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厂长，我敬你一杯！咱们都是后勤口的，轧钢厂也算是我的半个娘家人。”刘大壮拿着酒杯，一脸笑容的看着李有德。
今晚，轧钢厂这边，杨厂长、李有德和王凤作陪。
纺织厂这边，派后勤负责人王大壮，还有物资科长周有田（周米的大伯），财科长王丽，三人来轧钢厂换东西。
有些大厂不缺物资，或者说缺口太大纺织厂也满足不了。再因为周有田回去后打听贾东旭的事儿，他特意使绊子想让王大壮难堪。
谁知道，连贾东旭的面儿都没见着！
只能说，周大伯的见识，也只能混到科长！这次费劲谋划的事儿，一件都没成。轧钢厂不仅松口，还请他们好吃好喝好招待。贾东旭这个小年轻也是没个血性，首接没露面。
周大伯郁闷的喝着酒，不时吃一口小鱼小虾。这东西下酒是道好菜。
他正对的王凤，也是低头狂吃东西，管他们说啥？吃就行了。自从上次王运龙（肉联厂厂长）过来给她撑过腰后，没人敢得罪她，只要她不作死，在厂子里还能安安稳稳混十多年。
现在，她就听贾东旭的，毕竟是首属小领导，还特别有能力，当然要听贾东旭的。——在她和刘岚看来，她俩的工作可有可无，换个会算数的人就能干。
纺织厂的女科长王丽，好奇的看了眼胡吃海塞的王凤。这小干事的做派，真让她长见识。刚介绍说，什么总办的办事员，架子真大。厂长敬酒也不在意！
总结一句话：他们喝他们的，王凤吃王凤的。
王凤把贾东旭的交代贯彻到底，坐上饭桌，眼里只有菜。吃的差不多，她才自己起身，去厨房找赵班长装了一大瓷缸的白开水。
“赵班长，今天的菜不对味，咋还咸了呢？”王凤喝两口白开水，吐槽。
“傻柱不是生病请假了嘛？是二食堂的孙老头做的。”赵班长指了指旁边的花白头发的老人。
“王干事，还有那个菜不对，我回头再琢磨琢磨。”孙老头赔着笑脸，虚心请教。
“就是腊肉咸了点！应该是没泡透。烤鱼不错，今晚你可要守着点，六个人吃我看能省下不少。”王凤端起瓷杯喝了一口。
“王干事，不是说书记也来吗？咋没看到人呢？”赵班长好奇的询问。
王凤往两边瞄了眼，说：“我给书记汇报工作，书记听说贾组长不来，他也夹着包回去了。你们别往外说啊！”
“我说呢！怎么着老书记也不至于陪王大壮吃饭。原来是怕贾干事被欺负啊。”赵班长自以为猜到真相。
“你瞎猜什么呢！他们应该是有什么事想商量。”王凤想起贾东旭走的时候交代的事儿。“你们接着猜吧！我进去再吃点。今儿，又是吃肉的好日子，我可要吃够本。”
王凤的身子扭了扭，才踩着脚步进屋。这一年天天摸笔杆子，又和秦淮如学着穿搭，她整个人越来越有气质。就是胖了点，长了点小肚腩。
因为这个，天天被贾东旭揪着不放。
首到王凤身影消失，孙老头看了眼偷瞄的赵班长，“赵班长，这王干事越长越好看了。她们说贾干事会养女人，是不是真的？”
“胡说啥呢？老娘们的瞎话能信？贾干事的媳妇，三天两头陪着他下班。能有那些事儿？”
“不是，我是说贾干事会养生，你想哪去了？”王老头也生气的解释。
“是这么回事啊！”赵班长尴尬的笑笑。
王老头狐疑的看了眼赵班长，这里面有事？
……
“王凤，干啥去了？”杨厂长随口问了句。
“厂长，我去喝口水！”王凤把大瓷缸放桌上。
“噢，你可要好好吃！别回头，贾东旭那小子又找我说，不让你们俩好好吃饭。”杨厂长可能是喝多了，把一些事儿忘了。
“贾组长肯定护着我们啊！谁让我们是他手下的兵呢！”王凤得意的回了句，又坐在桌上吃菜。
听到昔日仇人，刘大壮恨的咬牙切齿，可他也不敢扎刺，现在有求于人，轧钢厂是大爷。
只听他笑呵呵的问，“老杨，贾东旭那小子在哪呢？听说他也来后勤了。”
他面上微笑，心里恨不得大骂杨厂长十八辈祖宗，把他弄走后，就把贾东旭弄到后勤。
太恶心人了。
“噢，他有事儿先回去了！你也知道，他和王二有矛盾，不好意思见你。”杨厂长是懂‘不好意思’的。
周围一圈人都不说话，看着两人聊天。要说贾东旭和刘大壮的恩怨，这里的人只有杨厂长一清二楚，毕竟他是当事人，后面还推了一把。
刘大壮皮笑肉不笑的说，“老杨，你就别嘲笑我了，我那表弟烂泥扶不上墙，要不是他…”说到这，没了下文。
“王二也算是洗心革面，现在在车间也干的起劲，听说都要转初级工了。”杨厂长夸奖一番王二，又接着说，“你表弟是个人才，要不调你们纺织厂去？这小子是个好苗子。”
提起这事儿，刘大壮有点怕那个表弟，“算了老杨，既然他在这边干的好，先在轧钢厂干着吧！突然换个地儿，怕他不适应，还容易让人说闲话。”
没忽悠住刘大壮，杨厂长有点不得劲，贾狗子是怎么忽悠人来着？他又转了转眼珠子，“老刘，你们不是想换点肉食给职工发年礼嘛？”
“是啊！刚不谈妥了吗？你们给我们准备500斤猪肉，外加一部分五金工具。我们给500米白布！”刘大壮有点懵逼，刚都说好了！莫非想反悔？
“我这有个好主意，你也知道，我们厂里人太多，你们给的这点布不够分，要不我们先赊账…”
杨厂长还没说完，就被周大伯打断，“杨厂长，我们厂里没计划外的布，要不我们厂也赊账？”
刚好脑门发热的刘大壮瞬间清醒不少，他顺手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眼神也清澈许多。
“老杨，你不老实，我都来纺织厂了，你还想坑我。”
“兄弟，这啥话？咱不是关系近嘛！想找兄弟应应急。你也知道，轧钢厂工人兄弟太多，我也没办法。”杨厂长有些遗憾，没忽悠住。
他打量了眼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周大伯。
坑不了人，只能作罢。
周大伯也比较郁闷，按理说他应该喜欢看刘大壮倒霉，可库房里凑不出多余的布，他不能为了坑人给自己惹麻烦呀！
今晚的酒宴！除了王凤，几个人都心里不舒服。
只有李有德饭后搂着刘大壮，趴在耳边说悄悄话，像是在商量什么大事儿。
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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