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的青铜门在身后合拢时，克罗诺斯嗅到一缕焦糖杏仁的甜香。走廊拐角的盔甲阴影里，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正用魔杖尖挑着一颗滋滋冒烟的太妃糖。
"您的变形术不及格啊，教授。"克罗诺斯停在三步之外，看着格林德沃将糖果抛进嘴里，"我以为您至少能瞒三个月呢，想不到第二天就被发现了。"
伪装成格拉斯的黑巫师转过身，异色瞳孔在烛光中流转着危险的金蓝。
走廊墙壁的火把在格林德沃指尖跳跃，将他的影子拉长成张牙舞爪的形态。"三个月？"他咬碎太妃糖发出清脆的响动，"别以为我不知道某个小混蛋在我的教案上留下了圣徒的标记。"
"但您还是默许了这份教案出现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桌上，不是吗？而且留着如此有标志性的异色瞳，是生怕邓布利多教授认不出旧情人？"
走廊空气骤然凝固，格林德沃魔杖尖端迸出蓝色火焰，却在靠近克罗诺斯时散成火星。"预言家都像你这般讨人厌？"他异色瞳孔在摇曳火光中眯成细线，"还是说诺恩家族特有的天赋让你格外擅长掀人伤疤？"
"二十八封羊皮信，每封都夹杂着纽蒙迦德潮湿的霉气。"克罗诺斯挥动魔杖展示出纽蒙迦德西塔的场景，"您该庆幸看守不懂古如尼文——那些'亲爱的阿不思'后面跟着的情诗足够登上《唱唱反调》情人节特辑。"
格林德沃的魔杖尖抵在克罗诺斯喉结处，蓝色火苗在杖尖跳跃成荆棘的形状。"预言家该学会适时闭嘴。"
石墙突然浮现出银色漩涡。邓布利多的声音裹挟着柠檬雪宝的甜香传来："或许你们愿意换个更适合密谈的场所？"
校长室内，凤凰福克斯正在银器间梳理金红尾羽。邓布利多挥动老魔杖，橡木桌上浮现出滋滋冒泡的黄油啤酒和焦糖布丁。
"盖勒特。"老人将盛满蟑螂堆的水晶碗推过去，"你的变形术退步了，曾经的你可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
格林德沃扯下银灰假发，异色瞳孔危险地闪烁："阿不思，你的防御咒语比1945年迟钝了二十六秒。"
克罗诺斯安静地缩进高背椅，看着两个世纪最伟大的巫师隔着滋滋作响的甜点对峙。
"诺恩先生向我保证，"邓布利多往红茶里加了三块方糖，"黑魔法防御课不会出现厉火烤南瓜这样的教学事故。"
"事实上，我准备了更温和的教材。"格林德沃弹指变出博格特柜子，柜门突然弹开，涌出的黑雾化作少年模样的邓布利多——穿紫红色星星睡衣的幻象正踮脚去够蜂蜜公爵的糖果架。
老校长挥动魔杖的动作慢了半拍，滑稽咒将幻象变成跳踢踏舞的凤凰。福克斯恼怒地啄了下格林德沃的手指，后者却笑得像个偷到糖果的孩子。
克罗诺斯将覆盆子果酱抹在司康饼上："如果魔法部发现前任黑魔王在霍格沃茨......"
"他们只会看到兢兢业业的格拉斯教授。"格林德沃突然严肃起来，魔杖在空中勾勒出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学大纲，"当然，前提是某个爱告密的小先知别去《预言家日报》投稿。"
壁炉火光在邓布利多镜片上跳跃："我需要三个理由。"
"第一，霍格沃茨需要真正的黑魔法防御术。第二，圣徒残部比魔法部更擅长处理某些......黑暗生物。"他故意加重最后两个词的发音，"第三——"
黑檀木魔杖突然指向克罗诺斯，少年叉子上的蓝莓滚落到绣着N字的餐巾上。"这小子用梅林级的牢不可破誓言向我担保……"
克罗诺斯突然剧烈咳嗽，黄油啤酒在杯壁撞出涟漪。他手背浮现出银白纹路，又迅速隐入皮肤。"我觉得两位需要一些独处空间。"
当青铜门再次闭合，两个老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格林德沃抚摸着袖口的纹路："你教出来的小巨怪和你一样讨厌。"
"盖勒特。"邓布利多摘下眼镜，蓝眼睛里涌动着格林德沃不敢首视的星光，"克罗诺斯·诺恩身上有连我都看不清的迷雾。三年前突然出现的古巫师家族继承人，魔力波动却像经历数年沉淀，你不该……"
……
地窖走廊的火把在石墙上投下扭曲阴影。克罗诺斯靠着冰冷的蛇形浮雕，银发垂落遮住泛白的唇色。他解开袖扣，看到银色纹路己蔓延至手肘——那是命运丝线发生变动的反噬。
"克罗诺斯？"
斯内普抱着《高级魔药制作》站在转角，黑袍上沾着新鲜的河藻气息。少年警惕地盯着他发颤的手指："需要送你去医疗翼吗？"
"只是低血糖。"克罗诺斯迅速扣好袖口，"今天的黑湖水质如何？"
"比蜘蛛尾巷的阴沟清澈三倍。"斯内普突然抽出魔杖，"荧光闪烁！"
突如其来的亮光中，克罗诺斯看清少年耳后未擦干的水珠。他轻笑着召来家养小精灵："给西弗勒斯送份姜茶，多加两勺蜂蜜。"
"我不需要......"
"万圣节前要完成二十种解毒剂的识别测验。"克罗诺斯将人推进通往寝室的密道，"如果不想被斯拉格霍恩教授关禁闭，最好现在去预习第六章节。"
当脚步声消失在石阶尽头，克罗诺斯终于放任自己滑坐在地。他凝视着穹顶摇曳的绿光，指尖抚过胸口的衔尾蛇胸针，蛇瞳处闪着微弱的绿光——是「母亲」的警告。
"时间是最疯狂的赌徒。"
格林德沃的声音从阴影里浮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长袍下摆还沾着校长室的饼干屑。克罗诺斯任由对方用检测咒扫过全身："我刚好拥有足够的筹码。"
"你还能撑过几次反噬？"
克罗诺斯调整好气息站起来，"真是敏锐啊！教授。"他感叹一声，"不愧是最理解魔法本质的巫师之一，不过您放心，足够撑到完成我们的约定。现在，您该去准备之后的教学内容了。"
克罗诺斯转身回到寝室，斯内普蜷在床上，手里捧着那本《高级魔药制作》，听见开门声，他望向克罗诺斯。
"你……没事吧？"
"当然。"
克罗诺斯语气轻松，走向自己的床，床头柜上，一封墨绿色的请柬静静的躺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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