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诺斯笑着摇头，银发垂落遮住眼中流转的银光："恐惧比惩罚更有约束力。"他变出一颗薄荷糖塞进斯内普掌心，"况且卢平会管住他们——为了自己的秘密。"
斯内普接过糖，指尖微微一顿，他盯着掌心那颗晶莹剔透的糖果，突然想到每次克罗诺斯都会在做出某些危险行为之后塞给他糖果。
"你在走神。"克罗诺斯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斯内普合拢手指，薄荷糖的棱角抵着掌纹："只是在想，卢平真的能管住他们？"
"只要他还想保住自己的秘密。"克罗诺斯轻声道，目光投向远处黑湖的湖面，"狼人的身份一旦暴露，他在霍格沃茨的日子就到头了。"
两人沿着黑湖往城堡走去，水面倒映着克罗诺斯泛白的发梢，像融化的雪痕。
斯内普突然开口："你怎么知道阿尼马格斯的事？"
克罗诺斯脚步未停："观察。布莱克总在满月前三天停止挑衅，波特会突然对天文产生兴趣。"他顿了顿，"之前莉莉也提到过，说他们总在月圆夜消失。"
"莽撞的蠢狮子。"斯内普轻嗤一声。
一只灰褐色的猫头鹰突然俯冲而下，将一封信丢在他脚边。
烫金的"M"字母在羊皮纸上闪闪发亮——马尔福家族的纹章。
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紧："卢修斯？"
克罗诺斯不动声色地将信收进袖口："看来我们的'老朋友'有新消息了。"
克罗诺斯和斯内普回到斯莱特林地窖。研究室的铜灯自动亮起，照亮了桌上摊开的《灵魂药剂与永恒魔法》。
克罗诺斯展开马尔福的信，上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翻倒巷有新货，速来。——L.M"
斯内普扫了一眼："陷阱？"
"可能性很大。"克罗诺斯将信纸焚毁，"最近魔法部对翻倒巷的搜查让他损失了不少'收藏品'。"
"你要去。"斯内普的声音不是疑问句。
"卢修斯在翻倒巷的'新货'值得一看。"克罗诺斯变出两枚银西可，将其中一枚推过桌面，"午夜前回来。"
斯内普的手指在银西可边缘收紧，硬币棱角硌得掌心生疼。"我和你一起去。"
"太危险。"克罗诺斯将龙皮手套戴好，墨绿色长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翻倒巷的食死徒眼线比霍格沃茨的幽灵还多。"
"所以更需要懂得魔药。"斯内普从实验台抽屉取出水晶瓶，里面晃动着珍珠色的液体，"我可以伪装，改良版复方汤剂，用小布莱克的头发做样本。"
"什么时候准备的？"
"上次你昏迷的时候。"斯内普的耳尖微微泛红，迅速转移话题，"药效八小时，足够应付基础检测咒。"
研究室突然陷入寂静，只有坩埚里残余的药液偶尔冒出气泡。克罗诺斯注视着少年紧绷的下颌线，绿眸中银光流转。
"好。"他终于松口，"但必须全程跟紧我。"
暮色笼罩霍格莫德时，两道人影穿过猪头酒吧的后巷。
克罗诺斯的银发被黑色兜帽遮住，魔杖尖端亮着微弱的荧光。斯内普跟在他身后半步，黑袍与夜色融为一体。
"门钥匙。"克罗诺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生锈的铜纳特，"抓紧。"
肚脐被钩住的瞬间，斯内普感觉有只手稳稳扶住他的肩膀。
再睁眼时，腐臭的霉味扑面而来——他们站在翻倒巷最阴暗的拐角，某家店铺的招牌在头顶吱呀作响，画着只缺耳朵的黑猫。
克罗诺斯突然将斯内普推到墙边，"埃弗里，"他压低声音，呼吸拂过少年耳廓，"记住你现在是诺恩家的学徒，少说话。"
脚步声由远及近，埃弗里家的双胞胎在巷口一闪而过。
斯内普屏住呼吸，复方汤剂让他苍白的皮肤泛起不健康的灰调，恰好符合长期接触危险魔药的特征。
"博金博克店。"克罗诺斯松开他，指向巷尾挂着骷髅灯的门面，"卢修斯会在二楼等我们。"
店铺橱窗里陈列着会咬人的窥镜和尖叫的人头骨。推门时铃铛发出刺耳的声响，博金从柜台后抬起头，油光水滑的中分发型下，眼睛像两颗发霉的甲虫。
"诺恩先生。"他搓着双手迎上来，"马尔福少爷在——"
"带路。"克罗诺斯抛去一枚金加隆，硬币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被博金敏捷地接住。
楼梯的木板在脚下呻吟。二楼会客室弥漫着雪茄和龙血墨水的气息，卢修斯倚在雕花扶手椅里，左臂的袖口绣着精致的暗纹，见他们进来，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还带了小朋友？"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斯内普。
"说正事。"克罗诺斯在卢修斯对面坐下，指尖轻扣桌面。
"Lord对雷古勒斯拿出来的灵魂稳定剂很重视，"他压低声音，"但据我所知布莱克家的藏书在这方面相当……匮乏。"
斯内普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
克罗诺斯面不改色地接过家养小精灵递来的红茶，"马尔福家族的调查工作一向出色。"他啜了一口茶，"不过，雷古勒斯确实有些天赋。"
卢修斯轻笑一声，"诺恩家族的藏书室比布莱克家丰富得多，不是吗？"他慢条斯理的说："雷古勒斯拿出的配方中有几处手法......很眼熟。"
"魔药原理万变不离其宗，"克罗诺斯的声音依旧平静，"就像马尔福家族与诺恩家族虽然研究方向不同，但都追求魔法的纯粹性，不是吗？"
卢修斯的灰蓝色眼睛微微眯起，指尖无意识地着左臂的袖口——那里绣着精致的纹路，掩盖着食死徒的标记。
"纯粹性。"他重复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Lord最近对'纯粹'的定义越来越......苛刻。"
克罗诺斯绿眸深处的银光一闪而逝。他放下茶杯，瓷器与木质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提到的'新货'？"
卢修斯从龙皮口袋中拿出一个古朴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个戒指。
戒指很破旧，刻着蛇形的纹路，上面镶着一颗黑色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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