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拎着棒梗和小当的衣领，把俩个小人放易家了。
“她易家的，雨水在吧？这俩小孩先放你家了，这一上午折腾的我头疼”
易大妈看了一眼趴在屋里，乖乖看小人书的雨水，又瞅了一眼俩小破孩。
抿着嘴说：“你去忙吧！俩小孩我帮你看着。”
贾张氏听了这话，如蒙大赦，扭头就往家跑去。
聋老太太老远的看着，贾张氏脚步匆匆，笑着说：“你家孩子好玩吧！”
“嗨，谁知道，他们爸妈出了门这么烦呢”贾张氏坐在门口凳子上说。
“你不天天挂嘴头吗？你家小孩机灵，现在开始烦了？”
贾张氏有苦说不出：“那俩小孩就是太机灵了点。”
“这刚大半天呢，你还要等到明天，看你咋办。”
“晚上吃了饭，扔易忠海家呗！反正他们家有床。”贾张氏无奈的说
“你呀！”聋老太太感慨。
想到棒梗中午抱的那些小黄鱼，聋老太太好奇的问：“我记得老贾在的时候，你们家天天哭穷啊？
这咋突然就富了呢，还藏了小黄鱼。”
贾张氏心里警铃大作，“这是老贾传下来的传家宝，我们家就那一根了”
聋老太太翻了翻白眼，这贾张氏也就聪明了一点儿，多的一点没有。这不典型的掩耳盗铃吗？
“我还不知道你家？老贾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大方。现在餐前都知道喝汤了，以前吃饭，巴不得肉全在自己碗里。”
聋老太太瞅了瞅贾张氏接着说：
“你还记得贾东旭小时候不？老贾提了一块肉，你吃了大半儿。东旭在门前打滚，你也没多给他一口的”
聋老太太假装不经意的说：“你知道，你现在这样，跟谁像不？”
一旁的贾张氏脸色有点白，好奇地问：“像谁？”
“跟以前的陪嫁丫鬟挺像，在家里啥话都不敢说，啥活都要干。还生怕主人家不高兴，我也没见贾东旭欺负你呀！你这是咋了？”
贾张氏心里有点慌神儿，强装镇定的说：“这不是生活变好了，我能吃肉了，不行呀？”
“也对，也就这个能套住你。那易中海被一个干儿子套着，易中海家的的被一个何雨水套着；我看那傻住，马上要被媳妇套着！何雨水，又被你家那两个小的套着。
自从48年冬天，贾东玉醒了后，你们贾家全变成套驴绳了，我也是被你家那个小家伙套着。”聋老太太说到这，颇为感慨的看了看门口的槐树。
贾张氏听了这话，心里大石头落了下来。
故意扯开话头儿说：“老姐姐，我那娘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也就嫁了贾家后，日子好过了。
我嫁到贾家之前，就想着不挨打。刚嫁过来，想吃个饱饭；又在贾家待了几年，生了东旭，就想能多吃几顿肉。
小时候，我那奶奶一天就给我吃半个窝窝头。还天天挂嘴头上说：不听话要把我卖了。
我以为会和村里的姑娘一样，被卖到哪个窑子里，再也见不着了。谁知道那酒鬼老子反而做了好事。
老姐姐你说，命咋这么奇怪呢？我以前就想吃个饱饭。”
“有啥奇怪的？不就是看不清命吗？要是看得清，那不是神仙了？
我年轻的时候，哪想过会和你贾张氏坐在门口唠嗑。说来说去的，我也看不上你。”
贾张氏听到这话脸都黑了，这不比当着和尚骂秃驴招人恨？
“你别不服气，也就你家贾东旭开了窍。又生了两个好小孩。
要是就他贾东旭，我也看不上，你家小当像我一闺女。”说到这儿，老太太脸眼眶都红了。
“老姐姐，你不是就俩儿子吗？”贾张氏小心的问道。
“谁说的？我大闺女当时被人拐跑了。就因为她长得机灵，人也好看，被人贩子看中了。算了！以前的事不说了。”聋老太太有些意兴阑珊。
一阵风吹来，院里的槐树摇摇晃晃的，晃的人眼看不清远处的天空，也不知道是明是暗。
贾东旭也摇摇晃晃的，他被秦大山灌了不少酒。
秦大海喝的脸红脖子粗，秦大河喝多了发酒疯，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在那里又哭又喊的。
张嘴就说着家里委屈，家里就他俩兄弟的时候， 他是挨打挨骂的那个。女婿来了，他还是挨打挨骂那个。
嘴里还嘟囔着：他招谁惹谁了。
秦二嫂在小床上哄着几个小子，几个小孩都哭哭嚷嚷的。
秦母从卧室里出来，头上的血管一突一突的，她就没见过喝酒能喝成这样的。
上去先给秦二哥一巴掌，秦二哥嘴里也不嚷嚷了，怂怂的坐在椅子上，还一脸委屈了说：“妈你又打我。”
秦母“哼”了一声，看着秦大山仰着头嘿嘿傻笑，也不知道在那乐个啥？
秦大海和贾东旭倒是安稳，两人勾肩搭背在那里嘀嘀咕咕，头还左摇右摆的。
秦母特意靠近，就听秦大海说：“东旭，我爹对你比对我这儿子还亲。你告诉我呗！老头子在那地下藏了啥？”
贾东旭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装醉，说“我说了，是木头、木头、木头！说实话你都不信。
岳父还说：走的时候要带下去呢！”说到这这，贾东旭也不知道想到啥，嘿嘿傻乐。
秦母听到这儿无语坏了。
大喊一声：“淮如，淮如！把你丈夫拉到你以前那个屋去，把炉子点上”
秦淮如还在里面给秦京如掰榛子呢！
秦京如吃的那叫一个香，还不时的拍了拍她的小肚子。秦淮茹把东西装好，领着小京如出了卧室的门。
秦大嫂稳坐钓鱼台，也不嫌吵，就老神在在的坐在小床边儿哄着小孩儿。
她是没见过秦家父子喝醉酒的样儿，今儿也算看了西洋景儿。还有她也想知道，那老头子藏了啥，她才故意不去管的。
秦淮茹扶着摇摇晃晃的贾东旭去了她的小屋，里面都重新装修过了。
贾东旭来到屋里就撑不住了，一下躺在床上，满脸通红的，嘴里还在嘟囔着啥。
秦京如探着她那个小脑袋，好奇的看着这个便宜姐夫！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了当初叫大傻子的事儿。
自己也憋不住“噗呲”笑出了声。
秦淮茹挥挥手手，：“去去去，笑啥呢？一个劲儿傻笑，去给你姐夫打盆水来。”
听见这话，小京如如转头蹦蹦跳跳的找秦母拿盆去了。
秦淮如第一次看到贾东旭喝醉，盯着那张脸，使劲的瞅了一会，还探出头看了看门外，然后缓缓的伸出的小手。
贾东旭“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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