圈子，他可以在最开始就将伏地魔解决！
斯内普的目光落在克罗诺斯脸上，黑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扣住克罗诺斯的手腕，将他拉近一步。
“1980年之后呢？”他的声音很低，像是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问题，“你……会怎么样？代价到底是什么？魔力还是……灵魂？”最后一个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克罗诺斯微微怔住，他能感觉到斯内普手指的力度，几乎要在他的腕骨上留下印记。
他没有挣脱，反而翻转手腕，反手握住斯内普的手，拇指轻轻着对方突出的指节，像是在安抚一只警惕的黑猫。
“西弗，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
斯内普喉结滚动，眼睛依旧固执的钉在克罗诺斯脸上，似乎在确定这句话的可信度，“希望诺恩先生能记住自己的保证。”
“当然，”克罗诺斯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拉着斯内普的手，将他带出了禁书区。
……
舞会的消息己经传遍了霍格沃茨，走廊里挤满了兴奋讨论的学生。
在他们前往礼堂的路上，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准确来说，是拦住了斯内普。
她有着浅金色的卷发和淡褐色的眼睛，胸前别着的拉文克劳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是艾诺利·诺克伍德，斯内普先生，”女孩的语速很快，像是害怕被打断，“你愿意成为我的舞伴吗？”
她不等斯内普回答，又急切地补充道：“我看过你在《魔药创新》发表的论文，我们一定能成为最契合的搭档！”
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张开嘴，似乎要说什么拒绝的话。
但还没等他出声，克罗诺斯己经上前半步，不着痕迹地将斯内普半掩在身后，他脸上挂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但眼中却不见温和。
“诺克伍德小姐，”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恐怕西弗勒斯己经有约了。”
艾诺利愣了一下，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可我没听说——”
“斯莱特林的内部安排。”克罗诺斯打断她，语气毋庸置疑。
艾诺利的脸涨红了，她匆匆道了声歉，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首到女孩的身影完全消失，克罗诺斯都不知道心中的烦闷从何而来。
“我什么时候有约了？”斯内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他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克罗诺斯读不懂的情绪，像是好奇，又像是某种隐秘的期待。
克罗诺斯罕见地语塞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最终，他只干巴巴地憋出一句：“临时计划。”
整个下午，他都被这股烦躁困扰着，魔药课上罕见的失误了两次，斯拉格霍恩教授惊讶地看了他好几眼。
晚餐时，克罗诺斯毫无食欲，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盘子里的馅饼，斯内普时不时瞥他一眼，带着一些若有所思。
“喝点东西，”斯内普将一杯南瓜汁推给他，低声说，“你从中午开始就没怎么进食。”
克罗诺斯喝了一口南瓜汁，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无法驱散心中的烦闷。
“我去趟天文塔，”他突然站起身，“晚上不用等我。”
没等斯内普回答，克罗诺斯就起身离开了礼堂。
……
天文塔，克罗诺斯现在栏杆旁，抬头望着天上的巨大星群出神，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格林德沃。
“怎么？先知也有困惑的时候？”格林德沃递给克罗诺斯一杯火焰威士忌。
克罗诺斯喝下一口酒，缓缓开口：“我自认为足够了解人类的情绪，但是当有些情绪在我身上出现的时候，我却找不到缘由。”
格林德沃轻笑一声，倚在栏杆边，指尖轻轻敲击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能看到那么多命运的走向，却看不清自己的心？”他侧过头，异色瞳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你对那个男孩的关注，早就超出了盟友或朋友的界限。”
克罗诺斯的手指骤然收紧，酒杯上凝结的冰霜裂开一道细纹。
“你会在意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会因别人靠近他而烦躁，会不自觉地用身体挡在他前面——”格林德沃的声音一点点揭开克罗诺斯不曾注意的细节，“这些反应，可不像是对待普通同伴。”
克罗诺斯依旧望着天空，斯内普的星轨己经和他的紧紧交缠，那些和斯内普相处的瞬间也浮现在眼前：下课后习惯性的为他准备提神药剂，得到稀有的魔药材料也第一时间想到他，甚至在他熬夜熬制魔药时，自己也会无意识地守在他身边首到天明……
“梅林啊。”克罗诺斯捂住眼睛低笑起来，原来那些莫名的烦躁与悸动，那些下意识的保护欲，全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格林德沃晃了晃见底的酒杯，“看来我们的先知终于开窍了。”
克罗诺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今晚多谢你了，教授。”他放下酒杯，大步离开天文塔。
……
斯莱特林地窖，克罗诺斯推开寝室门，就闻到一股奶油的香气。
“你的晚餐。”斯内普靠在床头看书，寝室中央的桌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奶油焗面，旁边是一杯温热的薄荷茶。
克罗诺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意识到，斯内普也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在乎着他的——记得他的喜好，留意他的状态，甚至在他任性离席后，还特意准备了食物。
克罗诺斯吃完面，突然对斯内普说了一句，“我找到舞伴的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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